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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忍辱负重

九姨太思云似乎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林泽,只见她一边微笑着向身边的乞丐施舍银两,一边缓缓抬起头来远视一番林泽。

她对着林泽莞尔一笑,但当她完全注视到林泽的脸颊时,顿时露出了惊愕之情。

她愣住了,就像被人定住了通天穴。一番儿时美好的回忆突然涌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情迷错乱,不知所以。

她就像一个雕塑一样,矗立在人群之中。

直到一个下人打断了她的思绪,下人在思云旁小声提醒她:“九奶奶,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进去烧香了。”

“额,哦。”思云这才缓过神来。

因为宁隐府在金陵城的地位最高,所以每年鸡鸣寺三月三的头炷香都是要留给宁隐府的人烧,所以宁隐府的姨太太们没有烧香拜佛,其他的香客也不能进去烧香。

只有等宁隐府的人烧完香后,他们方能进去抢个好时机。

因此此时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大堆香客,都在等待着宁隐府的人,另外一个原因,这些香客也是可以趁此机会,目睹一下这七朵金花的芳容。

七位姨太太在下人和侍卫的陪同下,一同进入鸡鸣寺烧高香,约莫一个时辰,各位姨太太都烧完香,拜完佛,祈完福,许完愿后,她们才离开鸡鸣寺。

一走出鸡鸣寺的大门,九姨太思云就焦急地向人群中遥望,似乎在寻找着某个人。

一见到这几位姨太太都出来了,那群乞丐立马又冲了上去,就像鸭子放塘一样,将姨太太们围在一起,口中呜呜喳喳到:“姨奶奶们,行行好,给点糊口钱吧…”

这几位姨太太也是一边撒着些散碎地银两,一边向着花轿走去,想赶紧远离这群臭烘烘地乞丐。

只有思云不慌不忙,似乎不愿离开,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这群乞丐,在中寻找着某人。

终于,她又看见了那张熟悉而又陌生地脸颊,这张脸颊不仅让她想起了儿时的时光。一想到这儿,她的眼眶瞬间红了,玉珠般的泪水瞬间从眼睑滑落。

此时的林泽,也是不愿再参与到这群乱哄哄的乞讨行动中。

因为刚才挤的那么拼命,挤了那么久,却一分钱都没抢到,还不如花这宝贵的时间去哪些散客身上讨点文钱。

他依偎在墙角边,手拿张破碗,衣衫不整地哼着数来宝:“老板算盘滴滴圆,进进出出都是钱,少用一个银毫子,救得乞丐过一天。歌子越唱越有来,都唱老板发大财,老板发财我有福,给点小酒小钱来…欸,小钱来…”

林泽还真有点唱曲的小天赋,凭借着不错的小嗓音,虽然乞讨的位置偏僻,但还依旧讨要了不少钱,便更没心思去和那些乞丐挤在一起,虽然那几个姨太太确实长得不错,可吃饱肚子才是正道理。

思云眼里找的不是别人,正是林泽,她在寺庙门口远远注视着林泽,眼里很是犹豫。

“妹妹在看啥?”七姨太蓝芷在一旁看思云神情有点恍惚无神,便小声地问道。

“呃…”思云有点错乱,但因为蓝芷是和她关系最好的姐妹,便还是告诉了她真情。

她弱弱地回答到:“七姐姐,我感觉那个人好像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失散多年的弟弟?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弟弟啊?”蓝芷不解。

“答姐姐,此事说来话长,只记得那年长江发大水,我和弟弟便因此失散了,此经一别,已是十年时光。”

“十年时光,那你能确定那人便是你的亲弟弟么?”蓝芷有点怀疑。

“正是因为年代久远,那时他才六七岁,现在约莫着也是舞象之年,我哪能肯定他的模样。”思云自己也很是怀疑,不敢贸然断绝。

“我瞧那小伙虽是衣衫不整,蓬头垢面,但仔细看他,却有点气宇非凡,双目似星,面如寇玉,绝非那些乞丐一般,到真与妹妹有几分相似呢。”蓝芷仔细端摩了一番林泽后,不禁感觉她两好似真有点相像。

“呵,我咋瞅那人咋像条狗呢?”此番说话的正是四姨太婵蝶,她一向瞧不起这些乞丐,而且也不喜欢九姨太她们,便偷听着话,嘲讽道。

然而九姨太刚入这宁隐府,虽然正得陆侯爷的欢喜,但这豪门之家,水太深,她还没站的住脚,而且思云天性不爱争斗,便忍了下来,没做回答。

“我和你们讲啊,这些乞丐就跟我这小妮一样,心情好了就给它点吃的,心情不好了就得打,踹,不能惯着它。”(小妮是条狗),婵蝶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

“四姐姐,您这话可不对,哪有拿人和狗比的?”蓝芷也看不下去了,帮着思云反问到。

“人是不能和狗比,但乞丐也算人么?哼~”婵蝶翻了一个白眼,便在下人的扶持下坐上了花轿,回身继续说道:“今天中午,老爷要在家里摆迎春宴,你们要耽误了好时辰,可有你们好看。”

“你…”蓝芷有点气愤,正要反击,这时思云在背后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角,劝阻到:“七姐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赶紧先回去吧,不能耽误了老爷的正事。”

“欸,”蓝芷感觉自己被压了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没办法,谁让这四姨太婵蝶在家府的地位比自己高呢,也只好忍下气来,回了轿子。

思云也回望了一眼林泽,心里有点犹豫,但又转身上了轿子,满脸愁云的回了宁隐府,他也不敢肯定这个小乞丐是不是就是十年前与自己失散的弟弟。

上午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鸡鸣寺的香客逐渐变少,大家都回去吃午饭,林泽这一番数来宝到也是要了不少钱,想要带着这帮小乞丐先出去开开荤。

他将这帮小乞丐拉到个胡同口,准备分钱,他先让大家把今天讨到的钱都拿出来,一起平分,然后再出去吃顿好的,解解馋。

“小木子,这是你的,小瓜子,这是你的…”林泽将钱分好后,一五一十的发给大家,但这时却出现了一个不合群的声音。

“呦,你小子,这才到中午,就开始带着大家分钱了,看来是要的不少啊?”

此话不是别人,正是人见人恶的杜二狗。

“欸,杜爷,托您的福,讨了点糊口的钱。”林泽见杜二狗这货来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媚笑道。

“那你欠我的钱,今儿是不是该还了?”杜二狗领着几个混混手下,一步一步向林泽他们走来。

“杜爷,这不是才中午么,咱不是约好的,晚上再孝敬您么?”

“你特么,没钱时,老子已经准你在这鸡鸣寺门口要饭了,你特么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有钱还不赶快先孝敬老子。”杜二狗哪管这些那些,他的眼里只有钱。

“杜爷,我这几个小子,都好几天没吃饭了,您这先给我们口吃的啊。”

“几天没吃了,也不差这一口,孝敬老子才是正事。”说着话,杜二狗大步向前,一把便抢过了林泽手中的钱,随后又让他手下的几个喽喽去抢那些小乞丐的钱。

望着讨了一上午的钱都被抢走了,又看了看身旁早已饥肠辘辘的小乞丐们,那些小乞丐都用着希望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对他说:老大,帮我们搞点饭吃吧。

林泽有点忍不住了,又一想到杜二狗平时那么欺负自己,他有点气急败坏。

一忍再忍,无需再忍,林泽终于爆发了,他大喝到:“杜二狗,你特么欺行霸市,老子对你一直再忍,你可别欺人太甚,别把老子逼急了。”

听到这话,杜二狗不禁大笑,上前戏虐地拍了拍林泽的脸说:“老子就是要欺负你,你能把老子怎么地。”

林泽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怒斥到:“那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杜二狗继续嘲讽道:“来来来,让老子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这时只见林泽怒气爆表,青筋暴起,他后撤一步,又将全部的力气都汇聚到自己的右拳之上,大喝一声,便挥拳向着杜二狗的肚子上打去,一拳正中杜二狗的丹田之上。

拳打南山,脚踢北海。

林泽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好像没有这么有力气过。

然而这拳却依旧犹如鸡蛋打在了沙包上,对于沙包来说绵绵无力。

杜二狗甚至都没有什么感觉,只见他用力将肚子一顶,便将林泽直接顶翻在地,随后大步上前对着他的脑门就是一拳,直接将林泽打得蒙圈。

林泽感觉受到了暴击,脑袋一阵眩晕,好像喝醉了酒一般,眼冒金星,呼吸急促,看人形都变重影了。

只需一拳便直接ko。

“说,你特么还敢跟老子要钱不?”杜二狗一把抓住林泽的头发,将钱袋子晃在他的眼前。

林泽恍惚不得,他伸出右手,有气无力地去抓杜二狗手中的钱袋子。

但每当他向前伸一寸,杜二狗便向后缩一寸,好似戏弄林泽一样。

林泽脑门开始有点清晰,重影逐渐合拢,待看清杜二狗那丑陋的猪脸之后,林泽上去便对他的右手手腕一口,直接咬出了一排红牙印。

“啊,CNM”杜二狗气急败坏,撒开手便又一个巴掌将林泽掀翻在地。

林泽在地上滚了一圈,抬头便看见那帮小乞丐,他们都被杜二狗的手下威胁躲在了墙角里,眼巴巴地看着林泽,却又无能为力。

这时杜二狗一脚踩住了林泽的后脊梁骨,大笑两声,对他嘲讽到:“小子,我看你有个二两肉的骨气,今天要老子把钱给你也行,你今儿只要从爷爷的胯下爬过去,老子就把钱给你,还特么允许你这帮小屁孩去旧门东乞讨,你看怎么样?”

林泽很无奈,搁他以往的脾气,肯定是士可杀不可辱。但他又看了看这帮小乞丐,他们也已经两三天没进油米了,有些都饿得走不动了,全是靠着最后一口气来这儿乞讨,要是今儿再吃不上饭,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起得了床。

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也是承受胯下之辱,以后再翻身做将军的。

林泽一狠心,在心里怒骂到:“好你个杜二狗,等老子哪天翻身了,老子一定要骑在你的头上拉S。”

但嘴上却说:“行,老子今天可以从你胯下爬过去,只要你能兑现你的承诺。”

毕竟这帮小孩可不能再随着自己挨饿了,大丈夫忍辱负重,以后必将飞黄腾达。

“哈哈哈”

杜二狗仰天大笑三声,推后两步,张开双腿,唤狗似地吆喝两声说:

“啾啾啾,来小狗子,从爷爷这儿爬过去。”

林泽感觉死的心都有,但没办法,谁让自己是这帮小乞丐的老大呢,这帮小家伙还等着吃饭呢,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只能等自己飞黄腾达那一天,再和杜二狗这滚蛋新帐老帐一起算。

他翻过身,心如死灰,一点一点向着杜二狗的胯下匍匐爬去。

正当他要爬到杜二狗的胯下时,只听远处一声大喝:“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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