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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五虎茅屋劫官银 晁恒镖局救玉人

当天夜里,钱贵就将十万两银子运到了镖局,冯胜带着张保看着钱贵将银子装入了棺材里面,然后又用钉子钉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方彦就带着五虎到了城外,等着冯胜的镖车。冯胜等人早已准备好,时辰一到,就命人扬起振武镖局的镖旗,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这趟镖的趟子手,名叫张让,是张保的儿子,负责在前面喊镖。紧接着是冯胜,在前面压镖,跟着就是镖车,一共五辆,每辆上面放了一口棺材,用绳子紧紧地捆在车身上。每口棺材上面插了一面小旗,上面绣了“振武”两个字。五虎和镖师们分列棺材两侧。最后面是张保领着两个镖师殿后。

冯胜一行人走了几日,一路上倒也无事。冯胜的心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眼看前面就是长江,只要过了长江,后面离临安越近,劫匪就越少,也就越安全了。

冯胜让众人今日先休息一下,明日再渡江。于是众人就就地休整,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长江边,冯胜命人去找了五艘大船。每艘大船上面放一口棺材,然后镖师们分别坐在每艘船上,顺利地渡过了长江,下了船,冯胜整理好车队,继续往前走。

到了夜间,车队找了个没人的院子,住了下来。冯胜命人将车队赶入院里,派人看守,其余人住进了两旁的茅舍。

方彦他们五虎住在一屋,刚进屋子,老三“笑面虎”卓寒就对其他人说:“你们猜,这趟镖运的是什么?这冯总镖头都几年没走镖了,这次竟然又出山了,看来这趟镖非同小可。”

方彦打断了卓寒,“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咱们只是来帮忙的,干好自己的事就好了。这次冯总镖头押镖,只是因为他们人手不足了,不要想那么多。”

“可是,上次要咱们帮忙的时候,也是人手不足。那次,冯总镖头怎么不押镖,而且今天装船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如果棺材里头是尸体的话,船吃水是不会那么深的,棺材里头的东西,要比尸体重很多。”卓寒不理会方彦,接着说。

“都说了不用管,你们都不准说这件事了。”方彦对卓寒说。

卓寒觉得无趣,只好找个角落,坐下睡了,其他人也不说话,各人找个地方睡觉了。

到了半夜,卓寒睁开眼,看了一眼其他人都睡着了。卓寒蹑手蹑脚的走到院子里,来到棺材旁边。每口棺材旁边都有一个镖师在看守,卓寒走到一个镖师身边。这个镖师叫李二,上次卓寒帮着押镖的时候就跟他认识了,一路上混的颇为熟稔。李二看见卓寒走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卓三爷,这么晚了还没睡?”

“今晚睡不着,就出来走走。你这守了大半夜了,要不去歇歇,我替你看一会儿。”卓寒对李二说。

“正好,我有点内急,你替我看一会儿吧,我很快就回来。”说完,李二就离开了。

卓寒等李二走远,就闪到棺材后面,找了一个其他看守看不到的角度,确认其他看守的都没有看向这边,就想搬开棺材板,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棺材板被钉子钉紧了,卓寒试了一下,搬不开。

卓寒练的是金刚指,当下忙运气,讲两指插入棺材和棺材板之间的缝隙,然后往里面一扣,扣住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卓寒收回手,从缝隙往里面看,看见一团白花花的影子。卓寒看完,走到棺材另一侧,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自己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等了一会儿,李二回来了。跟李二打了个招呼,卓寒就急匆匆的回了屋。

卓寒回了屋,把其他人都叫醒,对其他人说:“我知道棺材里面是什么了,棺材里面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装的满满当当。我估计,这五口棺材,至少有十万两。”

其他人听的眼睛里头都放了光,只有方彦皱了皱眉,“这事儿,要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了,咱们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所以,咱们要一不做二不休,不仅要钱,还不能走漏了风声,咱们好好谋划谋划,我看这个地方就很好,咱们办完了事,放把火一烧。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有人会知道。然后咱们再赶回去,斩草除根,就没有问题了。”卓寒早就已经想好了。

“那咱们具体怎么做?”佟预问。

“我跟佟预在外面放火,等一火起,你们就趁乱杀出去,见了人就杀。大哥功夫最高,咱们几个里面能对付冯胜的,也就只有大哥了,所以大哥先去冯胜屋里,假装跟冯胜聊天,一见火起,就出其不意,先干掉他,干掉之后把他的尸体扔出来,其他镖师看见冯胜的尸体,一定会更加混乱,这时候就更没有战斗力,我跟佟预分别把守前后门,一个人都不要放出去。”卓寒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分拨已定,各人就按计划开始行动。方彦出了门,走到冯胜的房间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冯总镖头,睡了吗?”

“是方兄弟吗,进来吧,门没锁。”冯胜在屋里面答到。

方彦推开门,里面点了一盏孤灯。冯胜和张保坐在桌前。“张镖头也在?”方彦问了一句。

“老张也是睡不着,过来找我聊聊天。方兄弟,别站着了,过来坐。”冯胜招呼方彦过去坐下,接着说:“我们刚才还聊呢,眼看着渡过长江,最凶险的一段路已经过了,接下来我们更要抓紧赶路,争取早点把这趟镖给走完,早点回家。”

冯胜走过去,坐在了冯胜旁边,笑道:“总镖头久不走镖,这趟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才没几天,就想家了?”说罢,张保和冯胜也跟着笑起来。

三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话,突然外面闪起了火光,接着就听见有人大叫,“起火了!起火了!”接着就是一阵骚动。

冯胜和张保赶忙起身走到门口,想看看情况,方彦也起身跟在他们身后。当冯胜和张保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方彦突然出手,双掌运气,分别击在两人的后背,接着趁冯胜倒地之时,抽出腰间的短刀,一刀刺入冯胜的后颈,紧接着立马拔出刀,走到奄奄一息的张保面前,往张保心口插去。

这时候外面已经乱作一团,田煞和王升趁乱只顾杀人,方彦将冯张二人的尸体扔出房间,大喊,“冯总镖头和张镖头死了!冯总镖头和张镖头死了!”然后也冲出房间开始杀人。

田煞、王升和门外的卓寒、佟预也一起大喊,“冯总镖头和张镖头死了!冯总镖头和张镖头死了!”镖局的人听了,更加混乱,完全丧失了战斗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伙伴被屠戮。

李二冲出前门,正好遇见卓寒,叫到:“卓兄弟,快走,里面有劫匪,快走。”卓寒没有说话,等李二走近卓寒的时候,卓寒一刀刺进了李二的胸膛。

不出一刻,院子里面的镖师被烧死的,被谋害的,眼见是没一个活命的了,有几个逃出去的,也都被门口把守的卓寒和佟预给谋害了,眼见是没有一个逃脱。

方彦等人将棺材移出院子,然后在每个人身上补了一刀,将尸体都扔入火堆,才赶着车,离开了茅舍。

冯嫣一个人在后院,静静地看着藤蔓上的蜗牛慢吞吞地往上爬。自从冯胜走后,自己越发的闲了,冯胜带走了镖局大部分人,现在只剩几个新入镖局的看家,冯嫣和他们也不熟,也没有话和他们说。家里的几个老婆子,只会天天念叨让自己注意身子,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干,见着也心烦,只有每天自己待着的时候,心里才平静一点。

冯嫣看得正出神,一个老婆子领着一个小弟子急匆匆的走进来,打断了冯嫣。原来今日镖局里面来了一个少年,指名要冯胜保一趟镖,镖局的人告诉少年,冯胜已经出门,是何镖,可以交由他人去走。那少年只是不依,说这趟镖关系重大,自己不放心别人保,只要冯胜保。如果冯胜不保,他就每日来镖局,定要等到冯胜回来为止。小弟子拿不定主意,现在镖局里面能拿事的人都不在,只好来找冯嫣,让他做个主。

冯嫣听毕,进门整理了一下,然后换上一身男装,扮成一个公子模样,随着弟子来到了正堂,眼见一个少年坐在椅子上。

这个少年正是晁恒,晁恒见冯嫣进屋,冷笑了一声,“堂堂振武镖局难带真的没有人了吗?怎么派一个姑娘扮成男人来应付我。”

冯嫣脸一红,对晁恒说:“你说谁是姑娘?”

“姑娘你可知道,一个女孩子想要扮成一个男孩子,无论如何是扮不像的。”晁恒笑了笑,对冯嫣说。

“就算是这样,这振武镖局的主我也是做得的,听说你要找我爹,有什么事?”冯嫣转移了话题。

“连冯小姐都出来了,看来冯镖头果然不在,我还是改日再来吧!”说完,晁恒站起来,就要出去。

“什么事跟我说一样!”冯嫣想叫住晁恒,晁恒好像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径直出了振武镖局。

冯嫣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也不生气,回到了后院。到了晚上,冯嫣睡得正香,突然被呼喊声和哀嚎声给惊醒,“救命!”“着火啦!”冯嫣披上衣服,外面已经被火光照的通红。冯嫣推开门,只见弟子们和家丁们四散奔逃,后面好几个黑衣人在后面追赶。那几个黑衣人都一手拿火把,四处放火,一手提刀,见人就砍,冯嫣没有想到这个变故,呆在了门口。一个贴身丫鬟朝冯嫣跑过来,后面跟了一个黑衣人。丫鬟大声哭喊着什么,冯嫣也没有听清楚,就看见丫鬟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缓缓倒下。那黑衣人也看到了冯嫣,提着刀走到他面前,举刀准备挥下。

正当黑衣人砍向冯嫣的时候,屋顶上跳下一条灰影,一脚踢开了砍向冯嫣的刀。冯嫣这才反应了过来,看清楚那倒灰影原来是一个人,身穿一件灰色束身衣,背对着冯嫣。灰影转过头,原来正是晁恒。“你没事吧?”晁恒问冯嫣。“我没事。”“那就好,你退到一边去,别让他们伤着你...”话还没有说完,黑衣人持刀又攻上来,晁恒赤手空拳,迎向黑衣人,一招擒拿手,夺下黑衣人手上的刀,一拳打在黑衣人胸口,将黑衣人震翻在地。

旁边两个黑衣人看见晁恒,也放弃了目标,朝晁恒围拢过来。晁恒扔掉了手中刀,仍以空手接下两人的招,三个人你来我往,攻守十余招,眼见两个黑衣人渐渐处于下风,那倒地的黑衣人也缓了缓,重新加入了战团,晁恒又接了他们十余招。最后两个黑衣人也顾不得其他人,也过来联手攻击晁恒。只见五个黑衣人,围着一个灰衣人,灰衣人在五人围攻下闪转腾挪,仍显得游刃有余,抓住一个机会,跳出战圈,高声道,“没想到扬州五虎,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今日叫晁某撞见,少不得替天行道。”五个黑衣人一愣,只见一个黑衣人说,“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就留不得你的活口了。”说罢,又一起向晁恒攻过来。五个黑衣人功夫有高有低,晁恒盘算着从功夫较低的人入手,一个一个解决,故而振奋精神,运起气,向最弱的一个黑衣人一掌劈去,那五人似是心有灵犀,晁恒的掌未到,换到晁恒面前的就是那个功力最深的黑衣人了,只见那黑衣人也伸出了掌,与晁恒对了一掌。晁恒只觉得对方的掌力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自己五脏六腑不停翻滚,自己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大喝一声,运起全身功力,一掌震退了那黑衣人,那黑衣人身子一颤,没有继续攻上来。晁恒喉头一热,“噗~”喷出一口鲜血。趁这个空当,一个黑衣人一刀劈向晁恒,晁恒顾不得歇息,身子一闪,躲过来刀,然后一手抓住对方手腕,一手运劲,拍在对方后背上,那人身子立即瘫软,倒在地上,眼见是没了呼吸。“老三~”“三哥~”剩下的黑衣人都攻上来,将晁恒逼退,然后抢过尸体。“咱们走!”功夫最高那个黑衣人命令道,然后四人扛着尸体,退了出去。

原来今日,晁恒从振武镖局出去之时,发觉佟预在镖局门口探头探脑,晁恒心下好奇,便偷偷的跟着佟预。没成想,到了夜里,扬州五虎竟然摸进镖局,放起火来,晁恒想着今日见到的冯嫣,便潜进院里,准备提醒冯嫣做好准备,刚进院子,就见着冯嫣开门,黑衣人砍向冯嫣,于是自己就跳了下来,救了冯嫣。那被晁恒一拳击倒的是笑面虎卓寒,被晁恒一拳击倒,已是受了内伤,后又被晁恒一掌拍在后背,登时毙命,而那功夫最高的,就是下山虎方彦,也被晁恒震得内伤,是以没有继续攻击晁恒。晁恒和方彦对了一掌,也是内心翻滚,又使出全力,击毙了卓寒,自己也是强弩之末,幸而五虎被他给震慑住撤走,不然今日他和冯嫣定是难逃一劫。

晁恒平复了一下,才走到冯嫣面前,牵起冯嫣,将她领出了振武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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