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车里,顾念惜被打斗声吵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发现马车里只有她与两个蒙着面纱的黑衣男子。
“你们是谁啊?”她问。
影一冷漠的开了口,“回顾小姐,我们是七殿下身边的暗卫,外面现在有刺客,为了小姐的安危,还是待在马车里为妙。”此话刚说完,马车里就已经没了顾念惜的影子,影一一惊,飞出了马车,影二也连忙跟了出去。
苏予陌见远处的白衣女子,心一慌,高声喊道:“阿惜,你出来作甚?马车里安全,快到马车里去!”
顾念惜摇摇头,一个闪身到了夜以弦面前,把夜以弦吓得够呛。
她诡异一笑,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东西,朝着夜以弦道:“阿弦,你还记得这个吗?”
夜以弦看向她手中的东西,眼睛一亮,慌忙点头。
顾念惜勾唇,朝着夜以弦低语……
就在众人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远处传来“啪”的声音。
苏予陌闻声望去,脸上是遮不住的欣喜。
因为他知道,这是阿惜拿了她的秘密武器来了,是叫枪……
顾念惜夜以弦两人在人群中央,见一个杀一个,不费任何功夫轻松打死人,余下的刺客互相对视一眼,连忙撤退了。
苏予陌眼里满是不屑。
顾念惜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还有一个活口,便抬脚走了过去,“说,谁指使你来的?”
那人一脸惊慌失措,张了张口,顾念惜瞬间摁住了他的下巴,从他的后槽牙里拿出了一小块毒药扔在了地上,冷冷的对着他说:“赶快说,别在我这里跟我耍什么小阴谋。”她冷眼看着他。
那人打了个寒颤,但依旧不开口。
他不能说,如果说了那一家人的性命就不保了。
他趁着顾念惜不注意,迅速的捡起离他最近的一把剑自缢了。
顾念惜有些沮丧,朝他身上摸了摸,苏予陌的脸黑了下来,可把影一影二吓了一跳。
顾念惜从他身上摸下来了一个令牌,令牌上的字让她心慌。
她往后退了一步,一个踉跄没站稳,险些摔了一跤。
苏予陌连忙扶住她,斜眼扫了一下令牌上的字,身体一怔,十分惊讶。
令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顾”字。
两人都晓得,这是顾家的令牌,那说明了什么?今天这些人的幕后主使是顾兴语?
苏予陌不敢相信,顾兴语不是最疼这个小女儿了吗?怎么会派人来刺杀她?而且还派了这么多人,这是下了狠手啊!
顾念惜的脸色有些苍白,旁边的夜以弦两人不解,看了一眼令牌,什么都明白了。
夜以弦愤愤不平的开了口:“没想到顾将军是这样的人,连亲女儿都下得去手。”
锦瑟摇头,不可置信,“不会的,老爷对小姐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他不可能会派人来杀小姐的!”
北叶眼神里也充满了不相信。
夜以弦又开了口,“可是这枚令牌不是说明了一切?”
众人沉默。
苏予陌突然喊了起来,“不对!这令牌有问题!”
众人皆是一愣,集体看向苏予陌。
“顾将军也算个狠角色,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人把令牌这么明显的东西带在身上?他不可能这么愚蠢,还有,我之前见过一次顾家的令牌,上面有些条纹与这个令牌不符,显然是工匠不认真,没有仔细看。”苏予陌摸了摸上面的条纹,继续说,“这明显是有人恶意为之,想让阿惜跟顾将军反目成仇,不过……会是谁呢?”
顾念惜一愣,破口而出:“徐家!”
苏予陌点头,“对,就是徐家!”
“呵,”顾念惜冷笑,“好一个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锦瑟听的一头雾水,“小姐,何以见得是徐家所为?”
顾念惜缓缓开口,“你说,如果我和父亲反目成仇了,对谁的好处更大?”不等锦瑟回答,她又说:“自然是徐家了,徐家向来与我们顾家势不两立,如果这时家里出了矛盾,那他肯定能趁着这个机会更上一层楼,而且在徐老爷子眼里,没准我还能为他们所用呢。”
锦瑟仔细一想点了点头,“小姐所言极是。”
顾念惜转头看向苏予陌,“后秦将士现在什么情况?”
苏予陌叹了口气,“死了一个,重伤两个,轻伤十一个。”
顾念惜拧了拧眉头,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来,递给苏予陌,“这个是治疗皮肉伤的,你让人给他们搽一下,把那两个重伤的带到马车上来。”说着,走上了马车。
顾念惜坐在马车上,看着对面两个被打成重伤,身上血肉模糊的人,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徐志宵,你给姐姐等着,早晚有一天找你算账!
顾念惜看向两人其中一个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相貌平平,长的不难看但也不是很好看。
听苏予陌说,那个人是从被人从马上打了下去,还被马踩了一脚,真是可怜。
她伸手想去解开那人的衣襟,被苏予陌手疾眼快的拦了下来,“阿惜你要干嘛?”苏予陌不满的看着她。
“我现在是大夫,我要看看他的伤势。”顾念惜推开他的手。
苏予陌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倒是那人红了脸,开口道:“将军,这样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
“你听过大夫看病是不分性别的吗?”顾念惜一脸严肃。
男子愣了愣,随即咬咬牙,“还是我自己解开来吧。”他三两下就把上衣脱了下来。
顾念惜点点头,“甚好甚好。”
众人不解她在说什么,但也没开口问。
他们这群男生不知道,夜以弦作为女生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能,她想说的分明是“身材甚好。”
“阿弦,你来帮我打下手。”顾念惜道。
夜以弦与她对视了一眼,夜以弦咧嘴一笑,“好嘞。”她和锦瑟换了个位置,坐在了顾念惜旁边。
顾念惜看了一眼那人胸膛上的伤,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人出门肯定没看黄历,打个架还被马踩了,整个胸膛满是淤青,其他地方还有擦伤的。
顾念惜帮他把了把脉,目光一凛。
那马儿的一脚踩伤了他的五脏六腑,把他的筋脉打乱了,“阿弦,把我医药箱里的银针拿过来。”
夜以弦见她认真起来了,倒也不含蓄,连忙打开顾念惜的医药箱,从里面掏出了一套银针递给顾念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