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不一会儿竟然下起了雨。
楚秀雅是被冰冷的雨水冲醒的,豆大的雨点从天上落下来狠狠的砸在楚秀雅微微肿起的脸上,硬生生的把她砸醒了。
楚秀雅缓缓睁开眼睛,刚好被一颗雨滴砸中,痛苦的哀嚎起来。可比这更痛的是她的后背,申屠浩远的那一脚可不轻。
楚秀雅强忍着后背的刺痛,硬撑着打开车门。
保姆车上的的司机正放着音乐,声音开的极大,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更不知道楚秀雅身上发生的一切。
“蠢货!你在做什么!”楚秀雅气急败坏的咒骂一句,尖利刺耳的声音吓了司机一跳。
“大…大小姐。”司机怯懦道。
“别叫我小姐!”楚秀雅又想起了江生叫她“楚小姐”时的嘴脸。
楚秀雅捏紧拳头,染着灰色甲油的指甲狠狠的恰在手心上,硬生生的恰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怎么办!怎么办!那个小杂碎还没有死!”楚秀雅碎碎念着,眼神更加的苛毒。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年被下了毒的幼童尽然还能活到现在。“明明喝下去了,怎么还活着!怎么可能活过来?”
突然楚秀雅像是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咬牙切齿起来。一定是郑心恩,一定是她!
“贱女人,贱女人!啊啊啊!你们都该死!”突然楚秀雅疯狂的大叫起来,坐在前排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楚秀雅现在的样子,有些腿软。楚秀雅此刻狰狞的模样像极了动物园里撕扯分食肉块的鬣狗。
司机被楚秀雅的样子吓坏了,此时再听见她的碎碎念也不敢吱声,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这么干耗着。
“去医院,先去医院啊!”楚秀雅又叫起来,后背的灼痛感战胜了她内心的焦躁不安,于是楚秀雅气急败坏的催着司机开车向医院驶去。
…
盛景庄园。
楚秀雅走后,申屠浩远的脸色并没有好转。
他缩在房间里,一个人怀抱着相框的残骸和照片。尽管手臂被锋利的玻璃划破了他也毫不在意。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卧室里的低沉。
“小少爷,该吃饭了。”江生温和的问到。其实对于申屠浩远,他还是怜爱的很,申屠浩远小时候拉着江苒在他面前打转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时老夫人还在,少爷和少夫人也很合得来,可是后来…想到这江生不禁眼眶发酸。他抬手擦掉眼角的泪花,自嘲的想着:一把老骨头了,竟然还流起眼泪来了。
卧室内的申屠浩远并不理会这刺耳突兀的敲门声,只是把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了,好像有人要和他抢似的。
江生又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回应,于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却只见申屠浩远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鲜红刺目的血液顺着灰白格子的床单上缓缓滴落下来,地上已经有一小滩血了。
江生吓坏了,生怕申屠浩远有什么意外。忙冲上前去查看,只见那血从被玻璃碎片划破的伤口里冒出来,江生伸手使劲的想要把申屠浩远从玻璃碎片中拉开。可谁知被申屠浩远一躲,自己抓了个空,又被惯性带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哼后久久不能起身。
楼下的申屠文然正在用餐,虽然听到了动静却不想理会。
申屠浩远回头瞥见倒在地上的江生,心中升腾起一股子愧疚和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