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蝉叫个不停,树叶被中午的太阳晒得蔫了吧唧的。
“妈,中午饭好了吗”我在屋里大喊着,心想着等吃饱饭我就去找石头,和他一起拿个竹竿把树上的知了都粘下来,省的扰人清梦,再去村西头的西瓜地里偷两个西瓜。
妈妈把午饭端了上来,神情有些萎靡不振,我没多想,只认为是天气的缘故,我很快的把饭扒完,“吃饱了,我出去玩了。”我嘟囔着又飞快的跑出去。
穿过树林的时候,蝉一直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叫的人心烦,从来没感觉今年夏天为啥会比以往的多,我感觉有点晕,算了,还是先歇一会儿再去找石头吧。
我爬上一棵树,躺在一条枝丫上,我迷迷糊糊的,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睡着。
依稀闻到了一股香气,香的有些让人感到恶心,是什么呢,是烤知了的味道。
我又爬下了树,想看一看到底是谁在烤知了,我站在树下,左右张望着。
突然从上面掉下一个东西,我捡起来一看是一个烤得焦糊的知了,我抬起头向天上看,正午的太阳透过树间的缝隙晃的人眼睛疼,一个接一个烤焦的知了从天空中掉了下来,很快就将我埋没了。
我艰难的从知了堆里爬了出来,铁蛋和柱子从远处走过来。
两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盛了一大袋的烤知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从袋子里拿出知了,塞进嘴里,连嚼都没嚼,那疯狂的模样让人心惊。
他俩飞快的向我这边跑来,直直的奔向了我身旁的知了堆,好像没有看到我。
他们起初是将知了装进了袋子,接着将知了塞进嘴里,一个,三个,七个,一把抓起好多个知了塞进嘴里,那样子好像在吃什么珍馐美味,知了都将嘴都塞满了,却还在一直向嘴里填。
我感到有些害怕,又向家跑去,不知是否是幻觉,我在他俩的身上听到了知了声,就像是从身体里面传来的一样。
“知了”,“知了”家里的知了声好像更大了,我蹑手蹑脚的走进门,没感呼喊,直觉告诉我应该这样,我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看到妈妈在灶台边忙活着。
我有些奇怪,因为今天是妈妈应该去将攒起来的鸡蛋换钱的日子,爸爸已经许久没有寄钱回来了,鸡蛋几乎就是家里农闲时唯一的经济来源,妈妈从来没有忘记去换钱的日子。
妈妈从锅里盛出鸡蛋来,嫩黄的炒鸡蛋还泛着油光,让我口舌生津,我最爱吃炒鸡蛋了。
妈妈肯定是想我已经许久没有吃过鸡蛋了,特意做给我吃的,我心里这样想到,可妈妈怎么知道我现在就回来了呢,不管了,刚刚可能是我的幻觉吧。
我刚要出声,就看到妈妈把鸡蛋三下五除二的扒进了嘴里,我知道妈妈也喜欢吃鸡蛋,但是她总是让给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妈妈竟然忍得这么辛苦。
妈妈又从篮子里拿了几个鸡蛋出来,又炒了起来,然后吃掉,然后好像不满足一样,她转过身来,直接将鸡蛋拿出来,磕开,将蛋液倒进嘴里,她的眼里只有疯狂,根本看不到我。
磕了几个鸡蛋后干脆直接讲鸡蛋放进了嘴里,蛋液混着蛋壳随着妈妈的咀嚼从嘴角流出,她长大嘴希望能塞进更多的鸡蛋的时候,我分明听到了在她嘴里发出的蝉鸣声。
这疯狂的模样,这还是我的妈妈吗,我悄悄的在墙边拿了块木头,走到了她的身边,我举起木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然后蝉鸣声不见了,我感觉自己可能是幻听了,我把妈妈扶上了床,以防万一,我将妈妈的手脚绑住,然后赶紧跑出门,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