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还真当我答应你了。”
也不明白我怎么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疯疯癫癫的,可心里却绷紧着。
兴许是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
我打开了紫色盒子,里面是一对对戒,我形容不出他们到底有多美或者有怎样精致的样式,可我感受到了一种异常严肃又恐怖的情况朝我逼近。
“答应我了就不能反悔。”邢宝认真地看着我。
他拿走了那一颗女戒,又把盒子推向我,预示着剩下的那颗要我留着。
“真.的?”我结巴起来。
“真的。”
“呃,不是现在那是什么时候?”
“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
“嗯,等我从国外念完书回来,我向你求婚。”
他的森严从背脊里冒出来,着实让我从头凉到尾。
有那么一瞬,我在想为什么要等你回来?为什么要等?为什么要那么斩钉截铁的等?为什么不能一起,一起去或者一起留下?
“那要等多久?”
“不知道。”
邢宝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他瞳孔的光开始弥散,溃张的血丝逐渐回落,他自己都开始觉得这是一场角力不利的对抗,是一种带着强制的占有欲和对未知事物恐惧的冒险之为。
等我回过神来,我发现我和他据理力争已有五分钟有余。我们严肃的讨论着本不该我们这个年龄讨论的问题。
关于婚姻和等待。
这么神圣和沉重的问题并列考虑,总是乱人心智的。
与那些遥远而模糊的事情相比,我更在乎现在这一刻。
请把甜蜜的情话或者深情的相拥予我,给这个才15岁的女孩,她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勇敢和坚强,她今天那么美好可爱,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在当下,就在此刻,给予她仅有的现实安稳就好。
这时,服务员推门进来问我们要不要上汤。
我说好。
然后我随意许了两个愿,吹熄了蜡烛。等待我期待已久的烛光晚餐。
然而幸福的滋味已然被这个不安的‘求婚’稀释了浓度。
幸福又不安,我的第六感在强烈的作用于我。
用膳之前,我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那个盒子,整个用餐期间,我们再也没讨论过这个话题。
没想到这个话题一不碰就是十年。
可是这十年它在我心里就是诅咒和心魔,也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过生日都不请大家,太不够意思了!”
薛小小突然出现在了我家楼下,这个清凉的夜晚,她好像是有备而来。
她的出现,正好和我的心事狭路相逢,和我的不安交相辉映。
她真的会掐指一算啊,我会以这幅形态出现在她面前。
妆容花了,眼神空洞,像从某个风月场所逃出来,弃暗投明般地混沌。
凉风飕飕地朝我胸口里灌,性感在这个漆黑孤单的夜里,透着哀怨。
邢宝没有送我回家,我执意要一个人回来,这个森冷的十一月让我心生厌恶。
“和家里人简单地吃了顿饭,没有宴请同学,不好意思,谢谢小小了。”
我礼貌的回答着,尽量打着精神,表示尊重。
“小小,干嘛还不走!”
我看到了文鑫在离我们不到100米的前方唤着小小,路灯把他清俊干净的脸投射到地面,像一个深情又悲伤的王子。
我走进了楼道,示意小小前去,此刻的我太累了,并不想徒增太多额外的寒暄。
“希望你快乐!”
薛小小丢下这句话,风似地跑开了。
回去给邢宝挂了电话,告诉他我到了,但没有告诉他我遇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