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以前掏的那个蚂蚁窝还在不,让人给老夫搬来。”
容楚有些无语,自己当初可是掏遍了皇宫的蚂蚁窝,这是要哪一个啊?
“夫子,那么多,哪一个啊?”
“有蚂蚁就行,给我搬个来!”老太傅气的直跺脚。
“是是是,来人,御花园假山后面有一个蚂蚁窝,最大,昨天朕还看见来呢,给朕搬过来。”
“是。”侍卫领命出去。
“你到底掏了多少蚂蚁窝?逃了多少节老夫的课?”
“没有没有,夫子,我哪敢呢,就那次,一次,就一次。”容楚在老太傅面前,还是当年的孩子模样,在长辈面前,多大年纪,都是孩子。
“那学堂后院的蚂蜂窝是谁捅的?”
“额,可能是二皇兄吧…”容楚睁着眼说瞎话,正在喝茶的容哲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又胡说八道!那你说老夫茶壶里的泥土是谁放的?”
“茶叶自己带的。”
“一派胡言!三皇子养的金丝雀谁烤的?”
“那不是野/鸡吗?”
“五体不勤!后院的麦苗是谁割的?”
“那难道不是韭菜?”
“五谷不分!麦苗割了弄哪里去了?”
“喂我的小马去了。”
“浪费粮食,小马呢?”
“出去玩跑了。”
“玩……也算做了件放生的好事。”
“没有,第二年去猎场打猎,被我抓到,煮了一锅汤。”
“祸害生灵!树上的鸟窝也是你掏的吧?”
“不是,用弹弓打的。”
“玩物丧志!那四皇子书桌里的假蛇假青蛙也是你放的?”
“放进四哥书桌里了吗?我以为放进李家二公子书桌里了呢。”
“你…你…不可理喻!”
“夫子你注意身体,别生气,我这不是改过自新了嘛,而且夫子您的成语真是多,一句一个,骂的真贴切。”
“嬉皮笑脸,没有一点九五之尊的样子,成何体统?!”
“多么熟悉的感觉,多么熟悉的话语,夫子,这么多年了,你就没个新词?”
“油嘴滑舌,巧言善辩,花言巧语,没个正行。”老太傅的胡子被气的一跷一跷的,伸手就要去打容楚。
“夫子,注意身体,你说你打我一下,你疼我也疼,多不划算,再说了,这么多人呢,万一把您累出个好歹来,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老太傅转头看看周围的各国使臣,对着容楚冷吭一声,不再理会他。刚才真是被这个小子给气晕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都丢尽了。
“皇上,蚂蚁窝来了。”侍卫捧着一个大盒子,好不容易才弄到,把那么大的蚂蚁窝,全搬来了,身上那么多蚂蚁,想动又不敢。
“好,夫子,你看看,”容楚接过蚂蚁窝,放在地上,转头对侍卫说,“今天你先回去吧,别让蚂蚁给吃了。”
“谢主隆恩,属下告辞。”侍卫万分感激的看了一眼容楚,飞快的离开。
封驰深坐在上首,煞有介事的品着茶,茶杯掩住嘴角的弧度,看来,这个容楚不简单哪,刚上位,就这么熟练的拉拢人心,日后的容国,想不强大都难,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老太傅蹲下身,用树枝拨着蚂蚁窝。
“皇上,这个,蚂蚁,你把她抓起来。”
“我?”容楚看着黑压压的蚂蚁窝,不想伸手。
“怎么,你以前不就是爱鼓捣这个吗?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抓住他。”
“我…”不得已,容楚只能硬着头皮,将最大的那只蚂蚁抓出来。
老太傅接过蚂蚁,用水粘在九转玲珑珠的一个小孔哪里。
“再随便抓只蚂蚁。”老太傅毫不客气的吩咐容楚。
“哦。”容楚将手边最近的一只蚂蚁抓住。
“用丝线绑住蚂蚁,不要太紧,不要伤到蚂蚁。”
“…嗯。”容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弄好了。
“把这只蚂蚁放进这边的孔里。”老太傅指着九转玲珑珠另一边的孔。
容楚以言照做,就看见蚂蚁慢悠悠的爬进九转玲珑珠,扯着丝线,一点一点深入,丝线进去的越来越多.
过了大概一刻钟,就看到另一个孔里出现了蚂蚁的身影,丝线穿过了九转玲珑珠!
众人惊呆了,没想到平常不起眼的蚂蚁,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
“这是怎么回事?夫子?”容楚震惊的看着两头的丝线,众人一脸的茫然,疑问的眼神看着老太傅。
“很简单,谁让你玩蚂蚁不注意仔细看的?”老太傅白了容楚一眼,“这两只蚂蚁,一只是蚁后,一只是工蚁,一个蚂蚁窝里,只有一个蚁后,但是有无数的工蚁。”老太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无论蚁后在哪里,工蚁都会找到她,这是自然的法则。而且蚂蚁不会思考,只知道顺着蚁后去,这样一来,丝线跟着工蚁,自然就去了另一边。”
“原来是这样,我们这么多人,竟然还不如一只蚂蚁。”
“不能这样说,蚂蚁再厉害,抵不过人的一根手指,就算是才狼虎豹,再凶猛,也依然不能对人产生威胁,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容楚最大的优点就是城市。
“因为人有脑子,你看,蚂蚁有这种的能力,可是,却被我们利用了,人,不怕没有资本,就怕没有想法。”
“我们可以让蚂蚁为我们效劳,可以让才狼虎豹为我们效劳,我们用他们的劳动成果享受就好,懂了吗?真正的强者,不是本身强大,而是所有人为他贡献自己的力量,这样的强者,才是真正的强大。”老太傅蹲在地上,看着蚂蚁,和容楚一起,低声交谈。
“夫子,我知道了。”
“扶我回去吧。”
容楚将老太傅扶回座位,找人收拾干净这里,双手拽住丝线两头。
“戎狄使臣,朕倒要看看,放在这种盒子里的宝贝,是有多贵重。”说罢,容楚轻轻一扯丝线,丝线绷直,啪的一声,九转玲珑珠应声而开。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南海紫珍珠,虽说算得上很不错的奇珍异宝,但放在这里,也没有多珍贵。
戎狄使臣尴尬的笑笑,退回座位,容楚让人收好夜明珠,九转玲珑珠是一次性的,开了就不能用了。
“容皇,真是精彩,容国果然人才辈出,武能以一敌十,文能无所不知,本王佩服。”封驰深起身,朝容楚拱拱手。
“深王爷哪里的话,深王爷一人,能文能武,战无不胜又才高八斗,不可谓不是全才,我容国汗颜呐。”
“容皇自谦了,景国送的礼物就是这个。”说着,封驰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众人伸头张望,想看清是什么东西。
容楚身边的人结果封驰深手中的纸,递给容楚。
容楚看了一眼,一拍大腿,叫了一声好。
“深王爷当真是雪中送炭,十年互不侵犯条约,景国容国,两国十年和平。”
“容皇谬赞了,这是景国容国两国都有好处的事,何乐而不为啊。”
“嗯,深王爷请坐。”
“嗯。”
各国使臣都很安静,老老实实的吃菜喝酒,偶尔交谈,心中心思各异,面上不露声色。
晚宴结束,封驰深趁着夜色的掩护,和容楚会面,二人进了容楚说好的山洞,事实证明,那就是一个假山漏水口,一个人正好,两个人就只能里在一起了。
“这就是你给我说的密室?”
“对啊还不错吧。”
封驰深看着两人紧挨着的胳膊,有点想一掌拍死他。
“这地方真大。”
“没有,我小时候来这里,那时候比起现在,看起来,是小了不少。”
“知道就好。”
“当然。”
“说正事,你看了我给你的那张纸了吗?”
“看了,十年互不侵犯条约。”
“这是真的有效的。”
“我知道。”
“等下次合作,我们可以签新的,如果双方都同意,可以毁约。”
“嗯,好,我明白。”
“之后的合作,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对了,你明天就要走了?”
“嗯。”
“那祝你一路顺风。”
“好,那我先回去了。”
“一起走。”
“等一下!”封驰深拉住容楚,“御林军过来了。”
“我出去,你找机会离开。”
“嗯。”
说完,容楚拍拍衣服,整理整理褶皱,大摇大摆的出去。
“什么人?!”
“不长眼睛的吗?”
“原来是皇上,皇上恕罪,属下刚才没能看清。”
“好了,不知者不怪罪,你们去那边巡逻吧,朕也该回去了,好好的雅兴被你们破坏的干干净净。”
“属下该死,皇上恕罪。”
“都走吧,朕也该休息了。”
“皇上保重龙体,属下告退。”
容楚看着早就消失的没影的封驰深,转身回了房间。
看着窗外明月,再次思念起袭潇潇来。
自从当初在苗疆前往容国,封驰深和袭潇潇分开大概是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二人通过几次书信,很少,封驰深和袭潇潇对彼此的情感似乎分外放心。
袭潇潇百无聊赖躺在躺椅上,拿出纸和笔,既然封驰深不主动给她写信,她就给封驰深写信吧,最近累不累?什么时候回景国?什么时候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