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越狱（2）
两个月前。
“所以，这四个月来谢谢你了，”威克斯勒笑了笑，没有过份的亲昵，也没有刻意的疏远，“如果我要出去了，你跟我走吗？”
“不，不用了，”铁门板之外，男子通过窥视窗说，“虽说外面很好，但出了这里，我就什么也不是了——我会被打死的。”
“呵，”一笑，也没有对，“那些人没有再排挤你了吧？”
“多亏了威克先生的解释，”男子回应一笑，真诚但也带着些功利。
“有点气度了，”说着，“但回到当年也还有点远啊。”
“慢慢来吧……”有些无奈。
“给我点时间，”笑容灿烂，“我给你一份计划……”
看着缓缓被关上的小窗，耸了耸肩，为了得到这个听话的“同伴”，他可是下了一番狠功夫的。
门外头的男子名叫东乡陆虎，是个常年肆虐在东陆诸海的海盗小头目。
在一次针对他隶属的海贼团伙清剿行动之中，正是他给大政府军做了带路党才使得政府军没有付出什么太大的代价就取得了行动的成功。
他得到的回报并不是完全彻底的自由，他成了一个夹在裂缝中的人，一个身为罪犯的狱卒，毕竟，在每一个监狱之中都需要有这么一个人。
帮监狱做一些监狱做不了的事情，干一些明面上不合法的活儿。
对监狱而言是好用的工具；对罪犯而言是出卖同伴的小人。
只是，这一切都是别人的想法而已。
对于威克斯勒而言却不一样，毕竟，监狱里不把他当人，他当然就不是监狱的人；囚犯们不认为他是同类，可他却在牢里。
从最初的接触他，到第一次的利用他，威克斯勒就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既有怕被监狱发现的原因，更多的，其实也还是在帮东乡陆虎树立信心。
“你是人，一个曾经横行于大洋之上让六海之内闻之丧胆的男人，可不是所谓的世界大政府的狗！”
看着送进来的饭菜，哈哈大笑。
“你是一个天生的恶棍，你身体里流淌的就是罪犯的血，在监狱里的混吃等死根本就满足不了你的雄心壮志！”
出工之时，一边挥着锄头，一边回应了句正在自嘲的东乡陆虎。
“把平日里受尽狱卒倾轧积累起的怒火释放出来！你曾经让六海的男人臣服，你也自然可以让这座监狱的男人对你宣誓效忠。”
朝躺在地上的大个子脸上啐了口唾沫：“就是没法使用能力，他们也干不过你！”
“再干一票吧，即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打着阴笑，“我想来点好东西……”
“今天是中秋吗？月亮很圆啊。”
隔着铁闸门，背对着背。
“那里能搞到梯子，”叹了口气，看着惊愕却又迅速的平静下来回答他的东乡陆虎，“有点矮啊，有绳子吗？”
“被别的犯人‘排挤’？我看的起你，谁还敢看不起你？！他们造的孽有你我重吗？”
嘿嘿冷笑，几乎已经无话不说。
今天。
“我要的枪，”看着窗外的东乡陆虎，“你准备好了吗？”
“可以了，”东乡陆虎说，“今天晚上送饭来的时候会连着饭一起送给你的……药也在。”
“例行检查是在什么时候？”问。
“今晚的话在十点半左右，”答。
“真的不和我一起出去？”
“算了吧，我还想搞点事情出来。”
“拿着，”将手机递出窗外，“计划我帮你做好了，就一般而言，只要对着做，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篓子。”
“谢了，”感激说。
“什么谢不谢的，”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没什么用的，”也不知道是在指代些什么，“我累了，出去前我要先休息一下。”
“无论如何，都谢谢了，”将窗拉起，上锁。
“一切都很顺利，”笑着，“怎么监狱里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呢？”
“监狱的阴谋吗？”想起被关进来之前典狱长所说的——“不要轻举妄动，先生，我知道你是个高手，可是‘枪在指着你’！”
“尽人事，安天命吧，”笑了笑，将手枕在脑后，“反正无论如何也是个终身监禁。”
月黑风高夜，越狱出逃时。
“饭来了，”沉声说。
“再见了，”说。
“总会再见的，”回应。
于是时间接着在走。
“例行……”话还没说完。
身影一闪，指着脑袋：“游戏结束。”
第二道闸门，身体躲在狱卒之后：“我要你的衣服，别动歪恼筋，都是混饭吃的，你搞不定我的。”
第三走道。
“你压着犯人做什么？你哪来的枪？”警卫队长说。
“虽说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你我还是搞得定的啊，”笑着将前一个狱卒丢出，将枪架在队长的太阳穴，“游戏结束了，小宝贝。”
“竟然没有锁好门让犯人跑出来了，”随便对着个狱卒大喊，“还不快送回去！”
“看着我做什么，”队长愤怒的喊，“今晚‘户外拉练’！”
杂物室。
“绑牢一点，我要是掉下来了，你们也至少也有一个得陪葬吧？”
倚着门，他知道，他已经控制了一切。
室外。
大雨瓢泼。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探照灯上的警卫大喊。
用枪抵在警卫队长的后腰上。
“雨太大了，坏了处墙壁，”大声道，“是紧急维修！”
撒了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谎，可是……
“哦，这样啊，一会斗地主啊，”温和回应，“我们这还有吹风机给吹吹衣服。”
将梯子搭上高墙。
用药解开了实力封印的威克斯勒轻易翻出。
看着已经在用车辆的灯光提醒自己方位的同伴。
笑着摇头，将狱卒的帽子挥出。
“枪在哪里？我不知道，”笑得肆意，“你的人在哪里——在我这里。”
翻身下墙。
“没事吧老大，这么快就出狱了？”开着车叼着雪茄的壮汉问，“不是说好了先‘避避风头’的吗？”
“别管了，”威克斯勒说，“先带我去‘夹缝街’，”舒展了下身子，“又有大事要发生了，”叹了口气，“希望这一次咱几兄弟也能捞一点好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