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成王与顾晨涵早早的就跑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二人也不知道，不过今日上朝的时候碰到荣王发现对还是和平常一样，二人也不好意思在问下去，不过背着荣王还是忍不住偷偷的讨论。顾晨涵坚定的认为那个朱小姐以后一定是未来的荣王妃，成王摸着下巴一脸认同的点点头，觉得顾晨涵说的有理。
今日的朝堂气氛有些沉重，起因是济州刺史送上来的折子，说当地连续干旱，如今庄家根本种不活，已经出现了不少的灾民。
济州，顾晨涵想到。从地图上看的话济州的确算不上什么福地，那里位置偏远还与令洲相连，而令洲正是大周南边边关，最近几年与关外的小国柳国虽没有大规模战争但大大小小的仗也不断。
如今济州收成不好，令洲也会受到影响。
皇上自然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朝堂上听着官员的意见，立刻派遣人员拨款赈灾。
等下了朝之后直接留下了不少有经验的老臣，看样子之后还要继续讨论。
顾晨涵和成王二人自然而然的凑到一起讨论今日早晨的事情，一想到济州干旱若是闹大后果不堪设想，兄妹二人的脸色都不是特别好。
荣王一向不喜欢朝堂之上的事情，往日下了朝就回到自己的王府吟诗作画，一副恨不得就此隐世的模样，可如今也皱着眉头加入了顾晨涵二人的讨论。
这件事如果办好了那国库顶多就是受些损失，可若是办不好，不单单济州百姓流离失所，靠济州运粮食的令洲也会受不小的影响，万一因此影响了战势……
其实皇帝下的命令很及时，也没有吝啬对济州的支援，可自从之前看了那本账册之后，顾晨涵反而更加担心济州的形式了，那济州刺史可是没少贪啊……
若是平时还好，可到了这个关头，她也不知道那些贪官能不能看清大局。
如今皇帝已经成年了的皇子皇女就她们三人，偶尔三人也会聚在一起。
三人谈论着对济州灾情的看法，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起了宫里的事情，话题逐渐转变。突然成王想起之前萧贵妃对他说的话，嘴快到：“说起来，你们知道么，德妃有孕了，父皇高兴的要大赏六宫。”
说到这，成王突然想起什么，看了荣王一眼。
果然，本来面色平静的顾程华突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冷哼一声。
对此顾晨涵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别说是顾程华，就是她们，对这个德妃的观感也是复杂，也是那件事，导致顾晨涵以后在难以像小时候一样对自己的父皇全心全意的崇拜。
这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那会顾晨涵的母亲还是淑妃，元皇后还在世。元皇后是标准的世家贵女，温柔贤淑，端庄大方，恪守礼仪。
皇帝与元皇后是年少夫妻，二人的感情虽不是感天动地，但也是相敬如宾。可是谁也没想到，皇上却爱上了一个女子。
这本来没什么，可问题出在那女子的身份上。
那人是先帝最小的女儿，也是皇帝的异母妹妹，尚荣公主。得知这个消息的臣子们极力反对，元皇后更是以死相逼。
且不论她愿不愿意让皇帝喜欢别的女人，她作为大周的皇后绝对不能让皇帝做出这种枉顾人伦的事情。
可没想到这次皇帝是铁了心的要将尚荣公主纳入后宫，不顾朝臣的劝阻，不顾皇后以死相逼，甚至说出了要废后的话。
前面也说过了，皇后是世家女，对非常注重礼仪，性子也刚烈，如今皇帝竟然为了娶自己的亲妹妹不顾伦理，甚至还要废后。
被皇帝这么一说，竟直接气病了，随后身体迅速衰败了下去。
然而元皇后卧病在床的功夫，皇帝却高高兴兴的准备着册封尚荣公主的典礼，对于皇后的病情，也只是淡淡的对御医留下了一句好好打理皇后身体。
见皇帝对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都这样对待，后宫的其他妃子也歇了劝阻皇帝的心思，就这么在没有任何人期待的情况下，皇帝将尚荣公主，与自己一个父亲的妹妹迎接入宫，封为德妃。
德妃，德，多么讽刺的一个称号。
德妃入宫没几天，在接见了对方的拜望之后元皇后就这么硬生生的病逝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皇帝也有一丝后悔，对元皇后感到愧疚，而这些愧疚全都转移到了她的儿子顾程华身上。
但因为自己母亲的缘故，顾程华对皇帝变得越来越冷淡，如今只是保持着疏离有礼的父子关系。
元皇后去世后过了一段时间，因为后位空悬，皇帝再次册封皇后。若是让皇帝按照自己的喜好来选，必然会选择德妃为后，但皇帝也知道将尚荣公主封妃已是极限，若是在封后那些臣子绝不会同意，自己以后也会落得个贪图美色的昏君名声。
因此最终皇帝选了顾晨涵的生母淑妃。
因为德妃的缘故，后宫都和谐了不少，不少后妃对皇帝的这个作法颇有异议，私下里暗暗排挤德妃，但奈何对方深受皇帝宠爱，进宫这三年来荣宠不断，只能让人嫉妒。
当初皇帝为了德妃逼死元皇后的事情闹得太难看，都说皇家内里什么事都有，可闹成这样的还是少数。皇帝封妃的时候给德妃换了个身份，换了个名字，可这也就是给这件事盖了块遮羞布而已，还是一块透明的遮羞布。
皇宫里离得近的人心里眼里一清二楚，也就是骗一下外面离得远的那些毫不知情的百姓。
元皇后去世那会顾程华16，再有一年就可以封王建府了，但是皇帝因为对顾程华心怀愧疚，担心他在宫中没人照顾，就又将他养在了现任皇后的名下。
从那之后所有人对这件事都闭口不谈，他们这些年龄大些的皇子皇女对当时的事情还算有印象，但那些年纪小的皇子皇女就完全不了解这些事情了。
想来再过个几十年这件事情也就成了一段秘闻。
想到这些事情，三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下，顾晨涵先开口道：“时候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待会儿府里来人催了。”
成王忍不住调笑：“你堂堂大周公主，谁那么大胆子敢催你。”
顾晨涵轻笑一声，她这说的还真不是托词，前段时间救下来的宋然因为看对方才华心性都不错，所以留了下来。因为对方暂时无心官场，顾晨涵就让他留在公主府里帮自己管理公事。结果没想到初见卧薪尝胆的有为青年竟然有颗老母亲的心，顾晨涵一熬夜或者回去晚了就去找她，说的还都很有道理，弄的顾晨涵也不好跟他发火。
想到这顾晨涵是真的有点头疼了。
“大哥你就别笑我了，我是真要回去了。”
“好，不说你了，我也要回去了，王妃如今有孕在身我也不放心。”
“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恭喜大皇兄呢。”
说着，兄妹三人互相道别，只不过顾程华回府的时候显得心事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