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语楼与潇湘院一样位于内河之畔,在城内最繁华的商业街之上。相较潇湘院楼高五层极尽奢华不同,戏语楼仅有两层则显得庄重朴实的多。
大部分来此听戏的一般都是些达官贵人或大家闺秀,也不是没有平民百姓来此听戏,主要是这边收费颇高。对百姓来讲,有这个雅致还不如把钱洒在潇湘院来的爽快。
此刻一楼戏台之上,正演着一出锡国历史上一位用兵如神的大将,北拒摩罗国军中议事的故事。
台下三五成群的公子小姐们,大多不感兴趣,只是等着后面新出的一部爱情戏曲而已。
接待的门应见着李世显进来,并不谄媚。直接行上前来领着李世显上了二楼主位。
“咦,李贤侄,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说话之人坐于正中。正是听了下人提示的嘉定城主,钟定先。
钟定先五十上下,面容刚正,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倒是配的上他的地位。
钟定先见李世显注意过来,哈哈一笑。
“来来来,李贤侄,坐我这边来。我这位置,视野最好,这出戏马上也要结束了。下一出正是讲的你父樊山十二年前,大破曲琳的故事。”说完,往旁边挪了个座,拍了拍空位,含笑等候。
李世显倒没想到钟定先竟然在此,眼中怨恶一闪即逝,也不作态,大大方方坐于钟定先坐过的主位笑语道,“哈哈,钟城主,今日好大的雅兴啊。怎么,政务处理完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起来,不知两人暗中角力的人,见此情景,估计以为两人是忘年之交了。
戏台之上,锣鼓镲钵胡琴笙笛,各式乐器你追我赶,交响不息。
只听一声重鼓,一名身披重甲的魁梧男子趟马而出。手中银刀大开大合,气势好不威风!正是‘李樊山’出场了。
“此戏,每次看起,都让人心生敬佩啊。”钟定先目不转睛看着台上的武将搅得数名配角翻滚不息感叹道。
“哈哈,钟城主既然如此敬佩我父,何不抽空去趟边西?”李世显戏谑道。
“贤侄,非我不愿呐,这嘉定城虽说深处腹地基无战事。可想把这城,管理的有条不紊,也是很费功夫的。”
钟定先不以为意又道,“话说,有近十年没有见着李将军了吧,不知道他远在边西,还记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儿子。”
李世显暗暗切齿,大笑一声,“不劳钟城主费心咯,家父每年都有数封书信寄回。最近听闻又获大捷,上京的嘉奖估计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钟定先伸了个懒腰,“是吗?那可恭喜贤侄了。”
两人不再说话,各怀心思看戏起来。
下一出,讲的是某对才子佳人的姻缘故事,这可正和了下方年轻男女的心思,听着戏的暧昧男女暗送秋波不停。
钟定先觉着无趣,还未听完,便起身离开,连声招呼也未打。
李世显对此也并无反应。
见钟定先离去,脸色陡然阴郁起来!思绪飞往了十年之前。
十年前,嘉定城李府某书房。
十四岁的少年李世显正在打坐调息,手中一枚遍布裂纹的金玉置于丹田之上。
少年嘴里默念口诀,能感受的到,金玉内的灵力自丹田而起,往四肢百骸散去,正缓缓冲击自身灵穴。
学习仙法,年龄太早不行,太晚也不行。按数百年来传下的经验,十二岁到十五岁这个阶段的孩子,正是初窥仙道的最佳时间。太小,心智未开连字都认不全。太大,对灵力的感应变弱。
李樊山望着李世显认真的模样,万分欣慰。
静等李世显收功,李樊山道,“为父领旨,三日后就得立即启程前往边西。这一去估计得好些年了。”
李世显闻言,立马起身抱住李樊山,连声哭泣不舍。
李樊山哀叹一声,“显儿,你还年幼,暂不能随父上阵杀敌。为父留给你的金玉,让你在这半年内练完登仙诀绰绰有余了。切记切记,你练功这事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晓,更不可小成之后在外透露丝毫。”
“为什么啊爹?李叔叔不就经常用仙法逗显儿开心吗?”
李樊山摸了摸李世显的头,“显儿。。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听话便是。”
三日后,李樊山整军离开嘉定城,往边西而去。
李世显很是听话,总是借读书之名,偷偷练习登仙诀。然而没过多久,少年心性的李世显还是懈怠了。
服侍少年的丫鬟很是伶俐漂亮,当然也乖巧懂事。年长李世显三两岁的样子。自李樊山远赴边西,看着少爷愈加壮实的身体,内心可能也有了一些小心思。
李世显收功回房,准备更衣歇息。
“少爷的身子骨越发强壮了呀。”丫鬟小青轻语道。
李世显听见夸赞,非常开心,“每天吃好吃的,个子当然要长好些啦!”
“哈哈,我可是看着少爷越来越成熟的哦~”
从背后给李世显更衣的小青,一个不小心,手臂碰到了少年裸露的后背。
李世显感受到后背异样,身体如同过电一般。陡然僵直,脖上毫毛纷纷竖起。
小青柔声又道,“少爷这是怎么啦?来,转过身来,帮您换上睡袍。”
李世显小心翼翼转身,呆立不动起来,今晚的小青似乎格外的漂亮,脸上施了粉黛,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幽香。
盯着半蹲着的小青微敞的领口。少年内心突然如同万只蚂蚁爬过,浑身酥麻一股不自在的舒爽涌上头来。
“小青。。”李世显微颤开口。
小青痴痴的抬起了头。两人眼神一个碰撞,就再也移不开。见李世显饱含期待并不抗拒的样子。小青嫣然笑道,“少爷,让小青服侍您就寝吧。”
热血方刚的少年,哪还控制得住。也顾不上小青比自己个子高大些,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抱起她的身子往床榻一扔。
初尝禁果的主仆相裹不分,李世显埋在小青胸口,轻嗅道,“姐姐身上这是什么香味?怎么这般好闻?”
小青已没了什么力气,还是努力挣脱而下,穿好了衣衫低喃道,“这是禾幽花香,贵着呢。不过对于少爷来讲,这不算什么。”
“禾幽花香,禾幽花香。”少年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议事楼。
主位上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正是李世显之母姜式。
“显儿给娘亲请安。”
“显儿今日怎么看着这般憔悴?”姜式关切道。
李世显赧然一笑,“回娘亲,昨夜读书读的晚了些。”
姜式微笑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让娘亲少操些心。用功读书是好,可也不能累坏了身子。”
“娘亲。。显儿知道了,那我先告退了,下午还有骑射课,我得去准备准备。”
“去吧去吧,可别伤了自己。”姜式宠溺道。
李世显小青两人,白日如常,主仆分明,一到夜里便如胶似漆起来。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大半年。两人偷摸云雨之事,竟然还未被姜氏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