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了?”万里毒掀开黑衣人的斗篷,扯下面巾,左右扒拉着看了看,“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哈哈!老毒物!你个老不死的!这回算是我赢了吧!哈哈哈!”
封驰深没脸看一副疯癫的万里毒,趁着那个老道不敢置信之际,和莫离二人冲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四个管事的,生擒了老道。
黑衣人依次服下解药,嗜血的眼光冷冷的盯着被压在地上的老道,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祖师爷的毒不可能被解的,毒祖是不可能失败的!你是谁!你是谁!”老道疯了一样挣扎,却被五花大绑着,动弹不得,冲着万里毒嘶吼。
“我是谁?呵呵,你们祖师爷好像没跟你们说过,他制得毒之所以没人解得了,那是因为他的毒从不给外人看,所以没人能解,一旦别人拿到毒药,基本上,他的毒就是废品一堆,毫无用处!”万里毒说的有些夸张,世间能解开老毒物所制得这些毒的人,除了他们几个变态,还真就没有了,不过这个牛鼻子老道运气太差,恰巧遇见万里毒罢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究竟是谁!是谁!”牛鼻子老道还是不信,双眼猩红,多年的信仰被人说的一无是处,自己还无法反驳,是谁都受不了。
“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万里毒一向神秘,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所有黑衣人服下解药,相继离去,黑衣人首领递给封驰深一块令牌。
“多谢恩人相救,我们都是当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后来被这个歹毒老道下了毒,威胁多年,终于翻身了,这个令牌,是我们兄弟本来打算当做死后的标志,现在不用了,你拿着这个令牌,有事用信鸽给个消息,我们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多谢。”
“在下告辞!”
“一路顺风。”
送走了黑衣人,封驰深感觉这才应该是自己的本来模样,跟袭潇潇在一起,自己简直就是和话唠。
摇摇头,走进山洞,众多女子中,袭潇潇高挑的身材,生人勿近的独特气质极其显眼,虽然在封驰深身边有时有些孩子气,但是别人眼中,袭潇潇还是实打实的高岭之花,冰雪美人。
“娘子,为夫来接你回家了。”
“夫君。”
“娘子。”封驰深一脸深情和期待的看着袭潇潇。
“我饿了。”袭潇潇揉揉肚子,看着封驰深不太好的脸色,有些疑惑,补了一句,“孩儿们也饿了。”
“好,为夫这就领着娘子去吃好吃的,娘子想吃什么?”封驰深已经不指望什么了自家娘子饿了,那就去吃吧。
让莫离和慕清安排好剩下的女子,封驰深带着袭潇潇出了山洞,赶往酒楼,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亏了啥不能亏了娘子的肚子。
莫离站在山洞里,看着两眼无神的慕清,想笑也不敢笑,等到邢捕快来时,将人一把圈进怀里,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堂堂县令,要是被人看到这幅样子,还不得颜面扫地,还是自己委屈一下吧。
“莫大人,这案子终于是破了,兄弟们也能好好休息休息了吧?”
“当然,这段时间兄弟们辛苦了,放一天假,都放松放松,回头给兄弟们多发点赏钱,喝点茶,都累了。”
“多谢莫大人体谅,这位是?”
“咳咳,那个,你懂的。”莫离实在想不出什么身份,只能给邢捕快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懂懂懂,好,那属下就不打扰莫大人了,莫大人也早些回去休息,属下先行告退。”
“去吧去吧。”莫离心想,你懂什么呀你懂,我还没懂呢。
“我们也回去吧,你捂着我鼻子,我喘不过来气了。”慕清翁里翁气的声音吓了莫离一跳,莫离赶紧松开衣袖,看到慕清的鼻子被压的通红,有点不好意思。
“阿清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就是差点被你误杀了。”
“走,请你吃万福楼的招牌菜。”
莫离豪气冲天的揽着慕清的肩膀。
“你有银子吗?”慕清轻轻的擦着脸上的灰,淡淡的拆了莫离的台。
“虽说我没有,但是深王爷有,肯定不介意我们去蹭点的,毕竟我们这也是为朝廷办事的人,也是为了他封家的江山嘛。”
“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回衙门洗澡。”
慕清拍开莫离的手,拿出帕子遮住脸,上了马车。
“阿清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莫离赶紧跟上,架着马车,往衙门赶去。
万福楼,封驰深看着袭潇潇,袭潇潇看着眼前的菜单,不停的皱眉。
“娘子,怎么了?可是不合心意?”
“有些,算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就这三个吧,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点的吗?”
封驰深看着袭潇潇点的菜,眨了眨眼,醋溜木须,醋溜鲫鱼,醋溜土豆,感到一阵牙酸。
“娘子这么爱吃酸?为夫怎么不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吃别的,就想吃酸的,还有糖葫芦,山楂什么的,等会别忘了买。”
“好,再加一个宫保鸡丁,就这样吧。”封驰深把菜单递给小二,刚才袭潇潇说的那些,他的牙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酸的难受。
“现在是三月中旬,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早点去了,也早点解了心头的疙瘩。”
“娘子说的是,今天休整一番,明日便启程如何?”
“听夫君的,还有,别忘了我的糖葫芦。”
“娘子的吩咐,为夫怎么敢忘呢。”
“这还差不多。”
回到衙门,已经过了未时,袭潇潇早就忍不了身上的气味,在万福楼开了一间客房,回衙门是为了给慕清和莫离捎些饭菜,封驰深可还记得那空空如也的厨房,一个堂堂县令,总不能连饭也吃不饱吧?那他封家岂不是太无情了。
果然,回了衙门,就看到莫离和慕清正坐在一堆卷宗里,喝着凉白开,吃着硬馒头,俩人在衙门里翻了个底朝天,捕快们都放假了,早没了人影,这几日因为慕清不在,莫离跟着封驰深他们吃,就放了厨娘的假,本来府中就连个丫鬟都没有,这下更清净了。
第二天,封驰深和袭潇潇二人别过莫离和慕清,继续向西南而去,毕竟那蛊在封驰深体内一日不除,二人一日不得心安。
刚出正州城,袭潇潇就感觉到,当初的四路人马又出现了。
“他们跟着我们,究竟有何意义?见死也不救,活着也不杀,这不是没事闲的慌吗?”袭潇潇揉揉微凸的肚子,咬着封驰深送到嘴边的糖葫芦,很是无聊。
“他们这是杀也杀不了,救也没办法,只能这样充当影子,再说了,我们不是还没遇到致命的危险吗?别急,这条路才刚刚开始,谁也不急着动手,以后热闹的日子在后边呢。”
“哎,真无聊。”
“无聊的话,娘子,我们翻翻旧账吧。”
“什么旧账?”
“在醉生梦死扇为夫那一巴掌,开心吗?”
“开心不开心没感觉,反正挺解气的,哈哈哈!”
“你还敢笑,不给你糖葫芦吃。”
“我都还没翻你旧账呢,当初为了那个牧云露,打我板子挺开心的吧?”
“哎呦,夫人,为夫错了,当初为夫可心疼了,下个城镇,给夫人买一大串糖葫芦。”
“原谅你。”
“谢夫人,夫人真是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
“发现我每次原谅你都有点太轻易了,争取下次多折磨你一会。”
“别啊,夫人,刚夸完你呢。”
“哦,还有,我一不是宰相,二,我肚子里只有两个小崽子,没有船,下次夸我的时候,注意一点。”
“遵命。”
马车摇摇晃晃通向远方,谁也不知道这漫漫长路究竟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别过莫离慕清后,赶了半个月的路,就到了束城,天气越来越暖和,袭潇潇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穿的越来越少,是越发遮不住了,封驰深更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生怕除了闪失。
春风四月,万物初生,生机勃勃,冰雪消融,束城又是有名的花都,在景国也是闻名遐迩,独树一帜,因为景国是位于北方,天气寒冷,而束城,并不是景国最南方的县城,却是花的种类最多,花期最长的县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
封驰深和袭潇潇并没有坐马车,而是步行走在束城的街上,像是漫步在花海中一般,各种各样的花,每家每户的窗子边都放满了花,街边卖花的老人躺在躺椅上,一下又一下的晃悠,连时间的速度,仿佛都变慢了。
春天的太阳都是不热烈的,温和的,笼罩着这片小城,空气中被阳光照射出来的浮尘,都好像静止了一般,唯有路过的人们,给这个静止的世界添上一抹动态。
封驰深和袭潇潇手牵着手,走在这样安静的街上,没有人大声说话,他们安静的看花,选花,安静的走路,袭潇潇伸手似乎接住了一捧尘埃。又似乎是一捧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