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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心

跌跌倒倒爬进了门的言风直接就瘫坐在地了,背靠着玻璃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此时的言风像是从烈火中死里逃生出来般,全身已被血雨灼得面目全非。原先的条纹病服的已被腐蚀殆尽,只剩少许挂在身上。

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都像是被火烧般钻心的疼。疼得言风像发了羊癫疯般全身直抽搐,滚地翻滚。言风意志逐渐模糊,面朝下,俯倒在地,疼昏了过去。

靠近门口的人,目睹了面目全非的言风仿佛从地狱中逃出来般冲了进来后的惨状,人们就像惊弓之鸟般惊恐的骚动起来,甚至还传来几声女子的惊叫声和小孩的哭泣声。言风痛苦挣扎倒地之后,骚动才逐渐平静下来。言风就像死人般俯倒在门口处,而门口处的人们就像避开死人般远远躲开。

大厅又重新回归宁静,不过死寂般的宁静只维持了半日。大厅中心处传来阵阵地怒骂声,引起整个大厅人头涌动。

“臭小子,你不长眼啊,既然敢撞到我大哥。找死吗?”一个头染黄色,像是小混混的人拎着一个十岁小男孩的衣领叫唤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男孩怯怯地道。

“不是故意的就完了吗?老子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那个看见老子不是低头哈腰的,你个小屁孩敢撞老子,M了巴子。”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满身肌肉的大块头,右颊脸上一条狭长的刀疤因愤怒而狰狞的跳动着。吼完更是一脚踢向小男孩,把小男孩踢到在地。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小男孩含着哭腔辩解道。

“老子不接受你的道歉。啥滴,不服啊?给我打,打到他服为止。”围在大块头周围的几个小混混闻言,一拥而上对小男孩拳打脚踢起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辱骂着。

此时大厅中的人群听到此处的声响都渐渐地围了过来,小声议论着,却没有一人上前阻止。

“住手...”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推开正在殴打小男孩的小混混,随后抱住小男孩的身子,带着哭腔道“孩子,你怎么样了?”

“妈...”小男孩反过身抱着中年妇女,放声大哭起来。

“呦呵...打了小的,来了大的。”大块头讥笑道。

中年妇女放开小男孩,朝着大块头磕头求饶道:“如果是我家小子不小心撞了你,我们给你道歉。求求你放了我们母子吧。我家中四人,孩子他爸和我的大儿子都死在外面那该死的血雨中了。我就只剩这么一个寄托了。求求你,行行好,放了这孩子吧。”

中年妇女不断地磕着头,头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咣咣’的作响。大块头讥笑道:“说得这么可怜,可真让我同情心泛滥啊。”话虽这么说,大块头脸上并没有同情的表情,反而狞笑道:“给你个赎罪的机会,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放了你们母子两人,如何啊,哈哈...”

大块头越说越得意,放声大笑起来。一旁的小弟也玩味的哈哈大笑起来。

“喂,要不要这么过分啊,人家撞了你,不是跟你道过歉了吗?何必做这么绝呢?”人群中的一个中年男人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出言帮衬道。

“你说什么,想死是吧?”黄发小混混指着那中年男人叫嚣道。那中年男人的衣袖被旁边的女人拉扯下便怂了,不敢再多言。

“那位大哥,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大快头以威胁的目光看了看中年男人,见对方怂了便不再理会,继续道:“我这也是为大家图个娱乐项目而已,现在外面下着红色的血雨,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大家都很悲观嘛,图个乐,减减压嘛。”

大块头转头对着中年妇女玩味道:“这位大姐,想清楚了没啊?你是让大家图个乐呢,还是我让人把你们母子丢出去啊。”

“各位大哥大姐,求求你们帮帮我们母子俩吧。”中年妇女起初见人群中有人打抱不平,便抱有希望向周围人哀求道。

“哈哈..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年头谁敢替你出头,得罪我老大啊,傻屌。”黄发小混混得意道,威胁的眼神环视一周。

人群中鸦雀无声,没有一人敢发声,人群纷纷躲避中年妇女哀求的眼神。甚至胆小的被黄发小混混的眼神吓得倒退一步。

大块头没理过人群,玩味的看着母子。右腿一跨,胯下足以一人通过,意思明显不过了。

“妈...不要啊...”小男孩抓着中年妇女的衣角哭喊着。

“去你的...”黄发小混混一脚将小男孩踢翻。

“不要打了,我钻...”中年妇女双腿跪地,双手撑着身子,抽噎着身子,像狗一样爬着落寞的身子朝大块头胯下去。

此时的言风,背靠着玻璃门,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这一切。其实在大块头他们辱骂小男孩的时候,言风就被他们给吵醒了。惊醒后的言风,重新坐了起来,背靠着玻璃门。过了半日后的言风,此时已经觉无痛感了,全身的皮肤也被蓝色的液体修复得完好如初。缺憾的是头发和眉毛却是没长起来,言风成了一个没眉毛的光头小子。

可能是蓝色血液消耗太多,言风深感全身疲惫无力,面色苍白,身子有些虚脱。言风还是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大声道:“住手!”周围的人群能铁石心肠的怀着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心态,但言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言风话音刚落,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此时,中年妇女已经爬行到大块头跟前。而大块头挎着双腿,等着狠狠羞辱中年妇女,好好发泄一下末日所带来的压抑。眼看中年妇女爬行到跟前,却听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心中发怒,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年轻轻轻却没了眉头的光头小子,光着上半身,下半身的裤子破破烂烂的,几乎都辨不出是长裤还是短裤了,就连红色的内裤都能看得清。大块头不由被言风的‘奇装异服’逗得一乐,道:“哪来的乞丐,滚一边去。”

“你丫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虽然言风对他现在的‘奇装异服’有些无奈,但听到大块头骂他是乞丐,心头不由一怒。

言风快步上前,怒道:“你们这么欺负这对孤儿寡母,你们还是人吗?”

黄色小混混上前挡住言风的身形,道:“臭乞丐,死一边去。我大哥的事你都敢管,活得不耐烦了?”

“现在末日临近,我们应该肝胆相照,共同度过难关。而不是欺负弱小。”或许是末日来临的压抑,或许是经历了一场九死一生的的劫难。改变了言风的心态,末日前的他绝不是爱打抱不平的人。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对人都抱着一份戒心,不会轻易的去接纳和帮助他人。但近日的种种让他明白个人的力量太过弱小,团结才能度过难关。

“去NMD大义,再敢废话,老子把你扔到血雨里去。”大块头见言风不知趣,暴怒道:“给我教训教训这小子。”

几个混混闻言弃中年母子奔言风而去,几个混混把言风围了起来。言风倒是不惧,毕竟他曾为了不被欺负,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架,大学期间更是被其养父教导了一些武术。不过,言风现在的状态并不好,不然这几个小混混还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

急于表现的黄发小混混率先冲上来被言风干净利落的一拳击倒后,其余小混混被镇得踌躇不前。而言风此时头冒冷汗,刚刚已是蓄全力一击了。不过表面上却装得很镇定,完全不把周围小混混放在眼里的样子。言风的样子很好的震慑了其余的小混混,就这样双方对峙了起来。

大块头见黄发小混混被言风被一拳击倒在地,气急败坏的骂道:“废物,一群废物。”看向停在他跟前的中年妇女,一脚踢向中年妇女的肩头,怒道:“看什么看,谁叫你停下来的。你真以为这小子能救你啊。”

中年妇女“哀嚎”一声被踢倒在地,不由得痛哭起来。

“妈...”小男孩连滚带爬的跑进中年妇女的怀里。中年妇女抱着小男孩哀嚎大哭。

“少在老子面前装可怜,老子现在改变主意了,等下把你们三人都扔到血雨中去。”大块头脸上的刀疤愤怒的跳动着。

中年妇女闻言,身子不由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抱紧小男孩。小男孩挣脱母亲的怀抱,转过头恨恨地对大块头道:“我跟你拼了。”小男孩起身奔向大块头的胸前,张开口狠狠地咬住大口块头胸前的肌肉。

“啊...我杀了你。”大块头疼得的大叫,见小男孩死死的咬死他胸前的肌肉,挣脱无望,便从裤兜里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小男孩的后背。小男孩只觉背后一痛,松开了口。大块头拔出匕首,踢向小男孩的小腹,把小男孩踢飞出去。

这些都发生在电火光石之间,等中年妇女反应过来,小男孩已被踢飞出去。

“我的儿啊...”中年妇女悲嚎着爬到小男孩落地之处,中年妇女悲恸的紧紧抱着小男孩号啕大哭。

言风本想与几个混混对峙一会儿,等体力恢复一些再打倒一两个混混,不仅可以威慑到其余的混混,还能让周围的人群觉得这群黑社会并非那么的可怕,到时再出言煽动人群。就有很大的几率让大块头胆寒,从而放了中年母子。

可是形势却突变太快,未等言风实施心中的计谋,小男孩却被刺伤踢倒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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