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四四方方的院子内,一棵海棠树枝叶舒展,丛下绿荫随风影移,树荫中蝉鸣阵阵,鼓动着周遭的炎热,喧嚣声似挑针般挤进耳廓内。
海棠树下,几个身着青衣仆装的小厮正围着中间看起来很是清瘦的男子。
“呦~您还把这当成蓝鼎国吗,您还是蓝鼎的九皇子吗?”其中一个比较壮实的小厮阴阳怪气的说着,似这几个人的头儿。
“就是,说得好听点是咱羽元质子,不好听的不就是一条狗嘛。”很快,身旁一个略显油腻的小厮接了话,谄媚的看向方哥笑了笑。
果然那个叫方哥的听后更加得意了,布满横肉的脸笑的菊花阵阵开。
“滚开,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狗奴才!若是敢对主子做什么,我乡生贱命一条,也一定不会放过你!”护主心切的乡生看到这一幕,赶忙冲了过来,以瘦小的身躯挡在楼末面前,猩红双眼,声嘶力竭地喊。
楼末眼神渐渐有了温度,拳头却被死死攥紧,指尖泛着病态的白。
不行,不行!时机尚未成熟,不能轻举妄动!
一个左眼下有三道疤的小厮不屑的活动了下双手,咯吱咯吱作响,像提鸡仔般把乡生砸了出去,可怜乡生毫无武力,眼前金光闪闪,竟生生晕了过去。
几人看后,轰然大笑。
“没听见方哥的话吗。”说着,在楼末面前唾了一口。
“记得,咱方哥鞋脏了,只能用舌头一点一点舔。”那个油腻的小厮也不甘落后,殷勤的为方哥搬了张椅子,不忘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灰尘。
“方哥,您坐,小人刚刚看着,这屋里也就这张椅子拿的出手了。”
“行吧,赏你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有些异味的铜钱,扔给了这个小厮,果然那个小厮笑意更深,双眼眯成了条缝。
“快点!“,刀疤小厮有些恼怒被抢了风头,恶狠狠的欲推中间清瘦男子一把。
却被男子不着痕意的躲开了,男子眸子如月落星河,璀璨夺目,如皑皑雪原,冰封三尺。
只一眼,竟把刀疤小厮看的心底一寒,不敢再做什么。反应过来,更加恼恨,竟然被一个人尽可欺的质子吓到了,要是传出去,让他的那群小弟怎么看!
“你们在做什么。”嚣张的一道女声自门口传来,却娇娇糯糯,听的楼末心里却突然一震。
“公主,我们在收拾楼质子呢。”本来坐在椅子上的方哥连忙起身,脸上的褶子抖的更欢快了,邀功般地走到门口盛装的女子面前。
宫中谁不知公主最厌恶的就是楼质子,想必公主不但不会责罚他们,兴许高兴了还会赏赐点什么,几人暗自相视一笑。
“放肆!他是本宫的东西,谁准你们动的!”
楼末闻言一怔,睫毛轻颤,第一次正眼打量着姜蝉。
眼前的女子浸润在日光下,扬起下巴显得漫不经心,肌肤瓷白如玉,仿佛盛着神光,一双眼眸水蒙蒙、水润润,全是灵动之色,此时却透着几分不悦,左眼下的一颗黑色泪痣,精致美好,夺人心魂。
她本就生得极其漂亮,五官秾丽,娇媚明艳,现在在这样的冷傲气质下,尤其动人,很有祸国殃民的妖姬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