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吧,我的新娘,咱们回家了。”暗一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这句话,也许只是想说了就说了吧。
“好!我的新郎,我们回家。”涟漪一手拿着花,爬上了暗一的背。
“我重不重?”
“幸亏我练了二十几年的武,不然还真背不动一头猪。”
封驰深不知道,民间还有这样的习俗,他当初也是成过亲的人,可是那时候,他唯一的任务就是站在大门口迎接新娘,然后牵着新娘跨过火盆。最后在客厅里拜天地,这就算礼成了,可没有这些温馨的场面。
一路上敲锣打鼓,热热闹闹,还有很多小孩子跟着花轿,吵着闹着要看新娘子,涟漪差点就忍不住把盖头给揭了,还好有齐国皇后在旁边摁着。
终于到了封驰深安排的别院,作为也是背了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给这些百姓们撒了不少的铜钱和糖果。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早生贵子,夫妻和睦,平安喜乐,一生顺遂。”一个孩子摇头晃脑的像背诗一样,拦住了暗一的去路。
暗一从口袋里摸出几枚铜钱,递给小孩,小孩儿拿着钱高高兴兴地走了。
“走,今天我们有钱了,我请你们去吃大餐,一人一个包子!”
“好!”
暗一踢开轿门,一个公主抱,抱出了轿中的涟漪,惹得众人一阵艳羡。
“新人入府!”
齐国皇后又很热心的当起了主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封驰深和莫北庭当完伴郎,接着上位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先生们,女士们,公子们小姐们,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暗一公子,涟漪小姐,喜结连理, 佳偶天成,让我们举杯,为两位新人祝愿,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齐国皇后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说不出的豪迈。
来的宾客都是涟漪的朋友,暗一在这里没有朋友,除了封驰深留下的暗桩,又不能暴露。
涟漪在这里待了许久,人脉什么也算是不窄,她又是皇后的人,故而这次参加宾客的,有些都是有头有脸的。
“涟漪姑娘真是好福气,嫁了个这样的夫君。”
“就是不知道他这个夫君,究竟是做什么的?怎么还没有人知道呢?”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
一沉迷学习天天这个话题。来了精神,就去写一点,没有精神,就去睡觉。
“你个兔崽子,别吊人胃口了,快说。”一个年纪稍大点的人,看着刚刚那个男子,一巴掌盖上那个年纪尚小的男子的后脑勺。
“别打呀!二叔,之前我看到在登基大典上,新郎官,就跟在景国深王爷后边,后来去救皇上和皇后的时候,武功,那叫一个高,可厉害了。”
“原来是这样,你们说这涟漪姑娘公开爱慕人家深王爷不成,这一转眼,就嫁给了深王爷的侍卫,你们说…嘿嘿。”一中年男子阴阳怪气的,最后还猥琐的笑了几声。
“别胡说八道,现在不是求人家的时候了。要是被皇后听到了,你我的小命还要不要了?”另一人左瞅右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才算是放下了心。
“我知道,我知道,对旁人面前,我定的是不会说的,也就是跟老哥几个瞎掰扯几句。”
“知道就好,咱也别管那么多了,吃菜,吃菜。”
前厅热热闹闹,封驰深却,赶紧去了后院,看着手里的字条,略一用力,此条化为碎片。
封驰深脸色十分难看,本来他打算给母妃写一封信。然后告诉他自己去云国,将潇潇母子几人一起接回来,可是母妃却告诉他,潇潇不在云国的,去了也没用。
她究竟在那里?为什么要骗自己?所有人都骗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就是因为絮儿,他才这么一声不吭的就离开。而且消失的吗?
为什么母妃要帮着她离开自己?那自己这段时间里的表明心迹,天天写信,岂不是如同笑话一般?
心中怒不可遏,风池山,现在就想立刻回景国,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来这里不过两个月,怎么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关键是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在看看这满院的大红绸布,封驰深只觉得自己心烦意乱,但今天好歹是暗一的婚礼,不能因为自己破坏了气氛。
强忍着怒气,封驰深走到前院,新郎新娘正在敬酒,也只不过是意思一下的那种,刚才封驰深不在,众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只能先敬其他人了。
看到封驰深回来,众人有簇拥这新郎新娘前去敬酒。
本来新娘应该坐在洞房里,等着新郎,可是涟漪坐不住,只能先跳了盖头,齐国皇后说二人可以一起敬酒。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封驰深坐下以后,接过二人的敬酒,这也算是礼成了。
婚礼结束后,新郎新娘去了洞房,余下众人有想闹洞房的,也有先离开的,封驰深心情不佳,再说了,本来他就不喜欢这些热闹的场合。就先行回了驿馆,由着他们闹去吧。
回去的路上,封驰深不停的思考,袭潇潇这件事,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离开自己。又什么要他们一起去骗自己,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还是说别的?
封驰深正在出神,就看见一群孩子呼拉跑过。似乎是在追逐着什么?封驰深头脑灵光一闪,当初是袭潇潇说要送四个孩子去神医谷,这样一来,是不是他也住在神医谷?
心中有了计较,封驰深马上回驿馆,神医谷这个地方,封驰深当初也是看到过,母妃指出神医谷的路途,不过那时候年纪太小。路,具体的记不清了,不过大致方向,还是知道的。如果去问母妃,母妃不一定能告诉自己,那就只能自己慢慢摸索。
急忙摊开地图,按照小时候的记忆,勾勾画画,似乎哪里,都有点偏差,修修改改,结合地形地势,最后,封驰深终于把那个巨大的,如同野兽匍匐在地图上的峡谷勾勒出来。
“应该就是在这里。”封驰深扔下手中的笔,可是这里路程,遥远,自己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能够再跑这么远。
普通的信鸽根本没办法飞近神医谷,而且就算推进去了,那也是机缘巧合,只会被人杀了,更别说那里面那么多的怪人,把信鸽烤了,都不稀奇。
如果想去神医谷,自己只能专门抽出个时间,好好走一趟,有什么误会,都去解开,不然的话对谁都不好。
无论有什么事情,封驰深都还要先回一趟景国,回去复命,而且据探子来报,最近的只为王爷和太子,手下又有些不干净动作自己不理会又不行,理会了又要耽误时间,真是烦都烦死了。
最后想了想,封驰深还是决定给皇贵妃写一封信,请问一下具体的缘由,如果不是很着急的话,自己尽量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再去找袭潇潇,这种时候,自己离开这么久,都已经是军家大忌,如果要去神医谷,来回又是要一个月的时间,自己耽误不起。
提笔写完书信,封驰深站在院子里,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春天,这眨眼间,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再过三个年头,是不是这日子就消停了?
春风料峭亦旧,那绿色的枝丫,已经显出了不少容貌,一年的春总是过的这么快。
第二天,封驰深一行人辞别莫北庭,赶回景国,大半个月的时间,未到四月,终于抵达景国皇宫,封驰深仓促的向景皇禀报完,便赶往德寿宫,他要亲自问一问母妃究竟是怎么回事?
进了德寿宫的大门,皇贵妃正坐在主位上,似乎就是在等他。
“母妃,到底是因为什么?潇潇为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而且你还帮他瞒着我?”
封驰深进门还未站稳,急急问道。
“怎么?出去一趟,把规矩都忘了?见了本宫,也不行礼,直接如此诘问本宫。是谁教你的这种规矩?”皇贵妃的心情似乎也不好。
“儿臣见过母妃,希望母妃为儿臣解惑。”封驰深虽然心中生气,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跟母妃吵架的时候。
“本宫为你解惑?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你若真的,喜欢那个絮儿,你就把她娶进来,又能如何?如果不喜欢,你又为何,要因为她,气走了潇潇?”皇贵妃一拍桌案,指着封驰深,就差破口大骂了。
“母妃,儿臣的心意,你不是不知道,自始至终,儿臣心里只有潇潇一个人。怎么会因为那个絮儿,气走潇潇呢?当初的事只是个误会,儿臣也是从潇潇走了之后,才知道的,你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把儿臣,一棒子打死吧。”
封驰深觉得简直莫名其妙,自己那天早上,根本就没有出过书坊,怎么就会出现在絮儿房间?之前一直在忙,没有想这个问题,如今,才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