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万千瞩目集于一身
说到这座城中风头最劲的人，自然就是没有亲身插手任何一件事情，却让大势为自己的计划所动那个人了。
戴着面具、从不在阳光之下显露真容，亦雌亦雄、没有任何活着的人知道性别的那个存在。
“那么就该我上场了啊，”摇了摇头，皱了皱眉，“但又也许可以……”
“怎么了，”看了眼自己身边的人，“难道说是计划发生了什么变化吗？”完全不在意的，这座九江城中完全没有需要他多去关心的力量。
原本他还以为一十二祖再怎么说也会有一两个过来看着他，但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是如此的……信任（？）自己。又或者说这一切都在吴祖的安排之下？还是说北边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了不容他们多做考虑的地步了？
他头一次的有些不满自己没有在北方建立起影响力，现在的他竟是有些两眼一抹黑的意思，所有的信息都来自身旁这位“当世诸葛”和自己意识触角可以触及到的地方。
但毫无疑问的是此时此刻的九江，他就是最强大的存在，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将是成为艳阳下的冰雪、不堪一击。
当然，身边的这个人还是需要忌惮一下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有此一问。
“我们乱党的主要目标是百溪楼您是清楚的吧？”直接摊牌，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实际上如果合作的最开始老狮子就把问题提出来的话，TA也并不会去隐藏。
正真强大的计策永远都是如何造势的计策，也就是所谓的阳谋，这种计策往往都是请君入瓮类型，从来不怕让别人知道其中的隐秘。
没错，他的确是在算计老狮子，也没别的意思，至少到现在为止，他的计划的内容都是围绕着让双方更好的进行合作而展开的。
至少现在。
“清楚，”笑了笑，“如果我在你们的位置我也会选择那个方向突破，”疑惑的罢了罢两只爪子，“只是很奇怪的另外两方为什么不像你们这样做呢？”
“很简单啊，我好久好久以前就开始布局了，而且我和他们布置的根本就不是一局，”解释说，“虽然说另外两方的智谋之士为了应对今日的情况也不可不所谓是草灰蛇线、智计百出，但毕竟屁股是坐在政治上的，而我不是。”
这句话是句实在话，虽然明知道这座城市肯定是接下来的乱世之中斗争的重中之重，但是政治挂帅的两方却是不可能目光长远或者说是目光狭窄到这样的地步。
本就处于尖端实力的相对弱势的王国势力自然是要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都用在防御大政府的顶尖高手来袭，而尖端实力强劲的大政府方面虽说单个来肯定是葫芦娃送爷爷，但是在全球反叛的大背景下其实均匀的来说也是和对方五五开。
这是一场博弈论方面的均衡态，两方任意一方都不能变化自己的对应之策，否则的话谁先变谁吃亏。
“九龙学院里有你的人吧？”也是瞬间就想明白了，“如果说仅仅是为了这座城的话，这座城到底是有怎么样的魅力呢？值得你这样对待。”
“总之不会对您不利就是了，”笑了笑，说，“就像您一样，我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乱党的人，有些事情还是不太方便和您说的。”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权当是回应，然后又说：“那么你要去的地方是百溪楼咯？”
“不是，”然后就打量了打量自己的衣着，“话说您觉得我这样的着装算是正式吗？”
“……”有些不能理解其中的跳脱，但缓了一会之后也还是回应说，“用人类的眼光来看的话，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一身黑色的西装，一顶黑色的帽子，一副黑色的墨镜（？），怎么看都像是去送葬的。
但其一是老狮子其实并不是很能理解那人类变化的出奇之快的审美，二是TA的身材和气质出挑到实在是无论那个种族看了都只能说好的地步。
总之是很帅的。
“那就好，”点了点头，嘴角微笑，“我是去给人送终的啊，给人送终那总是要置办的体面一些”咬了咬下唇，“给已经过去的旧时代、给已经成为老朽的旧人物——古旧的势力总得是要成为过去，新生的血液总得是要上台。”
“很大的口气啊，”回想了下过去在自己面前说出此类话语的人物，“你的成就应该小不了。”
给一个时代宣布结束，这样的机会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而能做到这样事情的人无论最后成功与否，都能在辉煌灿烂的历史长河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我就走了，”又看了看狮子，鞠了一躬，说。
“慢走不送，”对狮子王来说这样的话语已经是十分的得体礼貌了。
于是便看着人影离开。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缓缓地合上了眼，直楞了一个自己觉得更加舒服的姿势。
狮子是很聪明的生物，而只是外形类似内在完全不同的老狮子就更是如此了，就是连人魔两族中稍微弱些的智谋之士都可能没有他的层次，可是就连这样的他也没有完全看透这个自己名义上、其实也是实际上的盟友。
“位于万星聚集之处，万千瞩目集于一身，”有些不解地嘟囔了一句，“从暗地里到明面上真的有什么用处吗？虽说城主之位很是好吃、大义之名很是顶用，但是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些呢？”
九江注定是一座自由城，这是所有人的底线，虽说现在看这明面上打的是的确热闹，但也不过就是逢场作戏而已。
至于其间夹杂的下到小混混和良家妇的感情纠纷、上到九龙学院两个老家伙的“生死情杀”也不过就是尔尔，不过就是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时裹挟着的一些历史的遗憾而已。
要这样一座城市的名分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归根到底能够管辖的也不过就是己方所占领到的区域。
他很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