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沈一手拎着沉甸甸的布包,一手拎着只肥的流油的烤鸭,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赶。
“哐哐哐”客栈里老旧的木门被敲得嘎吱吱直响。
“豆豆,我回来了。你快开门啊。”
何蓝豆担心木门的安危,猛开了门,张沈的手一下没收回来,直直的朝何蓝豆袭去,何蓝豆往侧半转,漂亮的躲了过去,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水。
张沈将手里的重物哐当一下放在桌子上,杯子里的水被桌子带的撒出来了些,沿着桌沿往地上滴,被荷兰豆不动声色的擦了去。
张沈将布袋打开里面是一小堆碎银子,还不乏些铜钱。他将里面最大面值的十两银元挑出来五个,递给了何蓝豆。
“承蒙小弟多有照顾,这是这些日子吃住的银两。”张沈认真学这里的风俗,双手交叉微微弯腰。“哦,对了还有今天豆豆的鼎力支持。”
张沈又从银子堆里翻找起来,索性把所以元宝都挑出来,总计九十两,一股脑推给何蓝豆。
想起今天的事,何蓝豆还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借住低阶的幻术,糊弄了这的居民。你猜的没错,内个小巷口跌倒我见犹怜的少女是他,送姑娘回家的还是他。若是让家里知道,还不得活劈了他。
何蓝豆不动声色的将银两收入空间戒指。
“诶,你这些东西都放哪,对,你内个武器也没见你随时背着,怎么下了地就突然出来了,这是仙术嘛?”
何蓝豆指了指手指,大拇指上带着一个银白色戒指,“这是空间戒……”
“哦哦哦。我懂,我懂。”张沈兴奋的说到,“这玩意多少一个,我这身娇体弱的,天天扛着一堆东西也不太现实。”
“最便宜的白银万两。”
“啥,这么贵。”张沈摸摸鼻子,把他买了也挣不了折磨多。“那你这个...土豪啊。”
“我这是从家拿的,出来历练当然是依靠自己。”何蓝豆想了想又说“镇上有钱庄,你明天可以去换些银票。”
“哦,对了明天...”
“明天我可不去了。”何蓝豆毅然决然的说到。
“你想啥呢,我是说明天趁早跟我去挑个礼物,午时赴宴好送给内什么师爷。”
“哦,好。”何蓝豆面无表情的说。
…………
“五十两,不能再多了。”张沈把脸一横。
“诶呦,小兄弟诶,我这个进价都比你这高不少,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搭价的。”
二人面前摆着一个玉雕晶莹剔透的花瓶。
何蓝豆在旁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人家贩卖一百八十两的如意玉瓶,这货非要五十两买下来,在这已经和掌柜撕扯半个时辰了。
“要不我在退一步,一百五十两好不。”老板缓和语气打着商量。
“那我也退一点好了,六十两。”
“嘿,你这个人,是不是诚心给我捣乱来的。要不一百二,实在不能少了。”
张沈转身要走,掌柜的搁后边喊在商量商量啊。
“八十,一口价。”
“一百两,爱要不要。”
“成交,麻烦包好看点。”
“没见过你这么能搭价的。”老板嘀咕着招呼伙计包好。
张沈摸着刚从怀里捂热的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狠狠心抽出来了一张。
结果伙计手里的锦盒,张沈询问何蓝豆“豆豆,你不来一个嘛?”
“不用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何蓝豆有些琢磨不透他,从刚才压价来张沈也不像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却为何花这么多银两给内新任县太爷送礼。
两人往着吴府慢慢走去。
远远就看见矮胖的师爷,现在是县令领着两个仆从招呼着迎接来往的宾客,看来他还请了不少人。
师爷看到了何蓝豆二人,往前迎了好几步,“诶,何少侠来了,快往里面请。”
何蓝豆拿出一个小锦盒递了过去,吴县令内八字胡都抖了抖“何少侠如此见外干啥,来就来了还带啥东西。”
“恭喜吴老爷,鸿图大展,步步高升!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二人推拒了几番,最终吴县令收下了贺礼。
张沈向前一步,将手里的东西递交吴县令,“吴县令福气东来,节节高升啊。”
“噢,是你”吴县令一拍脑壳,“张沈对吧。”
“对,吴县令记性真好。”
“来,两位快往里边走,阿福还不快来引路。”
内个叫阿福的人穿着和门口二人一样,匆匆小跑往这来“二位贵客,请跟我来。”
张沈与何蓝豆跟着阿福,别说,这院子还不小。
先是过了个假山,假山周围种了几棵梅树,一些说不上名字的花。
然后就是正堂了,宴席也设在这,堂内一桌,院内十来桌。此时乱乱哄哄已经坐了不少人。
“这位贵客,您坐这吧。”阿福在偏旁边的位子扯了个坐。
“哦,好。”张沈无所谓的坐下,拿起桌上摆的糕点品尝。
“这位少侠你随我来。”
阿福引着何蓝豆往正堂内桌走去。
那桌已经做了好几个人,何蓝豆从容不迫的坐下。
不多时,吴县令倒腾着腿从外面走了进来。
站在正堂的台阶上,清了清嗓子“欢迎诸位来参加我吴某人的晋升宴,人也差不多了,来上菜。”
吴县令一嗓子喊下去,府内的侍女婆子们纷纷忙活了起来,撤了糕点换佳肴。
“今天能请到这几位贵客,鄙人十分荣幸。这位是韩员外。”
一个衣着华贵,大腹便便的老头起身,朝下边微微俯身。
“这位是何少侠,我能折磨快升官还是托了少侠的福”吴县令笑的合不拢嘴。
何蓝豆起身,抱拳行了个礼。
“这位是常云飞,常大诗人。”
“不敢当,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位是……”
这时有一个仆从,匆匆跑了过来伏在吴县令耳边说了些什么。
吴县令免礼愧色“诸位吃好喝好啊,在下有些急事需要处理一下。实在抱歉。
阿福,将我藏的那些好酒拿来。招待好客人。”
说完,吴县令急急的往后远走去,内个阿福招呼起来。
不多会还真有几谭酒被抬了上来,酒香浓厚扑鼻。
张沈倒是不怎摸在意那酒,被桌子上内个蹄筋香的差点咬到舌头,嘴里小声嘟囔“还有内个,内个。”
张沈这一筷子那一筷子的夹着,吃的不亦乐乎。
吴县令直到宴席快要结束也没出来,倒是来了一群衙役,将这里围堵起来,遣散了了无关人员。
衙役张沈见过,就是内天在县衙里打牌的那几个。
因着何蓝豆的关系,张沈也得以被留了下来,这才清楚了原因。
吴县令死了,就死在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