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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回去了

昌勋在十一月底在日记里写到:外婆生病了,不知怎么的细细算下来,他在这一年中大大小小经历的看见的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事件足足有六七件。看着外婆日渐消瘦的面,他突然间害怕了起来,害怕外婆就这样去了。不过好在,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外婆配合着吃药病情终归是控制住了。只是家里的活外婆也干不了,她的身子总是容易乏。

其实家里的那些事情,也不用外婆多操心,他和白含蕊两人足够把这个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为了外婆时而能舒服一点,昌勋他们还去镇子上买了老人椅给外婆使用。

十二月初,外婆的病情稳定,她找到村子后面的那家算命的老婆婆,这里俗称:仙娘婆。他们善于算命化蛊。自然他们年轻人是不信的,但老年人就不一样的,外婆对这件事情信的很。说来也是奇怪,这一算完还真是陆陆续续的有事找上门。

仙娘婆说:今年到明年内红白喜事不能去,怎么样都不能。

没几天,这家亲戚就说办酒,那家搬家,那家祝寿,反一波接一波的。外婆心里有谱,便都不去,一一让白含蕊和昌勋去。

这一来二去的,昌勋倒是把这村里村外的大部分亲戚走了个遍。这走亲戚也不是一个简单事情,说来说去也是跟礼金呀和交通方面的问题。

天气越发的冷了,除了一些耐冬的农作物外,昌勋根本种不活任何一种食物。这又让他记起上个月被偷瓜豆的事情,那瓜豆若是没被偷,晒干后还能拿来给家猪多增加点多样食物。

“昌勋哥,吃饭了。”

白含蕊在院子里唤他,他从二楼望下去,她正穿这一件大花袄,身上系着围裙,昌勋觉得她越发有一种贤妻良母的感觉。一连昌勋下了楼,外婆也早早的坐在围炉上了,就等昌勋过来。

今天白含蕊做了一份胡萝卜顿排骨,汤在中间配上三份蘸料。还有的就是两份小青菜了。白含蕊总爱做这样的菜式,不用花费太多心思做起来也简单。当然他们也不会有所挑剔。吃完饭,昌勋就将家猪赶了出来,自己进去清扫。天气冷后,他也计划着,把猪圈重新修葺一番,老式的猪圈冬天很容易透风。

到了晚间的时候,外婆突然接到了电话,是在城里的白含蕊的表哥打来的,说是舅妈进了医院了。

早在半年前,舅妈就怀上了二胎,本来是高龄了准备打掉的。可是呢,舅舅和舅妈一合计,家里一直都只有男孩,想着既然怀了生个女儿凑个好字,也是好的。想着外婆年纪大,所以就没告诉外婆,准备等孩子生了在说的。谁知道呀,下个月的产期,突然在门口滑了一下,现在在医院早产困难。舅舅也收了信息连忙往回赶。

外婆心里急,生孩子不算小事情,再加上早产。现在就表哥一人看着她也不放心。收拾收拾连忙的要进城里去。白含蕊自然知道这事情不能拦,可心底又记起仙娘婆的话。一时间心里纠结不知道怎么做。

昌勋劝解着她,那些玄学不可以当真,若是因为仙娘婆的话,而耽误了外婆,舅妈不小心……,今后更多遗憾。

虽是听着昌勋这样说着,她也勉强应合着。心底总觉得怪怪的,不舒服。

三人急急忙忙的赶去医院,到医院时,舅妈还在手术室里。外婆急急问道表哥。

“小昊,你妈进去多久了?”

“已经两个小时了。”

“你妈怎么会摔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王昊没有说话。垂低着头。过了半响。

“外婆,你先坐下来,别着急……一定会没事的。”

几人在手术外等着,将近又过了一小时,舅妈被推了出来。还好母子平安,王昊跟着护士去婴儿室。外婆他们就跟着去了病房。

外婆看着病床上虚弱的舅妈,心里一阵反酸喃喃道。

“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条件。”

白含蕊担心外婆,安慰着她。舅妈的麻药还没有过,整个人昏昏迷迷的,不见醒。这一来一去时间也就到了凌晨,昌勋在附近的酒店开了房,外婆却坚持一定要在旁边守候舅妈,他们拗不过老人家。只好拜托王昊照顾着点外婆。

次日,他们再到医院时舅妈已经清醒过来了,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憔悴,靠在病床上。外婆跟舅妈介绍着他们。说完舅妈脸上就露出了些笑容,她跟白含蕊谈不上熟,结婚这些年也就见过一次。这次再见面难免有些意外。

昌勋帮忙着处理着舅妈大大小小的事情,这让王昊轻松了一些,明白他的学业问题,大家统一决定让他先回学校,每天抽时间过来就行。

舅舅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到的医院,了解完大致情况,母子又平安他就放心下来,舅妈担心他的工作,说道。

“其实没什么的,不用特意回来。”

舅舅截了她的话。并不认同,反而因为他没能及时回来而感到愧疚。白含蕊看的出来,舅舅舅妈的感情一定很好。

一个星期后舅舅把舅妈接回了家。在舅舅家里白含蕊和昌勋又见到了另一番模样的舅舅舅妈,舅舅似乎已经忘却掉舅妈所遭受的生育之苦,反而又时还对舅妈屡屡指责。原因是舅舅接到朋友的信息,准备入股朋友的工厂。而一下子要拿二十万出来,舅妈却不同意,家里并没有那么多钱。舅舅觉得是舅妈故意的,不给钱。所以两人吵闹了起来。这一吵闹,就是连着几天的冷气场。

一次晚上上,舅舅又因这事跟舅妈闹了起来。舅舅不管不顾的要拿走家里的卡,舅妈去拦,两人就扭扯了起来。外婆见两人闹得厉害上前阻拦。一口气没呼吸过来,晕了过去。自此外婆的病情就突然的恶化了,老是躺在医院里,东西也吃不下去。

医生检查完的结果是:脑瘤。

医生的建议是立刻做手术,但是瘤已经长很大了,后续做完后手术也不能保证是否遗留症状。医生所提的遗留症状——间歇性忘记事情或者人。因为长期压迫神经,这个没办法去确定。

不管怎样都没有老人的命重要,统一决定还是做手术,这下家里需要照顾的就变成了两位。昌勋和白含蕊照顾着外婆,舅妈没出月子不能出门,连着舅舅也没办法多来医院。

白含蕊看着外婆心里难受,她一再的责怪自己没有阻止外婆下来。昌勋心里自然也是难过的,好好的人说倒下就倒下了。

他们意识到生命的脆弱以及猝不及防。

外婆的手术定在一个星期后,期间昌勋回了一趟村子,拿一些衣物和洗漱用品,以及请村里人帮忙照顾家里的家猪。

就在他回村收拾的时候,昌勋见到了村头那家的闹剧。那家人长期妻子在家带小孩老人,丈夫在外打工。而这一次的回来,一下子迁出了多年纠葛的事情。

那丈夫外出工作时结识了一名女子,从此就家也不回,钱也不拿。妻子一人拖着老人小孩生活,满身疲惫。却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突然回来了,回来的原因也仅仅是想要跟她离婚。女人的歇斯底里,男人根本不在乎,也不在乎她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一心一意想把她赶出去,而这个女人被村子里的谈论,嘲笑。越闹越激烈,两人几乎扭打在了一起,附近的村民以及村长,赶紧制止了他们。

昌勋从人群中退了出来,不在看他们,莫名的他从那个女人的身上看到了宋家音的影子。他想到自己就这样不管不顾的逃到了这里,宋家音她又是如何自处的呢?她如此高傲的性子,一定很难受吧。自己的父母和周边的人也一定在逼迫她吧。自己就那样把她留在残局当中。如此想来,昌勋心里有了一种愧疚感,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呢?可是他更加明白,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好现在。

外婆的手术结束后,白含蕊没日没夜的照顾着外婆。外婆也开始变得不认识人了,常常把白含蕊误认成王艺,刚开始时,还耐心的跟外婆解释。解释完不过半会,外婆就又忘记的白含蕊是谁,后来白含蕊也就不解释了。只一心一意的照顾着外婆。

昌勋每每看见外婆唤白含蕊‘小艺’的时候,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母爱,温柔。就能牵动他的心。

“小艺,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白含蕊在病房内给外婆整理衣物。

“我在外面忙,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吗?”

“外面一定很辛苦吧。可是妈很想你。”

外婆躺在病床上,脑袋上裹着厚厚白纱布。白含蕊放下手里的东西,靠近外婆。牵起她的手说道。

“以后,我都陪着你。”

说完,外婆就笑弯了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白含蕊知道,为什么外婆所有人都是时而记得时而不记得,却唯独王艺她记得死死的。那个不听话的女儿,是外婆的心病也是外婆最放心不下的人。也许就是这样,对于一位母亲来说自己的孩子,在怎么样不成器她也会发自肺腑的去爱她,包容她。

而这一切对于昌勋来说,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想自己的母亲许慧莲,(尽管她有着万般不是)是不是也是这样期盼着自己的早日回到她身边,也会因为思念自己而生病。他想他该给家里报个平安信的,至少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情况。

于是他找到一个公用电话,给昌家打去了电话。

“喂?您好,这边是昌家。”

接电话的时家里的帮佣。

“我是昌勋。”

“昌勋少爷!”

帮佣的声音随即拔高了几分,透露着惊喜。

“我妈和我爸在家吗?”

“先生太太都出门了。”

“……”

半响,昌勋想了想又问道。

“家音呢?”

“少夫人,被太太赶了出去。”

“说清楚点。”

“您走后,不久。太太就把您不归家的原因全部怪罪在少夫人身上。一直也没有您的消息,太太实在受不了,就把少夫人赶了出去。并告诉宋家,您的出走都是因为少夫人的不忠。少夫人回到宋家后,又被宋老太爷教训,一时间受不了,在家准备自杀。好在被阻止了。现在人在苏城没回来。”

昌勋憋着一口气听完后,又放松下来。没事就好。

“好了,我知道了。我爸妈回来,你记得跟他们说,我很好,不用担心我。你给少夫人那边也说一声,这件事情不是她的原因。”

“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您不知道您走了这么两个月,家里的乱成一锅粥了,吕家的人认为是您心高气傲瞧不上智娅小姐,把智娅小姐带走后,说永世不往来了。还有先生为了您南城的职位到处奔波,对方因没见到您人,大发雷霆。太太也是为您日渐消瘦……”

昌勋把电话挂了后,久久不能平静。心里拧巴成了一个结。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为了自己一个人的舒坦,导致自己的亲人困苦。

他一边想着一边出了公用电话厅,随处一看,便看到了一家小吃店。这个时间点,正是要到晚餐时间了。他进去随意打包了几分东西便又回了医院。

外婆的精神好了一些了。白含蕊连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并没有发现昌勋哪里不对劲。舅舅是在晚上八点过来的。这一次过来,他同昌勋聊到了一些新的领域。例如他的工作,以及他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去工作。还有谈到了白含蕊,说到了她的学业问题。

昌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忽略的问题。对呀,她的校方应该早就来信息了,可她为什么一直都不提呢?

舅舅跟他说:不要以为你能照顾她一辈子,就剥夺她学习和生存的本领。这世界世事难料,本就千变万化。一辈子,说不准的。

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得,而是他这两个月过的太快乐了。这种快乐让他更享受当前,忘记了思考。

舅舅走后,昌勋找到白含蕊认真的聊了一下这些问题。白含蕊很简单又认真的告诉了他原因:第一她对学习根本就不上心。第二她觉得什么都比不过跟昌勋待在一起。如此严肃又正经的聊完这些话题,昌勋没有感到轻松,反而觉得有一种沉重感。他害怕了起来,害怕白含蕊对自己如此的依恋。也跟害怕自己对不起她的依恋。只是这些害怕他无法跟白含蕊说。

过了几日,白含蕊察觉到了昌勋的变化,他不在像初到这边的那样轻松,愉悦。反而有了种闷感。她担忧他。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又迫切的想知道并且想帮助他。于是她开始询问他,自然昌勋并没有告诉她。可这件事情却在白含蕊心里扎了一颗刺,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昌勋不告诉她。

十二月底,白含蕊算着日子,还有二十几天就要过年了。她跟昌勋约定好,过年的时候,要去山顶看雪。外婆可以出院后,白含蕊就把外婆接到了村里。舅舅他们自然是开心的,照顾着自己的妻子和小孩,他根本就抽不开时间来照顾外婆。

快要过年,外婆带着昌勋她们去买猪肉,做年货。腊肠、腊腿、腊肉……等等。难得的一次这么多人一起过年,外婆显得异常开心。

熏肉的时候,外婆跟白含蕊说,找时间去镇上寄给你妈。一提到王艺,白含蕊心里又有点膈应,不愿意去。后来昌勋接下了这个事情,白含蕊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一月上旬,昌勋跟白含蕊去镇子上采买年货。顺便把熏好的肉寄给王艺。两人在镇子上七七八八的买了好些,又在一个摊位上盘算,年后走亲戚买些什么,他们拿不定主意于是准备打电话问问外婆。

就在此时,迎面走来一位妇女。如同白含蕊第一次见她时,气质如兰。可是现在的体态却比那时要消瘦了。她见到她们,准确来说是见到昌勋,露出了笑脸,加紧着脚步靠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时,白含蕊有了一种心虚的感觉。她立即躲在了昌勋的身后,不敢看她。

昌勋也发现她了。看见她的那一刻,无疑昌勋是开心的,不过仅仅半分钟,他的开心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如前的闷感,他承认在见到许慧莲的时候,他对她的愧疚依旧无法让他在她面前轻松。

没有什么大吵大闹,许慧莲跟着昌勋她们上了去外婆家的车,一路上,许慧莲并没有被这大山的磅礴所震撼,准确来说,她一心一意只在自己儿子身上,外部环境怎么她无心了解。

许慧莲给昌勋留足了脸面,在外婆面前她不提昌勋的从前,也不好奇昌勋与白含蕊的事情。就算外婆跟她谈论到昌勋与白含蕊的婚事时,她也是淡定自如随意附和着。当然这些都是有目的和代价的。

许慧莲要求昌勋跟她回去,昌勋即便心里万般不愿意,也无法抗拒。有些事情他必须快刀斩乱麻,他无法在如几个月前去逃避了。他必须做出决定。

外婆虽然想昌勋留到过年后再走,又想到昌勋的家人也一定希望自己儿子在身边。便也没多挽留。

白含蕊害怕昌勋的离去,她有种预感,如果就这样让他回去了,他就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她第一次,跟昌勋发生了争吵,准确来说是她单方面的跟昌勋吵闹,昌勋向她保证,解释。他回去要做些什么事情,也告诉她他一定会回来的。

可白含蕊却不相信,对昌勋咄咄相逼。就是不准他走。昌勋有些受不了她,摔门而出。昌勋出门后,无意间,白含蕊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模样,如同疯魔了一般。她吓坏了,不是这样的,她告诉自己原来自己不是这样的人的。她闭上眼睛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昌勋所说的一切。对呀,那是昌勋哥,他从未骗过她的,自己怎么能那样去怀疑他呢?

她冷静下来后,又出门去找昌勋。昌勋并没有去那里,只是在猪圈处,看着那肥头大耳的家猪。

原来,就算是相爱的两个人,也终究会争吵。可不得不说,争吵可真是让人窒息。昌勋这样想着,他又对家猪说道。

“你是不是看透了一切,才选择了一个人呢?”

家猪本躺在猪圈里,听到他的嘟囔。起了身,“哼哼”鼻子,向他靠近。这下昌勋笑了出来,他笑自己居然跟猪说到了一块。

白含蕊来的时候,正看到昌勋笑出声。他笑的明媚并不苦闷。她想自己真的连猪都不如,只会让昌勋生气。

“昌勋哥?”

白含蕊在他身后叫他。

他转身看她,她依然一副俏皮的模样,没了先前的疯魔。昌勋听着她扭扭捏捏又略带撒娇意味的道歉。又笑了出来,其实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感到她如同宋家音一般无理取闹时,他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昌勋走的那一天,他跟白含蕊说,年后就来找她,想他了就给他打电话。白含蕊说好。可是等昌勋走的无影无踪的时候,她还是哭了出来,一种被抛弃的情绪始终围绕着她。

昌勋跟许慧莲回了a市,本以为会接受到更大的风暴。可这家里没有一个人提他出逃的事情,就好像他只是出去游玩了一圈,然后回来一样。一切如旧。

尽管年关,父亲还是催促他跟着,一起去拜访那些官员。于是昌勋南城a市的两边跑,跟几个月前一样,他又陷入了事业当中,无法抽身。

他的母亲,安排着各种各样的活动,变像的向外输出,昌勋只是出门旅游了一阵子而已。昌勋在这些事情里游走,才逐渐了摸清了,自己的出逃,给这个家里带来了多大的舆论。这个所谓的上层圈子里,到处流传着,昌勋被戴绿帽子的事情,以及他的婚姻全是因为许慧莲的挑破才变成这样,许慧莲的形象在这个圈子里被传的如同不明事理的恶婆婆一样。

昌勋他明白这对于他那位如此在乎名誉地位的母亲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侮辱。所以如此频繁的举办活动,昌勋也是能理解的。可在活动上总有那么几位不长眼的,就是昌勋已经面露不快了,他们依旧对昌勋穷追不舍的询问。

例如他现在跟宋家音的实际婚姻状况。许慧莲是不是你们婚姻的导火索。吕家的又是怎么回事?……昌勋不卑不亢的说着表面话,眼下却却鄙视着:嘴巴这么多,怎么不去做狗仔队!

一连下来,昌勋还发现了,自己家的情况居然被这圈子里的人摸了个透,虽然大部分都被传的添油加醋。

魏昀抽出时间与昌勋相约,他担心着自己的好友,当然吃瓜的心情也是有着一点。但见到昌勋的时候,就被昌勋黑了半度的肤色感到惊讶。不仅是皮肤黑了,连着他的皮肤也粗糙了点,手上长出来的薄茧。

“昌勋,你去非洲啦?”

听了这话,他横了一眼好友。

“嘿,你到底去哪里了?搞成这样!”

“去村里做农活弄成的。”

“不是吧,你居然会做农活!”

提起这个,昌勋露出了不多的骄傲感,于是他跟魏昀娓娓道来,自己如何种植的农物,养猪,什么农物是快熟,什么是慢熟。

昌勋因为没人打断他,他越说越激动越有劲,就想把这些东西一口气说完。魏昀看着好友,因为提起农物而变得激动愉快。他不由的觉得奇怪,也同时无法理解那种快乐感。但他也不会因此而打断他。

“你知道吗,那些红薯叶,不出一个星期就能爬满整片土壤,然后疯狂的生长,足足种了五块土,我连割收都来不及。”

“好在,我们加上那只家猪连着吃了好几天,才没浪费。有些时候,还会用土豆来做土豆粉,这个我可做不好,我尝试过像徐婶婶家一样去做,可惜总做的很不好……”

“等等……昌勋你说,你们吃个跟猪一样?”

“是呀,那只猪,长的肥头大耳的,我敢说,它要是向你跑过来,你肯定会害怕的。”

魏昀再也忍不住了,他捧腹大笑起来。他感觉昌勋在说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生活,但那个生活却让昌勋如此欢愉,如此热爱,对!他从昌勋的眼睛里看见了热爱,这是魏昀这么多年从未在昌勋的眼里看见的东西,昌勋好像活了过来一般,带着少年人才有的热情,站在魏昀面前。

也许是得到太多,所以这些普通人东西才能让他这么着迷。

“昌勋,你现在很危险。”

他不得不提醒昌勋。打断他的快乐。昌勋反眼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现在迷恋的东西,会打乱你的思维,你应该调整过来,好好去对待你即将上任的工作。”

昌勋半响未说话,随即又道。

“我必须去哪里工作吗?魏昀也许你不相信,我曾经以为我心中的欲望是继承了父亲的政治野心,没有得到发展所以困苦。可现在我好像明白我的欲望蠢动的原因了,我不想过那种被他们安排的生活。一定要往上发展吗?难道认真努力的生活,过好每一天不值得我们推崇吗?为什么他们要不断的要求我往上走呢?什么都要最好的,地位,名誉,妻子,工作全部都要做好的?”

“……”

“可是这世间上,没有最好的东西,只有更好。当初就是因为宋家音好,所以娶她,后来又出现一个吕智娅,她比宋家音好出百倍,品性道德,家室都比宋家音好,可就因为她好,所以我要娶她,那以后又出现一个比她更好的呢?我又该怎样呢?”

魏昀第一次听到昌勋如此长篇大论的,说着自己的内心话,一时间他并不知道如何与她交谈。他想了想又说道。

“固然你说的是正确的,可是你是昌家的孩子,你身上是整个昌家,不是单独的一个人。其实不管你还是我,为了家族能够保持下去我们必须有手段,尽管我们并开心,可又能怎么办呢?放弃家族,抛弃父母吗?你不要说你做的到,你冷静的想一想,那是你的父母。”

说完,他又看见好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缓缓的说道。

“其实我已经抛弃过他们一次了。”

“……但你还是回来了不是吗?”

“我爱上了一个很不好的女孩,我答应过她,要回去的。我必须做出选择的,不是吗?”

“昌勋,没有人能真正抛弃自己的父母。我祝福你,能获得父母的支持。”

魏昀赶紧结束了这逐渐不愉快的话题,他知道他无法扭转昌勋的思维,只是做为朋友,他不希望昌勋会因此跟家里不和睦。

宋家音在苏城,收到昌勋的离婚协议书,第一个反应不是悲伤,而是开心。她几乎整个人激动的颤抖起来。昌勋回来了,在她的想法里面,她认为昌勋就是放不下她,所以才回来,他怎么会舍得抛弃自己的呢?

她不顾及家里人的劝说,全心全意的要去见昌勋。她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左右瞧了瞧,无误。她才驱车去往a市。

一路上她都是激动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这样的激动驱使她有勇气再次踏入昌家。帮佣们一见宋家音的车,顿时尴尬在哪儿,不知道怎么办?宋家音也不火,叫了人开门后,径直把车开进了车库。

随口一问帮佣。

“昌勋呢?”

帮佣告诉她,在东区的别墅。她眉轻皱。轻嚷道。

“怎么不早说……”

随即又转身把车开了出来,去往东区。全然一副少夫人的做派。宋家音是这会是有底气的。

到了东区,别墅的门还开着。宋家音从车里透出去,昌勋正穿着一副园艺工服,在院子给花草进行园剪。

那一身随意如同工人的一般的服饰,先是让宋家音一惊,她未曾见过这样的昌勋,随后,又欣赏了起来。果然昌勋才是自己的最爱,无论做什么,穿什么在宋家音眼里都充满魅力。她把车使进去,头从车窗里探出去。

“老公!”

她的嗓子又锐又轻,语调在简短的两个字里跳跃,全是甜蜜欢乐。

昌勋回头看她,他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看她,所以他狡猾的用着一种平和温柔的表情回应她。就是那个表情,在宋家音看来,就像是光一样照进了她的内心。她几乎要哭出来,心里堆满了自己这两个月所受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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