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在乔亚眼中自动译为防备，乔亚抖抖身上宽大的斗篷向她走近几步，为了让她看的仔细些。
“姬月小姐，如你所见，我已不是血族，而是人类乔亚。”
艾唯在他的语气中竟然听出了些轻松的意味，但她并没有因此放松戒心。
“你怎么还活着？”
艾唯不语则已，语出必惊。
乔亚脸上笑容一滞，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这比骂他几句都侮辱人……
缓了缓语气，乔亚正色说道，“当年考核被害，我在里尔的帮助下返回血族，可是身后的血族穷追不舍。我受了重伤晕了过去，并不知道里尔是怎么救的我，但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教会。后来兜兜转转去了边界，一呆便是十年……”
乔亚短短几句话便简洁的说完了自己消失的原因，艾唯的视线紧紧盯在他身上，看的乔亚背后发凉。
这丫头不会因为记恨他连累了里尔，想杀了他吧，或许他来找她帮忙也是一个错误。
终于艾唯发话了。
“你回来不该找我。”
果然……
“姬月小姐就别奚落我了，虽然我曾是霍兰顿的一员，但我现在狼狈至此。直接去找司怜怕是不大合适。”
乔亚苦涩的笑了。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他也不必隐瞒。
艾唯见他诚恳承认也不多说什么了，转头在周围看了看，确定没人看见，便带着乔亚离开了这里。
不过，血族各族平日里上门拜访是需要提前告知的，像姬月这样的长老之女更是不能贸然前往的。
于是艾唯在司怜的庄园外停了下来。
不知道司怜回了庄园没有，艾唯双手交叉，在前几个繁复的手势过后，在夜里闪着幽光的灵蝶自她手中飞出，渐渐远去。
灵蝶能循着血族留在原地的气味找到他，也让对方得知放出灵蝶的人是谁。
不一会儿，他们周围的空气突然厚重了起来，浓郁的气息席卷而来。
“不知姬月小姐如此是何用意？”
司怜匆匆赶来，再瞥见艾唯身旁的人影后，他的声音顿了一下，
“乔亚？”
……
艾唯双手交叠在腿上，思考着乔亚当初在考核中受伤的事，到后来他醒来发现自己到了教会，血族拥有着强大的超自然能力，自愈便是其中之一，只要不是被银器或教会的禁锢阵法伤到，他们都不会轻易死去。
而且乔亚重伤陷入昏迷后被带到了教会，但是当初温莎女皇派人和教会教皇交涉时，并没有问出乔亚被带走的消息，所以才会认为他已经死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人类这件事应该是他隐瞒了什么，或者说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变成了人类。
在乔亚和司怜谈话时，艾唯一直坐在一旁，良久她才开口。
“你是因为没有血族身份而逃避了一时，那你知不知道当初里尔因为这件事退出了考核，此后再无音讯。”
艾唯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中透露着嘲讽，任谁也不会大度到这么多年心无怨言。更何况原主一直被霍兰顿家族仇视，还被纪梵一族的人当做联姻工具，嫁给和这一切都脱不了干系的司空沨。
“这次回来你会报复他们吗？”
艾唯明知道她不该失去理智，奈何姬月的想法在脑中挥之不去。
乔亚看了一眼司怜，沉默地转开了头。
“对此我很抱歉，姬月小姐，我既然回到这里，就一定会将他们欠我的全部拿回来。”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我可以帮你把当初害你的血族交给你，任你处置。”
司怜忽然抬头看向她，乔亚不知道那个血族是谁，他却知道。
道格是司空讽最早初拥的一个人类女人。随着司空沨在家族中的声望渐进，她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现在也算是司空沨得力的手下之一。
姬月区区一个家族长老的小姐，她有什么底气谈这种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