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客厅,封驰深正和另一人谈着什么,一派和睦,但袭潇潇很明白封驰深的习惯,这么假的表情,对方肯定不是自己人。
向封驰深走去,行了一礼,坐在封驰深下首处。
“王爷,这位贵客是?”
“爱妃,这是大皇兄,封驰玉,玉太子,刚刚回京。”
“原来是太子殿下,失礼失礼。”
袭潇潇起身又向封驰玉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弟妹不必客气,不知者不怪罪,快请坐。”
袭潇潇微微颔首,重新坐下,挂着一副标准的待客式微笑,听着封驰深和他寒暄,无非是一些毫无价值的客套而已。
“六皇弟,本殿已有三年未归,太子府还需重新修缮,且本殿与六皇弟已多年未见,不知能否在六皇弟这里借宿几日,也好叙叙你我的兄弟之情?”
堂堂太字府怎会无人打理,兄弟情义?更是可笑,皇家的亲情有多脆弱,没人比他们清楚,不过是个监视他一段时间的借口罢了。既然这样,倒是不如随了他的意,封驰深与袭潇潇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自然可以,大皇兄不嫌弃本王这深王府简陋就好,正好本王也甚是想念皇兄。”
“哈哈哈,哪里简陋了,风景优美,雅致非常,六皇弟可是谦虚了。”
“哪里哪里,不知大皇兄是否今日便入住?本王好叫人收拾出屋子来。”
“那便叨扰了。”
“大皇兄能来,我深王府蓬荜生辉,何来叨扰一说。”
袭潇潇虽然听的头大,面上却不显露半分,时不时附和一两句。
“六皇弟,本殿多年不回京都,倒是有些生分了,不如皇弟领本殿转转,熟悉熟悉?”
“皇兄说的哪里话,这本是皇弟应该做的,皇兄请。”
“请。”
封驰深陪着封驰玉出去后,袭潇潇就开始着手准备太子的接风宴,虽说过两日皇上回大肆举办一次,但是这次的也不能松懈,吩咐厨房,打起精神,准备晚宴。
筹备完以后,袭潇潇回到房间,揉揉眉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处理完商铺的事,这太子又回来了,真是没完没了。
封驰深陪着太子在街上随意转了转,又在茶馆中小坐了一会,便回了府,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
青黛安排好和李家的具体事宜,回到瑰宝阁重新算了一遍账,进货价折扣李家工资,果然能剩下不少银子,而且这样,不仅仅中下等的首饰能交给李家来做,上等首饰和青黛亲手设计的极品也可以交给李家了,现在,李家和瑰宝阁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少了许多顾忌。
整理好账本,青黛想着有空给深侧王妃送去,又记起当日侧王妃承诺李家,要帮助李家重现辉煌,青黛又叫来小厮,让他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店铺,虽说一年内做好便可,但她还是习惯早点预备好。
已经开业快半个月了,照这个势头来看,下一步可以把开分店提上日程了,不过那样会劳累很多,不过也不急于一时,青黛随手列下诸多事项,打算回头一并交给侧王妃看看。
等封驰深和封驰玉回府时,已经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深王府内倒是灯火通明,袭潇潇已经备好了酒菜,三人把酒言欢,旁人看上去,真是兄弟情深。
酒过三巡,封驰深似乎有些不胜酒力,而封驰玉也隐有醉态,袭潇潇扶着封驰深,丫鬟架着封驰玉,各自回房。
回到房间,袭潇潇把封驰深放在床上,关上房门,回头一看,封驰深正倚在床头,哪有一点的醉态?
“王爷好演技,妾身都没看出来呢。”
袭潇潇有些笑意,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封驰深倒了一杯,戏谑的看着封驰深。
“爱妃也不遑多让,彼此彼此。”
“今日太子叫你出去,有什么异常?”
“并无,只是在皇城中随意转了转,又去茶馆里坐了一会。”
“那王爷怎么想的?”
“既然太子已经住下了,那就不急,当日父皇叫我进宫时,特意提过军营一事,看来,是要打我手中兵权的主意了。”
袭潇潇又想起来,当初在云国,秦志奇之所以要娶自己,就是因为手中握着云国的兵权,不由得脸色有些难看。
“爱妃?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一下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没事,不过是想起了当初我手握兵权,却被秦志奇那小人利用,心中有些不平。”
袭潇潇并未隐瞒,她知道以封驰深的聪慧必然猜得出,那样二人还要生些闲气,不如现在坦白交代,省去诸多麻烦。
封驰深伸手将袭潇潇搂进怀中,脑袋搭在袭潇潇的颈项处,万分爱怜。
“以后再不会有人能伤你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有我就够了。”
二人一阵浓情蜜意,又回归正题,太子一事,当真不能放松了。
“你打算如何处理?”
“我会注意的,而且我怀疑军中有父皇或者三皇兄的人,更甚者,太子的人也是有的。”
袭潇潇略一思索,便想起当初有人放出封驰深失踪的消息,导致袭潇潇只身冒险,还被项阳焱抓住威胁封驰深。
确实是有内奸的,就是不知道是谁的,不好下手,正好借这个机会,一并揪出来,即便是不能动,但是知道是谁,也比现在强。
封驰玉同样躺在床上,只是微有醉意,但整个人看上去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意识。
封驰深和袭潇潇在想着怎样利用太子揪出内奸,封驰玉则在思考怎样能利用在深王府这多时间来探探封驰深的底细。
就如今的形式看来,只有封驰深封驰玉和封驰远三人有争夺皇位的可能,封驰玉之所以不顾封驰远,很可能是因为封驰远那边有人帮他摆平,比如,父皇。
得出这个结论,封驰深和袭潇潇都明白,明家,这是要倒台了。
自从太子住进深王府,袭潇潇的自由就有些受限制,毕竟不能像从前那般无拘无束不说,还要随时提防太子,省的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中,那可不是什么让人愉悦的事。
今天是腊月初一,已经几天没去瑰宝阁的袭潇潇正准备出门,路过花园时,正巧见封驰玉一人站在路边,而未见封驰深踪影。
不得已,袭潇潇只能上前行礼,她感觉现在的太子有点异常。
封驰深的相貌那般逆天,封驰玉作为他的兄弟,自然不遑多让,今日封驰玉一袭白底银纹长袍,更显得其玉树临风,儒雅高贵。
待袭潇潇走近才知道封驰玉打的什么主意。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潇潇不必多礼。”
“谢太子殿下。”
袭潇潇终于知道了哪里不对劲,自己只是简单欠身行礼,结果这封驰玉一直用一种让人溺在其中的眼神看着她,也不再称其为弟妹,而是潇潇,行完礼,更是向前一步,双手虚扶,这让袭潇潇一阵不安。
“你们在干什么!”
听见封驰深这一声怒喝,袭潇潇才真正明白过来,这封驰玉的目的,当真歹毒。
抬眼望去,封驰深正一脸怒气的看着二人。
刚才袭潇潇给封驰玉行完礼,头正低着,而封驰玉向前走了一步,更拉进了二人的距离,双手虚扶,在封驰深那个角度看来,就好像是封驰玉将袭潇潇抱在怀中,而袭潇潇一脸娇羞的低着头。
袭潇潇正要解释,就发现封驰深已经一身怒气的向书房中走去,再看封驰玉,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似乎并不明白封驰深为何而生气。
袭潇潇简单的向封驰玉行了个礼,便追着封驰深而去,身后的封驰玉眼底露出一丝玩味。
追到书房,袭潇潇让悦歌留在外面,独身进去,进去后,就看到封驰深一派悠闲的坐在桌子后面喝茶,哪有刚才半点怒气冲冲的样子。
“果然你是知道的。”
袭潇潇也坐下来,看着封驰深一副淡然,心中却莫名有些堵的慌,虽说只是做戏,但难道他真的不在意?
封驰深并没有察觉袭潇潇的心思,思索了一会,对袭潇潇说道
“爱妃,戏还没演完呢,观众马上就要来了,还不开场吗?”
相视一笑,袭潇潇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智谋,放下心中的结,自己可不能被他甩太远了。
“王爷您倒是听妾身解释,不是您看到那样的。”
一秒入戏。
“解释?本王亲眼所见,你要怎样解释,是本王的眼睛出了问题吗?”
这拍着桌子,怒气冲冲的样子,全然不复刚才悠闲的模样。
“妾身真的对王爷忠心耿耿,此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刚才真的是妾身给太子殿下行礼时,太子殿下扶了妾身一下,并无它意。”
“砰”,封驰深将桌上的茶盏摔在袭潇潇旁边,听的外面的悦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自己却又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口转圈,眼泪都要出来了。
正巧看见太子往这边走来,赶忙行礼。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