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豹拍拍封驰深的肩头,又喝了一口酒,这一会,封驰深和容哲两个人喝了一坛子酒,季青豹已经两坛子半下去了,桌上的菜已经被封驰深和容哲吃了大半,剩下的估计已经不能吃了。
“你看,好不容易我们终于成功会师,又这么有缘,择日不如撞日,来来来,我们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豹兄,你喝醉了。”
“豹兄,你醉了。”
“我没醉,我都知道,我清醒的很,你们都是皇族子弟,我一个平头百姓,可是,我祖上也曾是皇族,不过后来没了罢了。”
“豹兄,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好,来,我让人准备准备东西。”封驰深和容哲对视一眼,只能答应季青豹,其实他们真没有什么门第之见,能交季青豹这个朋友,就是把他当亲人,怎么会嫌弃?而且他一个容国首富,怎么就成了平头百姓?
“不,不用那么麻烦,你我三人,一起歃血为盟,干了这碗酒,就可以了,那么费劲,也没用。”季青豹拉住将要起身的封驰深,拿出刀子,在手心划了一道口子,封驰深容哲依次效仿,三人用碗盛酒,同跪苍天。
“我,季青豹,今日在此立誓,与容哲,封驰深二人,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苍天为证,大地为鉴,如有违誓,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我,容哲,今日在此立誓,与季青豹,封驰深二人,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苍天为证,大地为鉴,如有违誓,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我,封驰深,今日在此立誓,与季青豹,容哲二人,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苍天为证,大地为鉴,如有违誓,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三人一气饮下血酒,誓约成立。
“好兄弟!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不要说给外人知道,如今我们成了兄弟,就不算是外人了,我给你们说。我祖上……”
说着,季青豹晃晃悠悠的没站稳,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封驰深和容哲也喝了酒,根本来不及搀扶,两人拽着季青豹的两条腿,看着地上的五个空坛子,苦笑一声,真是喝多了,死拉硬拽的把季青豹放在房间的床上,封驰深和容哲各自找了一个软塌,天色已晚,回也是回不去了,只能在这里将就一宿了。
封驰深躺在软塌上,看着掌柜的派人把这里收拾干净,给每个人拿来了一床被子,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封驰深很想知道,季青豹他母亲究竟是嘱咐他什么,他说是祖上?他祖上是皇族,是哪个皇族呢?又不好直接问,真是急死人了。
第二日等封驰深醒来,已是晌午,容哲已经洗漱完毕,坐在软塌上看书。房间也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季青豹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封驰深揉揉胀痛的太阳穴,看看身上褶皱的衣服,有些难以忍受,简单的跟容哲打了个招呼,封驰深去了隔壁房间换洗。
刚进房间,就看到一个白点飞近,封驰深伸手接住,是一只信鸽。
打开竹筒,一个小纸卷躺在封驰深手中,确定没有别的东西,封驰深给信鸽喂了些吃食,自己展开纸条,是袭潇潇写来的。
“一切安好,勿念。”
封驰深将纸条小心的收好,心情豁然开朗。简单的洗漱完毕,封驰深换了身紫色长袍,回去一看,季青豹还没醒,容哲还是坐在软塌上看书。
招呼容哲,二人一同去了隔壁,让季青豹自己睡吧,封驰深正好还有些东西要问,昨天容哲可谓是滴水不漏,封驰深丝毫探不到他的底。
“哲兄,尝尝我这的碧螺春,合不合味口?”
“好,深老弟的茶楼,可是在京都都排的上名号的。”
容哲熟稔的品着茶,那种神态,让封驰深更觉得他不正常,却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就是有一种违和感。
“茶是好茶,只是这泡茶人的工艺未能配得上这好茶,时间过长,茶就有些失味了。”
封驰深看着容哲,端起茶盏,也轻轻抿了一口,已经不错了,封驰深对茶的见解并不多,甚至不如袭潇潇,好茶坏茶他勉强分的出来,要是让他品鉴茶的工艺火候,那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哲兄好雅兴,我等舞刀弄枪之人,实在品不出这些。”
“非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也就弄弄这些文人墨客喜欢的东西罢了,要是让我像深老弟一般,上场杀敌,排兵布阵,恐怕是要被敌方笑死。”
“话又说回来,哲兄身为皇子,难道从不理朝堂之事?”
“我意向青山,不问朝堂事,以前父皇有病卧床时,曾代理过一阵子,实在乏味。”
“乏味?那可是万人之上的位子,哲兄这般视名利为粪土,倒真是让愚弟汗颜。”
“视名利如粪土愚兄可是愧不敢当,只是有多大权利,就有多大责任,坐在那高位之上,要失去的东西太多,肩负的担子太重,我实在没有把握,能对得起天下黎民百姓,肩负起一国重担。”
“哲兄谦虚了吧,哲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仁慈爱民,怎会做不好?”
“哎,也不是说做不好,只是坐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皇宫看似华丽,谁都想住进去,可是那又何尝不是一个华丽的笼子,龙椅,就是一个皇帝专属的金笼子,进去了,就出不来了,等老了,死了,也要用一个金笼子放进另一个堆满珠宝的笼子里,这样的生活,想想就可怕,我也许是自私吧,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还是不要去胸怀天下,兼济苍生了。”
“哲兄倒真是洒脱,世间如哲兄这般的人物,怕是寥寥无几。”封驰深看着容哲,希望在他眉宇间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
“什么洒脱,不过是浮生偷闲,想当一个懒散闲人罢了。”
“可是,哲兄,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深弟但说无妨。”
“若是哲兄的各位兄弟有人登基继位,兄弟相残,哲兄该如何是好?”
“兄弟相残?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价,等到新皇继位,我就当个闲散王爷,天下之大,美景繁多,我就去吃遍天下美味,赏尽天下美景,岂不是快活似神仙?何必拘泥于一处。”
“世间若是都如哲兄这般,大同社会,不远矣。”
“深弟说笑了,世间若是都如愚兄这般,谁来种庄稼,谁来管朝政?那天下岂不是得一派懒散之气?自扫门前雪,这可不是大同社会。”
“哲兄自谦了。”
“正是因为有你们为黎民百姓出力,才有我这个蛀虫偷懒闲散的机会,我这没什么好夸赞的。”
“人都是为一己私利而奔波,哪里会有多少为百姓甘愿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的。”
“这才是正常的,一己私利,你完成了你的愿望,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天下所有人在成全自己的同时,也影响着别人,每个人都在进步,每个人都在努力,他想吃饱饭,你想有钱花,都是最简单的愿望,你去做生意,雇了他当伙计,你赚了钱,他吃饱了饭,这才是天下的正道,人都是相互影响的,没有谁能独立其外。”
“那哲兄想要什么呢?”
“为天下商户奉献银两。”
“哲兄……”
“哈哈哈,好了,不说了,豹兄也该起了吧?”
“我们去看看吧,哲兄请。”
“请。”
封驰深和容哲来到一开始喝酒的那个房间,季青豹明显刚起,小厮端来水,正在洗漱。
季青豹看到二人进来,胡乱抹了抹脸,向二人走过来。
“哎呀,深老弟,哲老弟,你们这是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们走了,给我扔这了呢。”
“豹兄,刚才我和深弟看你还未清醒,就出去聊了一会,这不,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来找你了吗?”
“你们俩?也是,深老弟好歹还会点风雅之事,哈哈哈以后你们聊这个,千万别叫上我,打架的事找我,我倒是乐意的很。”
“怎么,豹兄又想和愚弟比试一番?”封驰深看着跃跃欲试,明显手痒痒了的季青豹。
“不不不,我可没这个意思,我是说以后谁欺负你们,我去揍他们,咱自家兄弟,哪里能拳脚相加呢?”季青豹一点也不想再试试,无论是封驰深还是文绉绉的容哲,他都打不过,而且这俩人揍他还是很不客气的,自己这个兄长当的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现在已是午时,我叫人备下饭菜,两位兄长吃完再走。”
“本来我们是东道主,这饭应该是我们来请,可是屡屡让深弟破费,委实过意不去。”
“没事没事,他有的是钱,不缺这点,走走走,昨天喝的我都没吃饭,现在肚子饿的很,得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