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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聚餐(上)

空荡的视野,迷茫的亮光。圆形的巨大空间里,我们八个人徘徊在那一重不知名的境界。我们永远都在等待,虽然等待痛苦漫长,但我们心甘情愿!

真的是心甘情愿吗?我反问自己。其实我自己也不明了。究竟是我的心思赋予行为,还是行为应对着心思。我每次反复复杂的思考,终究令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于是,我决定在接下去的日子,我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这白茫茫的空间,真是给人一种超脱的感觉”疯子呼吸着里边清新的空气,内心变得尤其的平淡。世间的琐事一时间消散无余。

“超脱?嗯,如果这里作为游戏环境,绝对完美。”苍狼环顾着四周的空白。一览无余的视野,决斗的极佳场地。

“别把你游戏的心带到这里。这地方可是用来招待客人的。”皇风叮嘱着苍狼。他倒是真怕苍狼玩心一起,就真的把这里当作战场。平常时候,他和天晓两个也是十分吵闹,一刻不肯停歇。这两个人惺惺相惜,可就是不愿团结。这两货要是参了军,说不准还真的会开战。虽然无法预料未来之事。但我们都是这么猜想的。

苍狼微笑着连连点头。憨实的笑容让他多了几分亲和感。一点也看不出其实内心是个粗犷不羁的汉子。而天晓则和他截然不同。从进来到现在,他没有说过一句话。他这个人一向沉着冷静,很少动怒,唯一能激起他热情的就是战斗。

这点倒是和疯子十分相向。不过,却又有本质的不同。要是疯子被激起了战斗之心,那战场可就随时面临着失控的威胁。因为失去了理性的束缚,他对谁都不会手下留情。而这也是他称号的真正由来。

我们在那等了好一会儿。可张晓还是没到。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就在那宽广的空间里动了动手脚。长期没有动作,手脚好像都有点生锈,略显生疏了呢。疯子倒是强劲,每天都在锻炼。为的就是和我一战。在周浩敏的记忆里,疯子和周浩敏是有过激战的。虽然那时疯子解除了身上的枷锁,可还是没敌得过周浩敏强大的力量。

我、疯子、苍狼和皇风是喜动不喜静。过多的安静反倒会让我们失去热情。可其他四个就大不相同。尤其是潇潇跟沫沫。这两个双胞胎非常能睡。几乎过一会儿就要睡上一阵。否则就会十分难受,晕死过去。估摸着是在娘胎里患了什么病,所以才落得这个下场。而天晓则是相当的冷静。他是我们之中的翩翩君子。美女见到他都会羞着脸避开。谁叫他生着一张连女孩都自叹不如的脸呢。

至于剩下的最后一人。他是我们当中最爱看书的人。俗称书虫。从开学至今,他几乎每天都在看书。而且还规定着时间。就算是在上异能课程,他也是书不离身。这不,他又端坐在地默默浏览了。他的姓名由着他的性格,叫成默。其实第一眼见到他,我就觉着他非比寻常。而且在周浩敏的记忆里,我竟然没有他的印象。好像周浩敏从未跟他有过接触。又或是周浩敏将他的那段记忆故意给除去了。

有时候我念着他的名字。念着念着,竟不小心将他念作了成魔。不知道是我多虑,还是他的名字真的蕴含着这一层内涵。

我们就那样维持了好一段时间。忽然,一阵剧烈的声响惹起了我们的注意。紧密无缝的黑石墙竟从中开出了两扇门。那门刚一打开,张晓的飞影驹随即便飞了进来。而且没有一点声响。就是扬起的风大了一些,吹得我们有点睁不开眼。待飞影驹平稳落地,石墙便又快速收拢。此时,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一听便知是高跟鞋发出的声响。

我从没见紫冰穿过高跟。她说高跟不适合她。而且那种气质,她也不是怎么喜欢。平时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穿着一双白色的靴子。或是白色的运动鞋。她不像张晓那般喜爱工作。所以她也不会穿正装。

我听着高跟鞋的声音。外边有两个熟悉的声音在对话。分别是迷琴和潋月。她们有说有笑地聊着,时不时地指点对方的穿着。而紫冰则闭口不语。因为只隔着十米的距离,所以她们的心跳,我也是听得相当清楚。

可紫冰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于是透过心扉传到了我的脑中。我便不敢再听下去。而张晓和她那两个伙伴也从驾驶座上下来。就在我观望的时候,他们几个竟然已经相互认识了。而后当我看向寒冰若和何馨的时候,她们的眼神有着明显的变化。初次见面,我自然不敢过多探问,更不可能无耻地去听取她们的心思。可不知为何,当我目视着寒冰若眼神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

一种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与感谢,另一种则是万里冰封的寒冷与孤寂。那种感觉我从未有过。很少有人拥有这样稀奇的眼睛。以至于我看着她竟有点愣了。若不是张晓提醒我,我可能还醒不过来。只是当时我似乎被定住了思想。全身上下的思维都无法集中在一起。仿佛内心深处的灵被勾入了那双眼睛之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神奇与诡异。我们在张晓的介绍下互相认识。

再来就是迷琴。我和这个老朋友也是长久未见。她来‘遗’都的那一天,我去过紫冰那里看她。可后来因为入境的缘故,就再没和她见面。现在碰了面,心里自然十分高兴。潋月则是陪在紫冰的身旁,视线时不时投向疯子那边。至于紫冰。她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尽管那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好。

她的表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冰冷。僵硬青白的脸上好似铺上了一层霜雪,喜怒哀乐尽皆被封存于那霜雪之下。里面的世界丰富多彩,变幻万千。然而,她迟迟不肯将其释放。我不知其原由,但那必定是个凄凉的故事。或许,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劝她放心。

我与她双目对视,维持了许久。她的眼里有我的影子,可我却见不到她的踪影。眼前的她太过空虚,以至于我竟产生了错觉,觉着她正在消失。而当下的所有人,全然不在我与她的世界中。

若不是张晓的那一记挥手,恐怕我就要冲到她面前去挽她。

原来只是幻觉!我忽然觉着有点落寞,可又有点开心。如果那不是幻觉,那我又会作何选择呢?现在的她,对我而言,究竟是什么意义?我怀抱着怀疑的态度问自己。

而她始终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是在窥探我。

就在我们两个互相对视的那段时间里,他/她们已经在交流聊天了。其间,最得意的自然是皇风了。他和张晓、冰若、何馨三人聊得十分起劲。动不动就夸耀起自己的辉煌事迹。却又一次次被张晓抹黑。

潋月则是偷摸着到了疯子那边。而迷琴却闷得发慌。她默默注视了我和紫冰一眼,就又把目光投向了别处。高中时代,我和迷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那个时候,我虽受到千万人的尊敬与爱戴,可同时也造成千万人的恐惧与怨恨。而那时的迷琴,却是真真正正将我当作朋友对待。无论何时,她都没有远离或是离弃我。

有时,我甚至会想。如果那个时候,我们没有踏上各自的道路。而是沿着同一条路前行,也许,我们现在,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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