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孩子们终究还是和嘎尔迪说话了,还相互玩了起来,最后这些孩子无一不挨了各自的父母一顿打,打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孩子敢与嘎尔迪玩耍了。
所以嘎尔迪昨日才会有想把二宝留下来陪她玩耍的小心思。
他们驱步来到营地附近的一处小土丘,这里开阔一些,土地也较为松软,很适合练习骑马。
族中那些孩子们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棵大树下,他们想要看看族中“公主”与中州来的少年郎要做些什么。
嘎尔迪先给二宝演示了一遍如何上马下马,二宝悟性极强,这些动作他很快学会,但骑马真正难处不是上马下马,而是如何控制马,如何能让马儿跑起来并且保证自身安全才是最关键的。
嘎尔迪递过缰绳,让二宝试一试。
二宝接过缰绳,他看了眼嘎尔迪,最后心一横,牙一咬,抬腿上马,直挺挺地坐在了马背上。
黑风嘶鸣了两声,前右蹄划了几下地上的泥土,它似乎感觉到了背上坐着的不是它的主人,它开始来回颠簸,一跳一跳的,想把背上的人摔下去。
草原上的马通人性,黑风不是有意伤人,它只是忽然觉得一个陌生人骑着自己,比较不快而已,还以为主人要抛弃自己了。
黑风的颠簸没有把二宝摔落下马,二宝紧握着缰绳,整个身子伏在马背上,他没有想着去制服黑风,而是顺着黑风。
嘎尔迪一声口哨吹出,黑风又颠簸了回来。
二宝下了马,刚要开口解释一番,忽然觉得胃中翻山倒海一般,他忙闪到一边,再也忍不住,张开了嘴,把吃下去的都吐了出来,“哇哇”狂吐不断。
嘎尔迪教训了黑风一番,黑风低着头似乎受了委屈一样。
二宝吐完之后,只觉口中酸涩,胃里也不好受,空当当的,刚刚那一番颠簸,昨日吃的今早吃的,都给吐了出来。
“给!”嘎尔迪走到二宝身边,将羊皮制作的水袋递给了二宝。
二宝说了声“谢谢”,接过水袋,刚要举袋喝时,他突然想起之前嘎尔迪已经搭口喝过了,自己再喝,于礼不符。
二宝十五年来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倒是把中州礼仪传统一丝都没落下,全都牢记于心。不过话说回来,清微子教他这些,也是为以后二宝将来下山做准备的,可是他没有料到会有强敌攻山一事,也没有料到二宝会提早三年下山。
“我不能喝。”二宝放下水袋,将它递到嘎尔迪面前。
嘎尔迪面色古怪,问道:“为什么?这水又没什么问题,不信我喝给你看!”说着,她就举起水袋饮了一大口。
二宝摆手说道:“不是水的问题,是我的问题。这水你刚刚已经喝过,我再喝就不合适了。”
嘎尔迪将水袋硬塞在二宝手中,她说道:“我知道,定是又与你们中州礼仪不符,但是这里是漠北啊!中州的礼仪在这里不管用的。你快喝吧,你刚刚吐过,这个时候口中一定很干,快喝吧!”
被她这么一说,二宝还真觉得口中干涩,既然嘎尔迪都不介意,自己如果执意推辞的话,也显得矫情了,因此他也就不管什么礼不礼的了,举起水袋搭在口边就往口中灌水,直喝的口中不再干涩为止。
嘎尔迪拍手说道:“这才对啦!走,咱们再去骑马!刚刚我已教训了一番黑风,这回它可不敢再捉弄你啦!”
二宝闻言只得点头,但他心中暗暗诽腹,黑风哪里肯那么听话,不然刚刚也就不会那样捉弄我了。
对付烈马,就要以暴制暴。
但是黑风不是烈马,二宝也不是爱使暴的人,因此他们二位一直这么僵持着,黑风甩不下去二宝,二宝也驯服不了黑风。
嘎尔迪也是第一次教人骑马,哪里会解决这样尴尬的局面,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一片欢声笑语,转头一看,原来是跟着他们前来的族中孩子看到嘎尔迪是在教学骑马,他们就把自己的马儿也牵了出来,在小土丘不远处赛马玩乐。
他们当中真正能骑马的不过四五位,其他都是还没有马背高的孩子,但是这些孩子在群马间来回奔跑,也没被马蹄踩到,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看着他们赛马玩乐,嘎尔迪很想过去跟他们一起玩,但是想到自己过去他们肯定会走开,因此空有此心而无此力,况且自己既然答应了要教二宝学骑马,如今还没到时候,怎么能独自遛开去玩呢?
她狠狠的打了黑风一马鞭,厉声喝道:“好你个黑风!连主人的话也不听啦!”
二宝见到忙伸手制止:“嘎尔迪,骑马是人骑马,不是马骑人,所以这事只能怪我学不会,怎么能怪到黑风身上去呢?”
嘎尔迪收起马鞭,说道:“我也知道啊,可是我看它三番四次故意捉弄于你,心中气不过一时没忍住就打了它一下。它是我阿爸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平日里很疼它的,我就是看你怎么也学不会骑马,我也是第一次教别人骑马,所以,所以心中着急嘛!”
二宝听完心中大为感动,想道:原来她是见我学不会骑马为我着急,她可对我真好!
于是二宝走到黑风跟前,抚摸着刚刚被嘎尔迪马鞭打中的地方,轻声说道:“马儿呀马儿,你可千万别怪你家主人打你,她也是着急一时下错了手。马儿呀马儿,你要真能听懂我说的话,就行行好安安静静让我骑一次吧!这样你主人也会高兴的!”
黑风嘶鸣了一声,它抬头看了眼嘎尔迪,又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二宝,忽然前蹄扬起,落蹄即奔向前方,它奔驰了一个来回,才再次走到二宝身边,侧头微微碰了二宝一下,示意二宝坐上去。
“这可奇啦!”嘎尔迪大叫一声,叫声在无不充满了惊奇诧异之意。
二宝跨到马背上,握着缰绳,这次没有再将整个身子伏于马背上了,他相信黑风,这次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