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离开袭潇潇二月有余,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宝宝也该有七个月了吧,半个月后,老容皇建衣冠冢,新皇登基,各国皇室都到容国,估计会逗留很久,封驰深却没这个心思,跟新容皇打好了关系,剩下的事,就都不重要了,尤其是在景国现在的状态。
当初封驰深和袭潇潇到了苗疆边境,四队人马就已经离开,现在看来,都还是很活跃啊。
封驰深微微眯眼,不动声色的收起密函,双手背在身后,轻握成拳。
“什么人?出来!”封驰深压低声音轻喝。
回答封驰深的是四面八方袭来的刀影,随手拿起手边的被子,向其中一个扔去,同时,单手撑着桌子,往旁边一翻,躲开致命的攻击,封驰深并没有主动攻击,左闪右躲,避开几人的武器,似乎不敌几人一般。
“你们是谁派来的?”封驰深变了声音,故意问道。
几人并没有回答,依旧朝封驰深冲过来,刀刀狠厉,却并不下杀手,封驰深好似闪躲的狼狈不堪,并不反抗,瞅准机会,翻窗而出,到了街上,街上最近人多了不少,来来往往。
几人一看,并不敢追,只能离开,封驰深若有所思的看着几人消失的方向,并不难猜,这里人肯定是太子等人派来的,为的就是自己当初出现在天坛前,带走二皇子容哲,看来,他们是把自己当成容楚一伙的了,这样,他的行动就会完全暴露在这些人眼中,可是不妙啊,看来,要去跟容楚商量一下了。
封驰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确定没什么遗漏,往五皇子府中赶去。
“深王爷,这般匆忙,所为何事?”
“废话少说,”二人虽然为了利益暂时合作,但是因为袭潇潇的缘故,完全是面和心不合,要不是这次老容皇突然驾崩,二人的再次见面,可能会打起来,“我要离开了,这次是来跟你说一声。”
“好,我知道了,走的远一点再光明正大的回来一趟,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嗯,还有一件事,这次我可能得走的真的远一点,有点事,到时候,别忘了帮我把新皇登基时间延后。”
“你有什么事吗?”容楚有些皱眉,登基延后,这有点难度。
“私事。”封驰深并不打算告诉容楚,二人可不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我尽量,你也赶快点。”
“好,今天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嗯,什么人把你追的跟撵兔子一样?”容楚似笑非笑的看着封驰深,当他听说茶楼里的一个面具黑斗篷的人从茶楼三楼狼狈跳下,他就猜到是封驰深,真是遗憾,没能亲眼看见堂堂深王爷被撵的屁滚尿流。
“我这是为你着想,我走以后,找个人冒充我,武功不用太高,跟你差不多1就行,太高了我怕你找不着。”
“……”
封驰深心满意足的看着吃瘪的容楚,带着暗三等人,乔装打扮,出了容城,现在,他要去会一会一个老熟人。
密函最后,提到当初提议把他扔到云国当质子的那个老匹夫就在容国,而且离封驰深不远,此人曾经最疼爱幼年的封驰深,后来也是他态度坚决的将封驰深送去了云国,然后在封驰深回景国的前一年,辞官退隐,封驰深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没想到他竟然1来了容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此人也算是个传奇,十八中状元,入朝为官,一步步位居丞相,与老景皇情同手足,最后辞官退隐,景皇还曾苦苦挽留过,可他一封书信,就云游天下去了,从一开始,就没人知道他的身世,好似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般,他自己失踪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封驰深对他很是敬重,但是也因为他执意要将封驰深送去云国,封驰深才开始恨他,毕竟他那么依赖他,那么尊重他。
胡思乱想着,一行人出了容城,往东面的柳镇而去。
赶了一宿的路,终于在第二天晌午赶到了柳镇,当初封驰深手下的人发现那人的踪迹,直接先控制起来,那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并不反抗,安心的住在封驰深手下准备的宅子里,过得甚是悠闲。
看着眼前低矮的木门,封驰深有些踌躇,里面是他的恩师,也是他的仇人,不是他的绝情,他不会受那么多年的屈辱,不是他的教导,也没有今天的封驰深。
深吸一口气,封驰深还是推开了那扇木门,院子里,是一个满头华发的老人,明明跟景皇差不多的年纪,他似乎老的特别多。
封驰深没想到,他想着,当初那么无所不能的人,应该也是青春永驻,容颜不老的那一类型吧,可是眼前的情景告诉他,那个曾经无所不能额的人,也会老,甚至比平常人更脆弱。
“颜…颜梓卿…”封驰深看着面前的老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年轻时的绝代风华不复存在,面容枯槁,满脸皱纹,花白的头发简单的披散在身后,一身灰白色的麻布长袍已经满是褶皱,封驰深记得,他以前是非纯白色锦袍不穿,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污渍,不能有一丝的褶皱,柔顺的乌发保养的发亮,容貌清绝,举世无双,世人皆奉为神明,封驰深也是。
“深儿,咳咳…”嘶哑的嗓音,如同指甲划过生锈的铁板,让人十分不舒服,封驰深不敢靠近,怎么可能,当初的颜丞相,声音如同空谷幽泉,百灵莺鸟也无法比及半分,如今竟是这般模样,不过五十多岁的年纪,谁能相信?封驰深回景国后打听颜丞相,世人还都说是仙人模样,怎的不过几年的光景,便枯槁老叟般不堪?
“你…你当真是颜丞相?”封驰深的声音第一次开始发抖,平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如今却因为一个老叟,控制不住的抖如筛糠。
“深儿,当初我给你的那块玉佩还在吗?”老叟污浊的双眼,看着封驰深,隐约有些亮光闪烁。
“我…”封驰深记得当初颜丞相送他一块紫玉龙佩,他甚是喜爱,连睡觉也舍不得摘下,在颜丞相将他送去云国后,那块玉佩就找不到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如今回答起来,竟像犯了错的孩子。
“你看,这是什么?”老叟手中拿出一个布包,慢慢打开,一块紫龙玉佩正躺在老叟手心里,在阳光下发出微光,美丽又神秘。
“这!怎么会在你手中?”封驰深瞪大双眼,像终于找回心爱玩具的孩子。
“当初你去了云国,我拿回了这块玉佩,如今,再次见到你,也算是缘分,当初的事,你怨怪我,我知道,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是有些话,你还是要记住。”
封驰深呆呆的看着颜梓卿,时间不多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颜梓卿没说话,看了看左右两边侍候的人,封驰深会意,挥手让下人离开,自己走到颜梓卿身边站着,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深儿,当初送你去云国,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
“那么多皇子,为什么偏偏是我?”
“这是唯一让你活下去的办法,也是为你的未来着想。”
“为我?”
“对,当初我和你父皇商议,究竟送谁去云国,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也舍不得,正巧那时,你母妃被人下毒,差点死去,你父皇心惊,怕你也被人所害,所以我们一致决定,送你去云国,那里虽然远离故土,但是他们无论怎么对你,都不可能会杀了你,这也是最安全的办法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堂堂皇帝,居然想要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只能将儿子送走,任由别人折磨,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封驰深突然感觉到,这就是一个弱国的悲哀,一个皇室的悲哀。
“那为了我的未来呢?”谁都知道,当了别国质子,就再也没了争夺皇位的能力,封驰深如今的地位,都是他一刀一剑,一场一场的战役打出来的,现在跟他说,让他去别国当质子,是为了他的未来,岂不是说笑?
“你可还记得云国和景国历史上的渊源?”颜梓卿并不恼怒。
“自然记得。”封驰深还记得,这是颜梓卿告诉他的。
“云国和景国共同拥有一批宝藏,但谁也不知道宝藏在哪里,我们送你去云国,也是想让你去接触一下,总是有好处的,而且云国和景国这么多年来,之所以水火不容,也有这批宝藏的原因,要是你熟悉了云国的风俗习惯,弄清楚了云城的地形,到时候,你就有很大的几率得到这批宝箱,这对你的未来,难道还不够好吗?”
“所以,你们把我送去云国,就是为了宝藏?”
“嗯。”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这一辈就会发现宝藏呢?”
“很简单,我曾师出天极峰,还是能掐会算的。”
“天极峰?天下第一占卜师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