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看…”
“既然这样,有空就带着瑾渝来母妃这里玩,母妃年纪也大了,总想着有个孙儿,如今总算是来了。”
“儿臣遵命。”
“娘娘,皇上派人来请深侧王妃和瑾渝少爷去御书房。”梅姑姑来报。
“好吧,那潇潇,你领着瑾渝先去吧,回来吃午饭,母妃叫人准备好。”
“多谢母妃。”很明显,袭潇潇沾了封瑾渝的光,封瑾渝冲袭潇潇挤眉弄眼,袭潇潇只得无奈的瞅了他一眼。
送走这母子二人,梅姑姑走到德妃身后替德妃捏肩。
“娘娘,你说,这深侧王妃怎么就一点也不介意呢?”
“本宫也不知,不过,既然瑾渝这般依赖她,那就是真的,或许是妥协了吧。”
“可惜一个曾经威风赫赫的女将军,也被困在了这深宫大院中。”
“哎,人各有命吧,去安排午饭吧,潇潇这孩子背井离乡,第一个年,也没个亲人在身边,挺可怜的。”
“娘娘还是心软,这就去准备了。”
袭潇潇领着封瑾渝跟着领路的太监来到御书房,等通报太监通传后,领着封瑾渝进了御书房,这个集天下权利于一体的地方。
“儿臣叩见父皇,祝父皇龙腾四海,万事如意,福寿延年,身体康健。”
“孙儿叩见皇爷爷,祝皇爷爷身体康健。”
“快起来吧,瑾渝,过来让朕瞧瞧。”
封瑾渝回头看了袭潇潇一眼,袭潇潇冲他点点头,才走上前去。
御书房内,四位皇子分列两边,太子和封驰远占据上首,封驰扬和封驰深站在二人下首,袭潇潇自觉的走到封驰深旁边。
景皇看着自己的第一个孙儿,自是十分喜爱,抱在怀中,喜上眉梢。
“瑾渝,想要些什么,告诉皇爷爷,皇爷爷给你。”此话听的袭潇潇心中一惊,看到不动声色的封驰深,也不由自主的放下心来。
“皇爷爷,瑾渝不想要什么,如果皇爷爷非要给,就送瑾渝一些笔墨吧,瑾渝想学写字,可是娘亲说瑾渝太小了。”景皇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孩子年纪不大,倒是聪慧。
“好,既然这样,皇爷爷就送你一马车的笔墨,你慢慢用。”
“谢谢皇爷爷,那瑾渝可不可以去找娘亲了呢?”
景皇微微皱眉,去找娘亲?哪个娘亲?
“娘亲?可以。”
“谢谢皇爷爷。”
说完,封瑾渝从景皇怀中跳出来,扑倒袭潇潇身上,袭潇潇微微弯腰搂住,亲密非常?
“深儿,你可娶了一个好妻子。”
“谢父皇夸奖,儿臣一直很庆幸能娶到潇潇,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好啊。”
不知是不是袭潇潇的错觉,她似乎看见景皇浑浊的双眼中有一抹亮光,转瞬即逝。
“潇潇,你先带着瑾渝去你母妃那吧。”
“儿臣告退。”
袭潇潇领着封瑾渝慢悠悠的往回走,周遭是前几日下的雪,依旧挂在房檐,枝头。
正当母子二人享受着这难得的空闲时光时,总是有人来搅局的。
“呦,这不是深侧王妃吗?”
迎面而来的可不就是柳华,柳贵妃吗?
“妾身见过柳贵妃。”
“哎呦,好生可爱的孩子,谁家的?”因为柳华并没有叫袭潇潇站起来,袭潇潇只能维持着半蹲的行礼姿势。
“回贵妃娘娘的话,这是深王府的长子,封瑾渝。”袭潇潇咬咬牙,硬撑着。
“都这么大了?怎么,你和深王爷才成亲不到半年,孩子都两岁了?还是你们未婚生子啊?”
“并无此事,瑾渝是深王爷与别人的孩子,之前因为王爷整年奔波在外,恐不能照顾周全,故未曾接回。”
“哦?原是个野种。”
“你…柳贵妃这话就不对了,这是深王爷的种,怎能算是野种。”
“呵!还敢顶嘴,看来你的礼仪教养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那本宫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半个时辰不许动,而且你那丫鬟也是如此,哼!”
柳华领着宫女离开,身边的大宫女有些不解。
“娘娘,您这样,不怕德妃找您麻烦吗?”
“哼,这德妃横行宫中这么多年,这次,本宫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要怨,就怨皇上的偏心吧,皇后有至高无上的后位,德妃有空白圣旨,而本宫呢,除了这贵妃的名头,还有什么?”
“可是,娘娘,您就不怕德妃的圣旨用在您身上?”
“她不会的,若是这般容易便用了圣旨,那十道八道的也不够她用了,要是真这样,德妃也就不足为虑,也不会在这后宫中,横行二十多年。”
“是,娘娘。”
袭潇潇心中很想问候柳华的祖宗十八代,看着一行人离开,却只能站在原地不动。
她这才明白,在这宫中,朝廷上,并不是我不犯人,人不犯我这么简单的,她们记恨你,可能理由连你自己都想不到,要想在这里过得风生水起,只能拔除眼前的障碍,不能心软。
半个时辰后,柳华留下的丫鬟离开,袭潇潇额头布满冷汗,再看身后的悦歌,已经虚脱在地,封瑾渝的小脸冻得通红,一直眼巴巴的瞅着袭潇潇,袭潇潇让他坐着,他也不坐。
袭潇潇本想让封瑾渝去找德妃,又想到这皇宫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怎能让一个两岁多的孩子乱跑,只得等着。
三人歇息了一会,步履蹒跚的向德妃宫中走去袭潇潇抱着封瑾渝,扶着悦歌,好不容易到了门口,看见站在门口的梅姑姑,悦歌再也撑不住了,两眼一黑,昏了过去,幸亏梅姑姑眼疾手快,将悦歌接了过去,袭潇潇也被扯得一个踉跄,堪堪稳住身形。
“娘娘正在等你们,这悦歌我就领着先去偏殿,叫太医前来看看。”
“谢梅姑姑。”
走到屋里,封瑾渝从袭潇潇身上跳下来,一边哭一边扑向德妃,德妃一看宝贝孙儿哭成这样,心疼的不得了。
“瑾渝,告诉皇奶奶,谁欺负我家瑾渝了?皇奶奶定饶不了她。”
“呜呜呜…皇奶奶,刚…刚才有个…坏女人,呜呜,她说…说瑾渝是个…野种,娘亲说…说瑾渝不是…野种,她就罚了…娘亲,呜呜,悦歌姐姐…都晕过去了。”
封瑾渝一边哭,一边告状,说完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德妃心疼的拍拍封瑾渝的后背,搂在怀里。
“潇潇,你给本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是,母妃,刚才父皇叫儿臣去了御书房,简单说了两句就让我们回来了,路上遇见了柳贵妃娘娘,儿臣向她行礼,柳贵妃问儿臣是否未婚生子,生了瑾渝,儿臣说不是,她便说那不就是野种吗?儿臣说这是王爷的儿子,怎能算作野种?柳贵妃说儿臣顶嘴,冲撞了她,不知礼仪,便让儿臣和丫鬟悦歌行半个时辰的礼。”
“你为何不让瑾渝来找本宫?”
“母妃,您是知道的,在这皇宫之中,一个两岁的孩子乱跑有多危险。”
“这个柳华,真是好日子过到头了,本宫不动她,她倒是变本加厉的在太岁头上动土,找死。”
袭潇潇看着一向平静如冰的德妃身上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杀气,暗暗心惊,这才想起,德妃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同时也是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的主人之一。
“阿梅,悦歌那小丫头怎么样了?”
“回娘娘,悦歌是疲惫过度,加上冰天雪地里出了一身汗,冷风一吹,染了风寒,正在起热。”
“嗯,派人好生照顾,行了,传膳吧,瑾渝都饿了。”
“是,娘娘。”
“潇潇放心,母妃定为你们母子讨回公道。”
“谢母妃。”
吃过午膳,德妃领着瑾渝和袭潇潇去了厢房,安排二人午睡的地方。
“阿梅,去把本宫放在柜子里的盒子拿来。”
“娘娘…”梅姑姑有些犹豫。
“怎么了?你以为本宫真离了那个东西就不行了吗?”
“是,娘娘,阿梅这就去拿。”
不多时,梅姑姑捧着一个精致的长盒子走过来。
“瑾渝,看,皇奶奶给你准备的礼物你喜欢吗?”
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卷明晃晃的五彩圣旨,原来外界传说都是真的,这张圣旨,在朝廷上,可以决定储君的人选,在后宫中,可以决定皇后的生死,难怪后宫中人都如此忌惮德妃。
“母妃,使不得,这太贵重了。”袭潇潇这才明白为何梅姑姑那般犹豫。
“有何使不得的,这东西跟了母妃二十多年,护佑了母妃二十多年,早就足够了,现在送给瑾渝,日后若是用得着,也算是母妃的一些心意,收下吧。”
“这…谢母妃。”袭潇潇明白,这是一个母亲给儿子,给孙子的护身符,这对现在的深王府确实是有大用处的,袭潇潇只能接过盒子,让梅姑姑先放好,走时再拿着。
“来,瑾渝,带上这个。”
德妃又拿出一个长命锁,纯金的,用玉石点缀装饰,每一颗都价值不菲,德妃拿出来给瑾渝带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