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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4)

据报道,奥运会期间,挂有“奥运人家”标志的大金丝胡同12号四合院内,可向游客提供的客房共4间,每间大约12平方米,内部设施严格按照相关标准,每间房日收费400元人民币。首批入住的客人是一对来自德国的年轻夫妇,一位名叫皮特,一位名叫西蒙妮,职业都是律师,来中国的目的是在上海协助做与奥运会有关的法律服务。此行来北京度假,打算游览紫禁城、天安门和鸟巢、水立方等奥运场馆。对外接待客人主要由女主人打理,男主人负责采买。有时客人提出品尝中式早点,荆继昌就到街上买回豆浆、油条、豆腐脑等。

平时他们一般不提供中、晚餐,有时会应客人要求炒上一盘宫保鸡丁,或包上一顿饺子,其乐融融。

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北京市有关部门举办“什刹海旅游节”,活动期间,游客可以走进什刹海地区的胡同和四合院,感受原汁原味老北京特色文化,同时推出“天地生修学游”、“广茗阁听相声”、“水上奥运亲子游”、“什刹海历史文化展”等系列主题旅游活动。

国内外媒体将对外国游客在北京生活报道聚焦在什刹海附近众多“奥运人家”。许多外国人对一句老北京形容四合院情形的顺口溜十分好奇:“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

除了大金丝胡同12号以外,还有两处四合院名声在外。一处是位于大金丝胡同甲33号四合院,主人名叫张静,年逾花甲。小院为主人父亲于1948年购置。有人描述:“院子里,十几幅展现老北京胡同及四合院风貌的微微泛黄的老照片,整齐地挂在略显斑驳的墙上。

一株梧桐兀自挺立着,枝繁叶茂,造出好大一片荫凉。树旁的圆形鱼缸里,几条五彩斑斓的金鱼正惬意地游弋着。庭院左侧的葡萄架上,青色的葡萄从绿叶中探出脑袋。……”院内共有大小房间14间;因为临近前海,主人为小院起了一个雅致的名字“近海深深”;院门外挂着一块牌匾“桐苑精舍”,院内每间房间都有名字,餐厅名曰“汇珍斋”、卧室名曰“倦勤斋”等,房间门锁采用旧式铜质横式锁,显示小院主人的文化涵养与品位。另一处四合院位于南官房胡同39号,主人名叫朱宝华,其祖上于1915年花费1200枚银圆买下这座私宅。据说,院落的原主人曾是一位清朝三品官员,小院占地400多平方米。2004年之前,朱家一共13口人在院中居住。2004年“胡同游”兴起,朱家兄弟姐妹将四合院整修一新,院落中央栽种葡萄藤,养有红金鱼、画眉鸟,一派古色古香。许多游客经常敲门要求参观,在街道居委会支持下,朱家成为对外开放的旅游接待户。据说,在朱家四合院房间内,保留一张具有上百年历史的红木雕花卧龙塌,为“镇宅之宝”。

北京奥运会结束后,“奥运人家”变身为“北京人家”。旅游部门将选取一些条件较好的“奥运人家”,正式由工商部门授予营业执照,纳入旅游产品之中。

六、爱心煎饼

2012年12月24日中央电视台第三套综艺节目《星光大道》舞台走上一位怀抱吉他的选手,他叫周大力,来自内蒙古赤峰市,职业是来京务工人员,他与妻子在后海附近棠花胡同租的房子前支起了一个煎饼摊,每日起早贪黑忙个不停。年过40岁的周大力酷爱唱歌,经常一边摊煎饼果子,一边唱歌,吸引了许多来什刹海休闲、游览的公司白领和外国游客。许多品尝过他家煎饼的顾客称赞他家的煎饼口味、价格俱佳,连同他略带嘶哑的歌声,“煎饼大哥”称呼很快在后海一带传开了。

周大力出生于1972年4月,老家在内蒙古赤峰市林西县文武乡,中学毕业后入伍,成为一名坦克兵,在部队时喜欢唱歌。退伍后,他在家乡当过司机,后来结婚了,自己做一些小生意。2007年5月他来到北京,先后在学校和物业公司当保安,每月工资850元左右;妻子刁翠莲从事保洁员工作,每个月只有550元薪水,两口子一心想为儿子凑上一笔学习武术的费用。2009年他与妻子一道卖起了煎饼。据说,他的摊煎饼手艺来自他的妻子,早在他们来北京之前,妻子刁翠莲就在老家经营煎饼摊。他们两口子起早贪黑、含辛茹苦地维持这一份本小利微生意。他们有一个并非亲生的可爱女儿,名叫周洋,小名洋洋。女儿的生身父母是周大力弟弟夫妇,为了生计,他们去了矿上打工,无暇照顾,就将女儿寄养在哥哥家里,周大力夫妇育有一子,又得一女,视若己出,疼爱有加。2011年3月年仅4岁的小周洋经诊断被确诊为骨底尾部恶性生殖细胞瘤,在经历了4次手术、12次化疗之后,小周洋保住了生命。

为了凑齐小周洋治疗所需巨额费用,周大力夫妇倾其所有,花光了家中几乎所有积蓄;他们自己唯一亲生儿子放弃高考,就连远在老家年逾六旬的父母也卖掉了房子,重拾羊鞭到山上帮人放羊。周大力看着被病痛折磨的小女,心如刀绞。他想要自己女儿在病床上快乐起来,他曾坦言自己亮相荧屏初衷:“女儿说平日很喜欢看《星光大道》,我就鼓起勇气报了名。”经过层层选拔,他的歌声感动了评委,终于如愿站在《星光大道》舞台上,节目播出后,引起社会关注,人们对这位用唱歌和卖煎饼方式拯救爱女的父亲表达同情与敬意。

有网友在互联网上发出帖子,呼吁人们“吃一份煎饼,献一份爱心”。

据记者描述,许多素不相识的市民纷纷赶到后海,打听到周大力煎饼摊具体位置,买上一份或几份“爱心煎饼”。有一篇报道描述:市民孙女士特意从劲松赶来买煎饼,带着好友一起来光顾,一口气要了6份煎饼。她告诉记者:“看了电视,想过来捧个场”。由于排队的人很多,孙女士等了半个小时才买到煎饼。在排队买煎饼的顾客中,有情侣、老人、游客。有一位姓王的女士,家住京东双桥,看了周大力参加的《星光大道》节目后,就到后海一带寻找周大力的煎饼摊,转了一圈没找着,第二次又来仍没找着,第三次再来终于找到了。有一位老大爷在周大力煎饼摊买了一份煎饼,付钱时掏出一张百元面额新票,连声说道:“别找了,这就算我的一份心意吧。”周大力赶忙婉谢道:“不行,不行!你要是这么着,我就不卖您煎饼了”,然后将余下的95元交还给老大爷手中。他曾对记者表示:“一份煎饼我们只赚一块钱,但这钱我们赚着心里踏实。”

周大力与妻子起早贪黑,每日清晨4点半起床准备,一直干到晚上11点才能休息,每天仅能休息5小时,一天站下来,腰酸背痛,十分辛苦。他家的煎饼使用纯正原料,夹在煎饼中的薄脆不从外面采买,而是自己用米粉加工以保持薄脆口感;炸薄脆的油是从正规超市买来的特价油,前一天炸剩下的油不能留到第二天炸薄脆时再用,以防变味,对人体产生不良影响。他还有一项“独门秘籍”,将整根干红辣椒碾碎后泼上油制成辣椒油,抹在煎饼上,又辣又香,这一招是他在当兵时从连队司务长那里学来的。周大力参与的《星光大道》节目播出后,他和妻子的煎饼生意“火”起来了,据说,当时生意最好的时候一天能卖三百多份煎饼。平日下午,他与妻子忙着准备第二天要用的薄脆。有时干完活,他抱着吉他坐在自己的房前,小声哼唱歌曲。随着他的知名度提高,有的人不相信他真有一个患重病的女儿,他从不解释,只是与妻子一道经营自己的煎饼摊。每天晚上他都要打电话回赤峰父母家询问女儿和父母的情况。他期待奇迹能在女儿身上发生。

有一天,有一位在美国大使馆工作的洋小伙子大卫在品尝了周大力的煎饼后,提出要拜周大力为师,学习摊煎饼的手艺。在交谈中,周大力得知,大卫弹得一手好吉他。大卫觉得摊煎饼十分有趣,很想学到这一门中国人特有的手艺;而大力学习吉他的愿望由来已久,于是两人谈好了一个内容有趣的“条件”,彼此互为师徒:大力教大卫摊煎饼,代价是大卫教大力弹吉他。此后,大卫很快学会了摊煎饼的手艺,而大力学习吉他却花费将近两年时间,右手指头上摸出了老茧,每天客人少的时候或生意结束后,自己拿出平日收集起来的歌篇、曲谱反复练习,几乎到了痴迷程度,终于可以自弹自唱。在2013年9月初由北京电视台青年频道播出《北京客》栏目中,周大力和大卫这对师徒又一次亮相荧屏,他们的故事被人们传为佳话。

如今,周大力夫妇仍在租住的房前打理着自家的煎饼摊,妻子给丈夫当帮手,两口子的话不多,埋头干活儿,只有当有人主动搭话时候才抬起头回答。在他们的摊位前竖着一块写有“星光大道煎饼哥”字样木牌,作为自家煎饼的品牌,也是一种信用的标志。他们为了使顾客可以马上食用,边走边吃,专门采用纸包装,每个纸包装成本大约1角钱。在纸包装上方印有“星光大道煎饼哥”,中间为“周大力煎饼”,两旁分别“良心煎饼”、“绿色食品”等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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