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几个人,心中想到,虽然随着排查,自己猜到了可能是在这几个人之间。没想到,还真的是。该说往往是在自己没有想到的地方被人突破了。
能骗到自己的往往是比较熟悉的人,这句话没有说错。
想起来真的是,一切虽然是在意料之外,可还是在情理之中。
“你们几个,我不想问,也不想听你们说什么。该罚罚,该滚的滚。刘主簿,你根据律法安排下吧。”姜尚嫌弃的挥挥手道,几个跳梁的小丑,费时间和精力在他们身上,太不值得。连对他们生气都觉得浪费。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肖捕头钦佩的向姜尚说道。
“没什么。要不是这些人心里有鬼。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落网。”姜尚一脸嫌弃又厌恶的说道。
“大人,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自己把拿走的钱偷偷的再运到茶楼。”肖捕头一脸疑惑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发布了让他们觉得有利的消息,然后又给了他们可以反应过来的时间而已。”姜尚眯着眼睛说道。
“大人,小的虽然认识字,但还是不明白。他们明明只要把钱藏好,我们没拿到脏款,也没法拿他们怎么样办。而且那几个算是比较能信任的人,就算查,我们也不会那么快查到对方头上。”肖捕头是管刑法的,他对于这些犯人的心里可是非常清楚。贼人既然已经动手拿钱,那就绝对不会轻易吐出来。在肖捕头看来,这次的金额巨大,怎么也要动动刑,弄到铁证才能结案的。没想到两天,贼人自己带着赃款自己跳了出来,这下好了,什么都不用审,直接结了。
“你说的没错,可是人会权衡利弊的。让对方觉得这钱带来的利,已经没法和钱带来的弊相衡。他们自然就会想着尽量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丢出去,茶楼就是他们最好丢山芋的地方,所以他们就跑到这来了。”姜尚看着被带走的那群人,微微的说道。这几个人很聪明,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是把这聪明用在正道上多好。
嘛。正道也许用不上这种小聪明。
“大人,小的也许明白了。”肖捕头,眼珠子转了转,细细的琢磨着大人的话。虽然有点云里雾里,但也是有点明白的感觉了。
“哦。说来听听。”姜尚坐在位置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对着肖捕头问道
“大人,昨天听人说,您对于这件事非常生气。说是对涉事的人员要一个不留,甚至打算用好几年前已经停用的连坐法和重刑具。重刑具虽然用了不会死人,但用了其实也就剩下一口气。余生只能在残病中度过,连坐法则牵连到家人,如果被查出来,一家人三代内在这山县翻不了身。您还让李凌去牢房亲自整理和监修那些重刑具。他们听到消息后怕了。这个茶楼是从县衙到工地最有可能遗落钱饷的地方。所以您算准他们会把钱弄在这。”肖捕头略有所思,略有所得的对大人说道。
“答对了七七八八。”姜尚欣赏的看了看肖捕头。
“还是大人聪慧过人。”肖捕头敬佩的向大人躬身道。心想自己被点拨一下就能知道了,自己还是挺聪明的。想到其他人还在鼓里,自己却已经知道了,有点开心。
“我们回衙署吧。事后还是有事情处理的。”姜尚将杯子里面的茶喝完,对肖捕头说道。肖岩虽然说得不错,但还有点不足。就像他刚才说的,只要把钱藏好,那么我们也不能结案。虽然用刑重罚。确实起到了作用。但是不再逼逼他们,他们是不会自己跳出来的。
跟刘吝谈完后,他就缩短了目标。刚开始他是没想到的,因为不是刘吝和张勇出现问题的话,那就是运输中出的问题。可是运输是由我亲自带过去的,挑来帮忙运的,也都是相对来说比较信得过的。
他本来想有自己亲自带队总不会出问题,没想到还真有人在我眼皮下搞事情。他细细思索,也确定了那么几个运输的头头,于是就叫李凌顺便安排了。连坐法虽然严厉,但并不会那么容易让他们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但是这个消息放出去,他们肯定会聚聚统一口径,因为他们几个中谁出了问题,按连坐,就算没有证据,也是受重罚的。当他们决定聚一聚并且动起来的时候。在暗处观察的李凌其实已经是确定是谁有鬼了。
直接把钱放家里,这个是姜尚没想到的。因为如果是他的话,他绝对不会把脏物留在自己家里。怎么也会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可是他们几个还真的就把钱放自己家里了,说是钱这么多,放哪里都不放心。
这个到是反而省下了不少功夫。放风说要查他们家,短时间要想转钱是不可能的。就算转移了,就那么块地方,也已经有李凌守着了。要是他们当天就转移,那还能更早破案,当场抓获。他们也是权衡利弊,发觉把钱运过来装成不小心疏忽的样子是最好的局面了。这才会把钱运过来。
如果姜尚不是他们的上司,而是平头百姓的话,就事论事,他们算盘打得挺好,发工钱的小厮已经被收买了。后面反水他们没想到。要是发钱的小厮按6枚实际发,工人不闹事。十之八九,这个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工人们开心,小厮开心,大人开心,他们这几个人自然也是非常开心的。
“福兮祸兮。”姜尚寻思着。这个不就是福兮祸兮嘛。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
随着丢失的钱追回,姜尚想着怎么把这钱落实到实处。现在他不打算按发饷的方式给钱了,一个是出了这档子事。信不过了。二河工已经有些回家了。眼珠子一转,他有了一个想法。
“爹,先人冢建好了。我们弄点什么祭拜比较好?”大臭看着已经建好的了先人冢,有点期待的看着自己老爹。
“着什么急。你没听见上次张大人说了什么吗?”石憨老爹一脸淡定。自己的孩子还是太过毛毛躁躁了,为人应该稳重点才是。瞻前顾后还没学会。
“张大人说了啥?他不就每天监工骂骂人嘛。”大臭一脸疑惑道
“张大人拿遗骨的时候,说了他要建坟祭拜。这个肯定是由张大人出的,你还想要抢大人的风头吗?我们就随份子钱一起拜拜就行了。买祭品和祭礼,这个就不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要操心的了。”石憨一脸淡定道。
“知道了爹。”大臭听到这样的话。也就明白了,说来也是,在家那边,有什么大的祭祀活动,也是由里长和村长们安排,然后我们听安排,要交钱的交钱,不交钱的要拜的去拜。有交钱的,最后祭礼后的贡品有交钱和出力的就分一份东西。听安排就行了。
“走快点吧。我们看能不能尽早的上一柱香。”石憨拍拍手带着儿子就去先人冢那边了。虽然都是说心诚就行,但是大家伙都是想着能尽早上一柱的。早点去更显诚意嘛。
天气虽然炎热,但现在起码没有万里无云。天空铺排着鱼鳞一般的云彩,随着风起而云动,变幻而奥妙。天光浩荡,阵风吹扶带来了树林飒飒的欢乐声,也吹来了河工们欢快的呼号声。那声音,传达着人们心中对未来风调雨顺的期望。风调雨顺是朴实汉子们最为伟大的理想。
“爹,带这么多东西回家。娘一定很高兴。”大臭看着手中拿着的一些布料和2个首饰。乐呵乐呵的对自己老爹说道。
“走,我们回家。”石憨老爹眉开眼笑道
在县衙里的姜尚寻思着,让领地的人出去一些的计划是时候开始实施了。随着他挥笔一落,县衙又开始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