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嘶-”
女孩扶着墙面走着,眼前是没有光亮仿佛一直走不到尽头,她的嘴角上还有些血渍。
这次真的太阴了啊。
那群狗东西。
她向前一倒,落入了一个温暖带着熟悉的怀抱还有点薄荷的香味,随即失去了意识。
“好冰!”纪知秋的额头上有冰凉的触感,眼前拿着棉棒的女人,是她所熟悉的面孔。
“婉莹姐姐?”
程婉莹是顾文同父异母的姐姐是个外科医生,现在任职国瑞的校医之一。
“你啊,我不是说了不要跟那些混混待在一块!”程婉莹狠狠的捏了纪知秋的小软脸。
“唔......窝也不想的!”
纪知秋反驳着,是他们找我麻烦的!
“谢谢姐姐把我带回来,给你添麻烦了!”纪知秋礼貌的说到,说来也巧,每次出事她醒来都会在程婉莹的家。
“才不是我带你回来的呢!”
程婉莹感觉好气又有些好笑:“你这个麻烦鬼!每次都是顾文把你带到我这来的!还要我照顾你!”
听完程婉莹的话,纪知秋愣了愣。
是顾文??!
“啊......?”
程婉莹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会你问那小子吧,我还有点事,我已经打电话叫他过来了。
纪知秋呆愣在床上片刻,正想说点什么。程婉莹就已经收拾好药品,在玄关处了:“不用给他开门,那小子有钥匙。”
什么跟什么啊!
纪知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包扎好的伤口,还好这次没怎么打脸不然被叶星河知道了她会生气的。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随即是问把手的转动声。
纪知秋刚抬起胳膊:“嗷-嘶-”我乱动个什么啊!!!显然她扯到了伤口。门外的人听到了纪知秋的嚎叫,立刻跑了进来。
“知秋?”
门被推开,是她所熟悉的眼镜男,身上依旧是那淡淡的薄荷香,话说为什么这个香味离这么远还能闻得到!
“你是不是喷香水了?”纪知秋对刚进门的顾文丢来这么一句话,他着实有点懵。
顾文坐在纪知秋的床前,撩开纪知秋的长发:“你是不是......”
“被打傻了?”
纪知秋瞬间就来气了,乱挥着手臂正要打面前男孩的头,你才傻了你!嘶!
“诶诶诶,别乱动!”
顾文将纪知秋乱挥舞着的手按住,他看着纱布上渗透出来的红色液体,眼中满是心疼。
“都叫你不要动了!”
顾文有些生气,纪知秋经常做一些令他担心的事。
“我又不怕疼!”
纪知秋的语气中仿佛还带有点嘚瑟,她的确没有在众人前叫过疼。
“嗯,你不怕疼。”
“但是你会疼。”
纪知秋撇开了头,顾文将纱布酒精和药水拿了过来,熟练的将纪知秋手上的包扎好的解开。重新给她上了药,程婉莹是医生并不代表顾文不会做这些事。
毕竟顾文小时候经常给自己清理伤口。
“你姐姐教你的?”
纪知秋对顾文的熟练感到不可置信,甚至比他姐姐的技术还要好点,居然真的感觉不到疼。
“......倒不如说是我教的她。”顾文淡淡的回答纪知秋的问题。
“切。”纪知秋表示不屑,我信你才有鬼哦!
顾文抬头从纪知秋脸上看出了她的想法,勾唇轻笑一声:“你啊真好懂。”
不过顾文说的可是真的。
就这样在沉默中,顾文给纪知秋包好了伤口,外观果然很完美。也许是因为没有痛感纪知秋居然睡着了,头靠在枕头上小声呼吸着。顾文看着眼前熟睡的女孩,将她的手慢慢放进被子里。用手轻轻整理了她凌乱的头发,在桌子上倒了杯热水,杯子下压着张纸条:
我先走了,程婉莹凌晨会回来的。
顾文看着床上的纪知秋,突然有了点坏心思,她应该不会知道的吧。
顾文俯身在纪知秋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只是一瞬间的温热。
啊啊啊鬼迷了心窍啊啊啊,我怎么能乘人之危!顾文的脸瞬间红了半个度。但是他并不后悔,偷亲自己喜欢的女孩。
这种感觉还不错。
他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在门外害羞的捂着脸,糟糕,有点不想走了怎么办!甚至还想再来一次!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顾文给程婉莹打了个电话后就下楼了。
至于纪知秋啊,当然是睡着了,睡得意外的安稳,因为留下了他的外衣,上面是纪知秋最喜欢的味道,那淡淡的薄荷香。
顾文走在街上,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任务已完成。
顾文摘下了眼镜丢到了旁人的手里:“扔了吧。”
黑衣男子恭敬的回答。
顾文笑了笑,没有想要看清的人带这麻烦玩意做什么。
“程......啊不顾少爷。”黑衣男子脸色苍白有些紧张。
“记住我姓顾,不是程。不会再给你下一次机会了。”顾文瞬间冷脸下来,今天除了亲了纪知秋还真没有好事发生。
纪知秋又被欺负了。
程婉莹又拿女装照片威胁。
废物父亲又找自己要钱。
手下又有人找死。
......
啊真麻烦!
顾文上了车,消失在黑夜中。
说到底国瑞的学生根本没有普通人,只有比不普通更不普通的人,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都是孩子。
但不代表他们的内心是。
有那种心理扭曲的天才学生。
有那种家里有钱但关系破碎的富家子弟。
有那种患有自闭症抑郁症......的豪门子女。
有那种从小缺爱性格偏执的孩子。
......
国瑞里正常的孩子真的很少很少,他们的智商更是高的可怕。
他们在该任性的年龄却像大人一般,有时比大人还要懂事。他们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懂得怎样讨好他人的欢心,懂得怎样才能活下去。
他们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直至一天全部爆发,走向死亡。
他们也许拥有别人没有的,同时别人也拥有他们不可能得到的。那些孩子羡慕他们有钱,可他们羡慕那些孩子可以被爱。
他们本就在不同的“起跑线”上这是无法比较的,所以他们也从不奢望爱与被爱。
懂事的孩子背后总会有不懂事的大人。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而他们早已忘了怎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