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童不得不佩服,同样身为女子,苏绿天生就是沙场上的王者,她没有激情昂扬的指点江山,没有信心十足的承诺一定会如何如何,但是简单的几句话,同样让将士们斗志高扬!
人皇经过数次失望后,终于忍无可忍亲自出马,他抽离了周云礼的神识,自己控制了他的身体,参与了这场生死之战。
苏绿对于赵卿,寒龙锐,辛之遥和简童的信任大大强于他的父亲,她重用四人,给这场战争带来了莫大的变化。
人皇对于这个世界有强大的控制能力,他呼风唤雨,配合自己的进攻,苏绿几人也毫不示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人皇控制大雾,想要混水摸鱼,赵卿用烟花为介质,将毒药投放在上空,随着大雾进入敌军将士耳鼻,大胜之。
人皇借鉴火烧连营,想要瓦解边城大军的战线,他们早有防备,反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人皇一再吃瘪,怒火中烧,硬生生在南山湖中间架了一条路出来,两军正式正面交锋。
南堡城朱儒将军率领他的侏儒小队,一马当先,张牙舞爪,直扑而来。
边城大军的训练方法经过改良后,大大提高了战斗力,对付以前觉得馋人至极的小人,也游刃有余。
人皇控制周云礼的身体,飞身而起,与战场中的苏绿正面对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苏绿看见这个杀父仇人,火气冲天。
周云礼用刀,苏绿用长枪,周围士兵自觉为他们腾出了足够的场地。
大刀和长枪在空气中不断的碰撞,火光四射,苏绿虽为女子,却丝毫不落下风,尤其是有满腔恨意加持。
周云礼有些不敌,毕竟人皇并不擅长用刀,而他借用的身体有些不适用。
世界的主宰最不能抗衡的就是,他可以做出一切别人觉得超常的行为。
苏绿觉得自己眼花了,竟然看着眼前周云礼身法渐渐诡异,幻化为好几个分身,都举着大刀朝她而来。
她左右闪避,却还是觉得躲闪不及,眼看着背后好几个分身的刀刃要砍在她的身上,赵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将苏绿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那无情的刀一道道落在赵卿的背上。
看着此情此景,将士们都崩溃了,开战好几个月来,他们经过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对赵卿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管是武功谋略,都是这支大军的支撑,如今,赵卿被伤,他们群情激愤,下手更加不要命似的。
赵卿即使身受重伤,坚持着不能倒下,和苏绿一起将周云礼斩杀在地。
人皇回到自己的本体,气急败坏,周云礼肉身已死,神识无处可依,也逐渐消散。
边城大军大获全胜,南堡城损失元帅,承诺永修和好,互不相犯。
边城大军收到了城主的嘉奖,但是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赵卿卧躺在床上,一动没有动弹,上衣褪下后,好几道刀痕,深可见骨,皮肉翻飞。
周云礼的刀法堪称一绝,又有人皇之气加持,简直惨不忍视。
军医在边儿上手忙脚乱的给止血,却始终都止不住,苏绿在旁边垂足顿首,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流血而亡。
寒龙锐不顾守卫阻拦,冲进帐篷,气喘吁吁道:“苏元帅,我有办法治他。”
苏绿立马上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着寒龙锐的胳膊,紧张道:“什么办法?需要准备什么?”
寒龙锐咬咬嘴唇,定定决心道:“我需要针线缝合他的伤口,金疮药,还有,还有你们的镇花。”
其他的都好说,只是这镇花,苏绿一时犹豫了。
“为什么要镇花?没有什么能代替的吗?”
寒龙锐摇了摇头,心中吐槽,他自然也不想用罂粟,只是他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这里还没有麻醉剂这种东西,这里唯一能够发挥麻醉效果的,只有罂粟了,他也顾不得以后的副作用了。
苏绿还没有说话,屋子里的人跪了一地,异口同声恳求道:“苏元帅,万万不可啊,那是我们的镇城之宝,万不可亵渎!”
且不说这罂粟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单说这立了汗马功劳的活生生的人,竟然都比不过一株草,一个名声。
寒龙锐气急败坏,也不能发作,无视那些人,只对着苏绿道:“苏元帅请做决定,而且要快,再晚一会儿,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苏绿凝神看着赵卿,仿佛陷入了沉思,一刻后,道:“请!”
寒龙锐高兴的拍拍手,辛之遥和简童从门外进来,手里已经准备好了针线,烈酒,甚至罂粟也已经准备好了。
苏绿心中有气撒不出,这明明就是先斩后奏!
寒龙锐脸色严肃,她只能忍着,看着那烈酒泼在赵卿的背上,混合着刚刚上的金疮药,又顺着背留下来,也没了气。
简童和辛之遥配合默契,将白开水放在寒龙锐身边的椅子上,又端着一盏灯,给寒龙锐烧了烧针头。
简童将已经捣碎的罂粟,一把塞进赵卿的嘴巴,告诉他:“咽下去,就能活!”
赵卿已经疼得麻木了,但是活生生缝那么多肉,还是难以忍受,这罂粟,倒也能麻痹他的神经,最起码捡一条命!
赵卿咽下去以后,没一会儿,果然感觉不到疼痛,浑身轻飘飘的,仿佛飘在云端。
寒龙锐见他脸色放松,知道发挥了效果,当机立断,一道一道的缝合,其熟练程度,简直堪比一个好裁缝。
这是他在当卧底的时候练就的绝技,身处险境,给同伴给自己处理伤口,都是必不可少的。
就连军医都震惊于这种直截了当的治疗方法,破了的东西就缝起来,听起来是正常的,可这是活生生的人啊!
全部缝合完以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寒龙锐的脸,脖颈,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汗如雨下。
舒一口气,缝合好,重新上好了金疮药,才也算是放心下来。
看着旁边的罂粟对苏绿道:“还请元帅,每天此时喂他一次,持续五天,就没事儿了。”
唉,如果能活下来的话,其他的,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