云斯慎被谢夫人吼得人都愣怔了一瞬,一时没反应过来三婶在说什么。
抓着云斯慎袍子的云斯立也转头看向怒气冲冲的谢夫人。
而伸着手想摸云斯立脑袋的明鸾也愣住,手都忘了收回来。
院子里三个人都是如出一辙的懵圈表情,只有谢夫人一张脸气得都泛着红。
等明鸾重新嚼一遍谢夫人的话,顿时乐不可支,笑得倒在云斯慎怀里,气差点顺不上来。
云斯慎也反应过来,一手捂着额头,脸上满是无奈。
不明真相的谢夫人更生气了,连名字都不喊了:“云三,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明鸾笑得更大声了,上气不接下气,眼角全是笑出来的泪花。
云斯慎无奈的解释:“她不是我的孩子。”
谢夫人一脸怀疑,眼神来来回回扫视着这两人,见着小女孩的五官和明鸾一模一样,依旧抱着怀疑的态度。
“万一就是你和明鸾的呢?”
明鸾的笑声戛然而止,云斯慎眼里倒是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就算这孩子是我的,我和明鸾要怎样才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来?”
明鸾红着脸,转身往云斯慎肩上锤了一拳:“你瞎说什么!”
这下轮到谢夫人愣怔了,“你们这······”
云斯慎随她锤肩膀,简单向谢夫人解释了一下她看见的场面,明鸾现在的情况被他用刺杀掩盖过去了。
谢夫人的脸依旧泛着红,这回不是气的,是窘迫的。
她对云斯慎的解释不再怀疑,云斯慎在春猎上遇上刺杀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他一回来连轿辇都没下,直接就抬进了他的院子。
府里所有的人都以为是他受了伤,眼下看来,分明是明鸾遭暗算了。
对于谢夫人的这番误会,云斯慎但笑不语。
谢夫人瞟他一眼,瞬间又找到了挤兑云斯慎的方向:“你怎么也不知道护着点明鸾,明鸾变成这样,多不方便。”
云斯慎有些心虚的移了移视线。
明鸾变成这样,归根究底也有一部分他的原因。
谢夫人看着云斯慎怀里软乎乎的明鸾,心里直痒痒,眼睛一转,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她抱起还没回神,呆愣愣的云斯立,云斯立不明所以,下意识的搂住谢夫人的脖子,眼睛还不停的往明鸾那里看。
一看自己小儿子这副样子,谢夫人眼角的细纹都笑出来了。
明鸾刚好回头看到谢夫人的笑,后背突然一凉,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阿慎啊,你看这院子里也没几个人,下人又都是没照顾过孩子的,不如把明鸾送到我院子里,刚好还有个立儿,三婶恰好一起照看了。”
没等云斯慎回应,谢夫人不由分说地拉起明鸾的小爪子,趁着两人都没注意,一手抱着云斯立,一手拉着明鸾消失在院门口。
空气里只留下谢夫人的一句:“晚上我会把明鸾送回来的!”
云斯慎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满脸的无奈。
而被谢夫人拐回去的明鸾,预感成真,悠闲的小日子就此到头。
谢夫人喊来柳夫人,解释一番后,两人看着明鸾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羊的饿狼,吓得明鸾颤抖不已。
后面的好几天,明鸾不是留在谢夫人的院子里,就是被柳夫人拘在她的院子里。
要问这两位夫人留着明鸾做什么呢?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两位夫人眼馋明鸾这个姑娘很久了,之前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没好意思明着来,这回人一缩水,胆子就大起来了。
两个人翻翻云斯慎给明鸾买的女童衣裙,一脸的嫌弃,当天就牵着明鸾逛了整整一下午的街,每个下人的手上都捧了满满的东西。
遇上有人打听跟着她们的明鸾,两人也只是笑着说是她们远房的侄女。
明鸾被迫逛了一个下午的街,幼儿的体力根本支撑不住,回到府里就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时晚饭时间都过了。
当时明鸾天真的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次日一早,她一睁眼看见的不是迎桃,而是拿着无数件精美衣裙的两位夫人。
明鸾眼前一黑,痛恨自己不能就这样昏过去。
之后的日子,明鸾就天天被两位夫人拉着试衣服,上午试完衣服,下午试配饰。
几天下来,明鸾只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没有感情的试衣娃娃了,就连晚上做梦都是白天里那些恐怖的回忆。
直到大公子和二公子迫于云斯慎的压力,也是在是看不过自己娘亲的行为,出言制止,明鸾这才逃过一劫。
得知不用再出门逛街,试衣服,明鸾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睡了个安稳的好觉。
不过这般胡闹一番下来,明鸾再次尝试引气时,意外的顺利。
她感到了经脉里堵着大大小小的气团,明鸾引着灵气,朝一个小气团冲过去。
“啵”
明鸾感到一声轻微的响动,小气团化为无形,她的经脉里多了一股灵气。
明鸾兴奋不已,引着灵气顺着这条经脉一点一点往下冲击,一路上都很顺利,直到看到最后一个气团。
这个气团比她之前遇到的都大,它将经脉撑得胀鼓鼓的,还堵塞了好一段经脉。
明鸾用之前的方法去冲击气团,却疼得满头大汗,仔细一看,气团非但没有变小,经脉反倒越发的鼓胀,经脉壁也变薄了。
她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经脉断了,那她这辈子都无法再踏入修炼一途了。
明鸾心里着急,却只能耐下心来慢慢摸索。
她试着不再那么着急去冲击气团,只用灵气平和的消磨气团。
这一回她没有感到剔筋挖骨的疼痛,气团也被消磨了一点点。
有戏!
虽然比之前慢了许多,但相比较而言,也更安全些,经脉关系着她之后的修炼,明鸾也不敢太过冒险。
也不知是过去多久,经脉里的气团只被她消磨了一半,明鸾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腹中也空空荡荡。
她睁眼一看,四周早已暗下,迎桃正小心的挑着烛芯。
明鸾一张口,嗓子涩得难受:“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