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活动了一下手脚,果然,失去了林梦夕的记忆后操控林梦夕的身体让刘浩感到十分别扭,好在他现在对于林梦夕的身体有着足够的了解,故而简单地活动了一会儿,刘浩就大概找到了感觉。
这是刘浩刚才无意识中发现的,他可以通过道书将意识直接潜入至林梦夕的精神海中,并暂且接管她的身体,便能达到刚才两体一心的效果,不过相对的,精神力的损耗也会增大,而且范围上似乎也有着限制,不过刘浩现在不方便测试罢了。
刘浩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林梦夕则在一旁疑惑地左顾右盼,她刚刚明明坐在石头上的啊,怎么一眨眼自己就换了位置?
看到林梦夕的反应,刘浩默默在心底记下,被附身者不会留下附身期间的记忆。这就有很大用处了,比如让林梦夕混入敌人内部,而后重要的事情由自己来做,这样林梦夕不会有自己做了事情的记忆,也就极难露出马脚。
二人在洞府中休整了一会,天色几近傍晚,二人也做好了准备,打算离开此地。这个洞窟距离山寨不是很远,以大王的个性一定会派出全寨子的人来搜查,故而这里并不安全,不过这次二人都休整至了巅峰状态,故而想要偷偷离开也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
刘浩先林梦夕一步走出洞窟,突然,他眼神一凝,伸手拦住林梦夕,林梦夕立刻会意,二人屏息凝神,悄悄退回洞窟。
“大王,前面我记得有一个山洞,要是刘四带着一个重伤的娘们的话跑到这里就是极限了,说不定他们现在就藏在这里。”貌若老鼠的小个子走在大王面前,神色谄媚。
大王一手放在胸前来回搓动着,一边随意地四处观望,寻找着蛛丝马迹。人们往往会把体型庞大与粗鲁二字等同起来,大王不屑地想着,只要平常表现得稍微粗暴一点,几乎所有人都会把他看成一个头脑简单的角色,凭借这一点,他才能这么顺利地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每每想到那些死在他的手里的人会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十分骚痒,恨不得再去山下抓两个母猪上来,不对,不能说母猪,要说母人,大王满意的笑了笑。
一想到那两个人落到自己手中的样子,大王就有些心神激荡,那女的已经死了,就说是那个男的杀了,头上的人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再弄死那个男的前面,要不要先把那女的尸体也拿来用用,听着那个男人的哀嚎,应该会很有趣吧。大王掩饰不住内心的笑意。
“有人的味道。”小个子嗅了嗅,“好像是个女的,而且不止一个人。”小个子四处乱闻,“刘四也在这里呆过。”
“不对,”小个子皱紧了眉头,“大王,这里除了刘四和那个女的之外,好像还有一个女人的味道。”
大王摸了摸下巴:“还有个女的?“
“对,女人的味道我肯定能闻出来。这女的闻起来味道还不错。”小个子深吸一口气,做陶醉状。
大王一巴掌拍到小个子头上,小个子一个趔趄,然后立马端正了态度,讨好地看着大王。
“除了这女的还有没有其他人?“大王问道。
“没了。“小个子摆了摆手,”我的鼻子大王又不是不知道。“他自豪地耸了耸鼻子。
“哼,刘四这家伙没想到桃花运还不错,不知又从哪里拐了个姑娘,走,给我搜,他们肯定跑不远,要是逮住了,那娘们就给了兄弟们。“大王挥了挥手。
“大王英明。“小个子高举双手。
大王转过身去,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又一个人?有人在帮他们?会是谁?官家的人?不对,刘四是他选中的人,他是不可能给没有探过底的人吃药丹的,那就是偶遇的人?
猎人?不过既然他们还在逃,那就说明知道实力是打不过我的,大王稍稍放下心来。
大王走出洞府,对小个子命令道:“通知寨里的人,让他们都过来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远处的树林,刘浩与林梦夕二人站立于两根枝杈上。
二人正在观察那边的情况。
“似乎他们发现洞穴里待过人了。那猪头旁边的小不点离开的方向好像是要回寨子,应该是要叫人过来。我们怎么办?“林梦夕悄声说道。虽然与洞窟已经有了一段距离,正常说话对面应该也听不见,但是宅邸中的客人和方才不知为何能察觉二人在洞府呆过的事情都说明这件事背后的人不简单。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刘浩死死注视着那个男人的脸庞,就是他重伤了林梦夕,杀死了老头和张美丽。刘浩有些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但同时他又知道以他和林梦夕两人的实力正面对抗大王也丝毫没有优势。
最正确的选项是什么呢?
对,离开。闭上眼睛,忘记这一切,离开这里,林梦夕也救了回来,回到宗门,自己又可受到庇护,还可以带领宗门人士来讨伐这里。
离开吗?刘浩心底有一丝不甘,他隐隐觉得表象背后潜藏着一股巨大的风暴,会把一切妄图踏入的人撕得粉碎,他有一种感觉,这是他最后一次复仇的机会。
刘浩向后退了两步,他决定了离开。冒着他和林梦夕二人死亡的风险去逞一时之快,他做不到。刘浩深吸一口气。
“等等,”林梦夕叫住了刘浩,“那胖子似乎有些察觉,他往这里看了过来。“
刘浩停下动作,向大王看了过去。
大王似笑非笑,做着夸张的口型:“老“,”头“,”被“,”我“,”撕“,”碎“,”了“林梦夕轻轻读出了大王的口型。
刘浩呼出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道光:“杀了他。”林梦夕也兴奋了起来。
“没有人吗?”大王挠了挠头,自己想多了?刚才明明在那边有着视线在注视着这边,突然消失了?这是大王特有的感觉,他从小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中长大,对着他人的目光他有种过分的敏感。
一道身影自林中闪过。
大王眯起眼,笑了。这是想要将自己引入山林?有意思,那我便如你所愿。
大王原地跳起,向着山林跳了过去。
树林静悄悄的,大王吸了吸鼻子。多长时间自己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呢?茂密的山林,潜藏着的捕食者,隐逸身形的食物,这一切让他陶醉。
想要在山林中捕食我吗?觉得我这样一个人在山林中反而会束手束脚吗?有意思,这种地方,可是我出生就在奋斗的活着地方啊!区区人类还想要在这里把我作为食物吗?
大王开始喘起了粗气,浑身的鲜血都开始沸腾起来,刻在基因中的行为模式一瞬间便回到了他的脑海。如果有人可以看到他的面庞的话,便会发现两枚獠牙渐渐探了出来。大王也意识到这一点,连忙收敛了些,这片天地对于他可不是那么友好。
一枚飞刀划破风声,割破了大王的脸颊,却没有丝毫鲜血流出。
在那!大王猛地扑出,一拳击穿了一颗粗壮的树干,树干后,一无所有。
又有一枚飞刀直扑大王后背,大王没有躲闪,飞刀牢牢插入大王脊背。
大王拔出手臂,没有理会后背上插着的飞刀,大王细细感受着周围的气息。
山林中的腥气,腐败的味道,动植物求偶的气味,粪便的味道,尸体的味道,土壤的味道,这一切大王都无比熟悉,而后,便是两股陌生的气息,与这片森林的味道格格不入。
大王在地上一蹬,身体便飞了出去,直落一拳。
树干应声折断,不远处一个身影从阴影处窜出,向一边逃离。
背后三把飞刀破空而来。
大王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忍不住哼唧起来。想要打车轮战吗?可惜。
大王眼神一凛,完全不理会身后的飞刀,而是向着敌人逃窜的的地方扑了出去。
三柄飞刀无一例外,全部插入了大王背部。
而大王去势不减,狠狠向身前的敌人撞去。
敌人身形极为灵活,在山林间如鱼得水,随着几次跳跃很快便消失在了远处。
失去目标身影的大王没有焦急,慢慢俯身趴到地上,嗅嗅,味道,陌生的味道,是那个新出现的女人,我们的世界的捕猎,可从来不完全依靠眼睛啊!
大王四肢着地,向前刨去,巨大的体型使得整片山林的鸟儿都被惊动起来。左拐,向前,跳跃,右拐,就在这里,大王扑了上去,一拳打在了一颗巨大的石头上,石头应声炸裂,石头后面的身影慌忙逃窜。
大王穷追不舍,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喜欢追寻野兔,而野兔又远比他臃肿的身形要灵活许多,故而他常常在一些野兔窜的过去的地方栽了跟头,现在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没有欺压,没有歧视,只有生物间最基本的本能。
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被完美的掌握起来,俯身,跳跃,躲不过去的障碍就粉碎掉,巨大的獠牙可不是为了被圈养而生的啊!这才是他们一族真正的生活方式,被囚禁,被喂养,被肆意屠杀,那才不是我们的种族,猪,可从来不是一个贬义词啊!!!
突破,再突破,不论是多么巨大的石块,还是多么粗壮的树干,都只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被粉碎,破坏,再破坏,碾碎,压平,击破,他已经完全沉浸在破坏带来的狂喜中,无需躲避,力量,绝对的力量,这才是他一直渴望的东西。
猎物在不停的躲避障碍,被追捕的恐惧已经让她有些慌不择路了,体力在剧烈的消耗,猎物的气味愈发浓列,她在出汗,剧烈的运动让她大量失水,水分的缺失让她大脑思维愈发混乱,机会,大王已经能闻到猎物血液的芳香,就好像他第一次抓到的野兔一般,鲜嫩,肥美,带有绝望的眼神,大王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补到猎物后先不着急吃掉它,先舔舐,亲吻,轻咬,恐吓,让它恐惧,因恐惧而颤抖,因恐惧而出汗,因恐惧而绝望。这样的猎物在咬断脖子的那一刻究竟会发出怎样的哀嚎呢?
大王猛的冲出树林,这里是哪里?
眼前是一片不小的空地,自己则从悬崖处扑出,而坠落在自己前方的,是一个青衫女子。
女人手中似乎拿着一块布料?是从她衣服上撕下的?
大王舔了舔嘴唇,有些急不可耐?还是想要委身在我底下以求一条活路?有意思,那便先允了她,等她有了希望,再狠狠碾碎,仅仅是想到这一点大王便有些浑身颤抖。
坠崖?大王可从没有注意过这些,全身的脂肪给他提供了巨大的减震作用,就算是再高一倍,他都可以平安着地。
女人在空中施展起轻功,连续在空中踏步,下降的速度也慢慢减慢。
大王反而缩起身子,最大限度减小空气阻力,一增一减之下,大王离女人越来越近,只要伸手似乎就可以攥住女人飘散的长发,大王忍不住张大双手。
女人猛地回头,一副绝美的面容出现在大王面前。
大王不禁有些看痴了,随后便是狂喜。如此诱人的猎物,享用起来又该是何等的美好?
大王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
女人轻轻落地,向前窜出,激起一阵泥点。
大王看着眼前的长腿,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的冲动。
等等?泥点?
大王重重摔落于泥沼之中。
大王探出头,看着不远处止步的女孩。
女孩手持长剑,一身青衣随风飘荡,面容秀美,孤傲的挺立于淤泥之中,颇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看着女孩,大王笑了。相比起女孩,他就像只在泥沼中翻滚的癞猪一般令人生呕,但就是他这样的人,可以将面前的女孩按在身下,从里到外将她玷污干净,烙印上最深的记号,让她成为比自己还不如的母猪,大王愈加兴奋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女孩哭喊的样子。
泥沼?“呵呵呵……“大王笑出了声。
不远处的女孩皱起眉头,似乎不明白陷入绝境的猎物为何突然发笑。她本来只想越下山崖冒一次险,但是发现泥沼后才临时起意靠泥沼吞噬大王,以大王的重量是不可能像自己一样靠轻功站立在上面的。
大王深吸一口气,身形膨胀了起来。
随着身形的膨胀,大王慢慢停止了陷落。
“呵呵呵呵,你很聪明。像我这样的人确实会被沼泽所吞噬,但可惜“大王面露笑容,让女孩有些不寒而栗,”我不是人啊。“
大王猛地站起身来。大王脚下的泥沼已经结成了硬块,硬块的面积很大使得大王的压强反而被分得极小,使得大王可以顺利站在沼泽上方。
“最没用的能力啊,哈哈哈哈,被所有生物嘲笑的能力。“大王眼神猛地冷了下来。
他开始一步步探出步伐,每一步都先插入泥沼中,待泥沼硬化后再继续迈出下一步,步子极慢,但是却十分坚定而有力。
刘浩冲了上去,一剑从大王腹部划过,大王腹部裂开一个小小的创口,白腻腻的脂肪从创口处涌出。
大王笑了笑:“没用的,这些脂肪是我们最好的防护层,你砍再多刀也伤不了我的要害,而我会慢慢走出去,而后轻轻捏住你的脖子,看着你恐惧的眼神,我不会杀你,反而会慢慢疼爱你,从里往外,一寸一寸的疼爱你。”大王眼神里满是狂热,全身肌肉随之不停地颤动。
刘浩没有理会,再一次出剑,又一个小创口出现,同样的脂肪慢慢流出,果然,操控泥沼凝结的大王根本无法对自己的攻击做出应对。
刘浩环绕着大王,一剑剑在大王身上划出创口,不一会儿,脂肪便沾满了大王全身。
大王也有些许恼怒,一边继续说着浑话,一边开始尝试性的对刘浩做出反击。
因为要费力使泥沼固化,故而大王反击极其容易躲过,但就算这样,也使得刘浩出剑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不行,时间不够,大王已经距离岸边不远了,至多再过一二十米便会走出沼泽范围,而若是正面对决或是逃跑,都没有一丝胜算。
大王看着面前焦急的可人,笑声愈发猖狂。
林梦夕有些焦急,正面对抗二人肯定不是大王对手,便只得应用车轮战的体系先消耗那个野兽的体力,怎么办?
林梦夕向远远追着二人。为了防止被大王一网打尽,二人约差百米距离,结果却因为大王的不按常理出牌打乱了二人的计划。
更关键的是,有人来了。
大王追击刘浩发出的巨大声响将附近追兵引到了这里,必须处理掉他们,一旦他们与大王联手,微乎其微的胜算也会归于零。
林梦夕捂住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嘴唇,她见过这人一面,她被送到寨子时短暂地清醒过一段时间,那时她便见到了此人,他是负责看守寨门的,既然如此,一个长期站岗的人对周围的警觉自然最高,故而先处理掉他才是最稳妥的打算。
中年男人蠕动着身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奋力仰起头,看向在他头顶的杀手,眼中满是恐惧。
林梦夕想着,自己死的时候是否也会是这样一双眼睛呢?
林梦夕割断了男人的喉咙,按住男人的嘴巴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男人死了,大睁着双眼。
跪着的林梦夕站起身,没有理会男人的尸体,消失于阴影之中。
被杀或杀死别人,林梦夕不想死。
斩,斩,斩,再斩。
刘浩出刀速度愈来愈快,身形飘忽不定。纵使如巨兽一般的男人疯狂的挥舞着双拳,也摸不到刘浩的衣角。
刘浩紧贴着男人,在男人周身旋绕,男人则扭动着身子,胡乱挥舞着双拳,二人似乎在跳着这世界上最危险的一场华尔兹。
男人身上的裂口越来越多,流出来的脂肪也渐渐带有了些许微红。男人已经无法再前进一步了,他只能停住脚步,最大限度攻击刘浩,降低刘浩攻击的频率。
这是两个人间的一次赌博,刘浩赌在自己体力消耗完以前男人可以倒下,男人在赌自己的攻击可以打中由于体力下降而速度逐渐减慢的刘浩,而赌注则是二人的生命。
男人双目猩红,只要一击,只要任何一击能碰到刘浩,胜利的天平便会倒向他这一边,他还可以坚持,他知道自己的极限,更关键的是,他还有后手,虽然用了后手之后他也会付出代价,但他是有底牌的。
藏住底牌,男人在等,他竭力保持着冷静,他的生命力在不断损耗,这是一种极大的恐惧,没有生物能在一步步迈向死亡时保持绝对的冷静。等,等女孩的体力消耗,只要一瞬间的破绽,他便可以赢下胜利,他咬死了牙关,无尽的怒火充斥在他脑海中。
“猪头,见到老子咋还不跪下求饶?信不信老子吃了你?”被叫做猪头的人被人一脚踩在脸上。他不能反抗,反抗便会死亡。
他是猪,就算修出人形,他依旧是猪,而猪,是不被待见的。
不管是人,还是妖,他们都会骂“猪”。
“你就是头猪。”
“你猪狗不如。”
“你还不如一头猪。”
“……”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骂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男人喜欢捕食野兔,这是他的爱好。猪是杂食性动物,猪很少能吃到肉,更多便是啃食些花花草草。
但我们长有獠牙啊?獠牙是为御敌的啊!
男人喜欢捕食野兔,唯有这种方式他能感受到那些生活在食物链顶端的妖族的感觉。但他总是失败,但他不放弃,他认为猪既然长有獠牙,就应该有捕猎的资格。
他要吃肉,他要顿顿吃肉。他要作为第一个站起来的猪。
“虎大人过来了。“男人的父亲一脸悲痛。
“没事吧?“男人的母亲关切到。
“他放我走了,但是他要了我的牙,说反正我也没有用,不如丢给他留个装饰。“男人的父亲开口。
“那不是很好吗?一对牙就能保住命,不错了。“母亲反而有些高兴,”对了,不如你把儿子的牙也拔了去,说不定人家能多看咱家两眼,以后走在外边也风光些。“
“算了吧,人家那么厉害的角色,就咱儿子这种货色,能看得上?“男人自嘲似地笑了,但目光却盯着睡着的儿子。
他醒着,他刚好没有睡着,在他要丢掉这副他视如珍宝的獠牙的前一晚。
他逃了,他跑出家门,永远的离开了故乡。当他有了权力再次回到家乡的时候,父母已经都死了,死在虎大人手里。
他笑了笑,离开了那里,再没有回去过。
猪是由獠牙的,既然这个世界不给猪以尊重,那便用这双獠牙夺回来。
家猪?那是什么?只有有着獠牙的生物才有资格叫猪,而它们才是让猪这个名字蒙受屈辱的罪魁祸首。
他吃到了自己捕到的肉,他捕到了野兔,他战胜了狮子,在狮子对着他的獠牙落荒而逃的时候,他笑了。
他肆意地活着,独自一人做着崛起的梦想。
直到那人的出现,“你想要让猪再次光荣起来?“那人问道。
猪点点头。
“好,那便随我来。“
猪信了他的话。
他说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建立一个国家,而那个国家,不会对猪有着歧视。
猪信了,他来到了这里,听从着那人的指使。
他收起了自己的獠牙,为了在最关键的时候使用它们。
只要建立第一个不歧视猪的国家,那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有一天,猪也能成为食物链的顶层。
肯定会的,他常常想着。
他只能以人形现身,一旦现出原形便会被天地认出,而这片天地是不认同妖的,那人对他说道。
原来不止猪被压迫吗?妖也在被压迫,而为了解放妖族,有人在奋斗,自己也在奋斗,猪有些庆幸,我们会成功的吧,他想。
冷静,冷静下来。
创口已经开始有鲜血涌出了,他感受到了疼痛,快不行了,脚下凝固的淤泥已经开始有些软化了,现在吗?
不,再等等。男人挥舞着双手,每一击都有着千钧之力。
不能失误,刘浩调整着呼吸,不能愤怒,张美丽轻轻注视着他,老头站在他的身后,林梦夕握住了他手中的长剑。
他的手在颤抖,他的体力已经濒临了绝境。
他没有休息的时间,哪怕是一刻钟的懈怠都会带来死亡,他在与死神一起跳舞。
竭力控制全身每一处的肌肉,不能腿软,不能倒地,长呼吸,控制天地元气的运转,放空一切。
斩,这一刀为了张美丽这个名字;
斩,这一刀为了光棍了一辈子还想要给自己介绍对象的老头;
斩,这一刀为了被迫重生的林梦夕;
再斩,不停的斩。
杀,杀掉他,杀了他。刘浩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李茗伊的身影在他的头顶摇晃,灯光透过李茗伊照在刘浩脸上,他看不清李茗伊的面容,红色的长绫系住李茗伊的脖颈,轻轻的摇摆。
无力感,无力感从刘浩全身上下涌出,渐渐填满了他的心房。
为什么,自己会没有力量呢?为什么,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守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呢?
再一次,自己要再一次失去这些吗?因为没有力量。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恶毒的话语源源不断地从刘浩嘴中蹦出,原本极其美艳的脸蛋也狰狞着扭曲在一起。
是时候了。男人心想,该决定胜负了,你会替我建立我想要的国家的吧?那人地身影浮现在男人眼前。
刘浩劈出一剑,巨大的愤怒让他有些失去冷静,这一剑葬送了他。
长剑被弹飞了出去,刘浩脱力了。
巨大的变化让刘浩有些没反应过来。眼前的胖子不知何时变化成了一只真正的巨兽。全身被毛皮覆盖,鼻尖扁平,眼睛向里凹陷,两只耳朵变得极其巨大,最引人瞩目的则是胖子嘴角两颗巨大的獠牙。
刘浩有些呆了,巨大的拳头对着刘浩冲了过来。
该死,躲不开了,这只粗黑的拳头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蹄子吧,刘浩莫名想到。
“呼——“拳头被躲开了。
男人看着眼前出现的另外一个身影。
“哼——“男人发出了一声猪哼,但似乎却是在笑,”你没有死。“
身影抬头看向男人,开口:“是啊,你这头猪。“
刘浩接过林梦夕递给他的长剑,二人并肩而立。
“第二回合,单挑。我们两个单挑你一个。“林梦夕毫不客气。
“哈哈哈哈哈……“猪妖仰天长笑。双手握住自己的獠牙,而后猛地一掰,獠牙出现在猪妖的手中,鲜血从猪妖的脸庞流下,在泥沼上汇聚成一条小河,像是猪妖在痛哭。
刘浩扭过林梦夕的头,轻轻吻住她的唇。
“这次是单挑,我和你之间的单挑。“
“这次是单挑,我和你之间的单挑。“
二女异口同声。
“呵呵,有趣。“猪妖斜着头,看向像是拥有同一个灵魂的二人。
二人同步冲上前去,猪妖握紧了手中獠牙,仰天长啸:“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