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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他的温柔 (3)

有些事,只能当面和乔安娜说清楚。可是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和乔安娜互相叫喊,但问题还是一个都没有解决。他无法再待下去,菁蓝需要他。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他本来以为菲尔丽丝绝对会好好地照顾她,可是他的家人居然也让她就这样离开。他们到底都是怎么想的?还有她自己又是怎么想的?他愤怒地想到,她不是答应他在圣诞假期期间都住在他们家里吗?

出了什么事?当他看见那些躺在她房间里的礼物,大力地捧起全部,就再次坐进他的法拉利开向她的公寓。

疲倦地回到家的林菁蓝,懒懒地靠在床上,她发现她根本什么都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做,她现在该怎么办?她又一次只是做了一场梦,怎么她永远学不到教训呢?这一次,甚至还介入别人的感情,差一点变成一个第三者。

她和贾安尼之间每次只要看起来越美好,她也就会摔得越痛苦,每次都是这样的。她苦涩地回想,没有一次是例外的。哪怕只有一次……

事实告诉她,她对他的爱还是痴心妄想。无论她怎么努力,她就是走不进他的心,这一次她天真地以为她有一点成功了,可是现实又立刻来告诉它,她是在妄想!这次短暂得还不到24小时。

其实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昨天一天她居然甚至没有想起过乔安娜的名字,这个名字才是贾安尼的真爱呀。

“你是我的爱”,这不是贾安尼曾经对外表示过的吗?她怎么会分辨不出他的吻只是感谢的吻呢?感谢她相信他,支持他;或者还包括在世界杯的时候,她跟他说的话。

她怎么可以忘记弗朗西斯科是个如何感性的男人?所以昨天他会吻她,他会对她说那么感性的话,只因为他是真的很感激她,也真的把她当成他的朋友看。

她竟然会分不清他吻里的真实感情,才会产生他又一次爱上自己的幻觉……

是她的幻觉吗?她听见门铃的声音。又是谁?谁会在这样的时间里找她?让它响去吧,她根本不想去开……

可是那个固执的声音,一直一直地响着,所以到最后为了不再听见这嘈杂的声音,她也要去把门打开。

“蓝,你没事吧?为什么这么久?”她刚打开门,一双大手就握住她的肩膀,犀利的眼神审视她全身。

“弗朗西斯科……”为什么他在这里?他不是在米兰吗?那就意味着乔安娜已经原谅他了?所以他们一起回到罗马……好痛,心痛的感觉居然无法排遣,她紧抿着嘴唇,用茫然的表情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回来?他们说你坚持要走,出什么事了吗?”贾安尼好像把什么东西踢进她的房间,然后跟着进门。

菁蓝无法多想,只能瞪着他,用很小声的声音说:“我觉得回来比较好。”

“胡扯,你根本就没好。你看看你,面无血色,眼睛无神,你怎么照顾自己呢?”他踢到地上的东西,所以弯腰拿起,“看,你把礼物都忘在我家里了。”

菁蓝惊恐地看着他手里的盒子,像摆脱毒蛇猛兽一样地猛然退后一大步,“不,我不要。”

“你说什么?”把东西放上沙发的弗朗西斯科不解地回头,把她当成怪物。

“我说……我说……”她到底要说什么?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厉,她的心跳也越跳越快,她到底想说什么呢?

“你说你不要。”他替她说明。

是的,她猛点头。

“为什么?你昨天还说很喜欢。”他双手抱胸,看似闲闲地凝视她,其实他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我……我就是不要。”她固执地咬着下唇。

“可是你得给我个理由呀。”

“因为不适合。它们根本就不适合我,如果你真的要送我礼物,难道不应该送我更适合的东西吗?乔安娜比我更适合这些款式颜色和式样。”她言不由衷地说,继续委屈地咬着下唇。难怪这些衣服这么可爱,这么公主,其实根本不是她的TYPE。

“我认为适合就适合……如果你不想要……”贾安尼瞪着她,蓝色眼眸仿佛可以喷出火来,“那你就扔掉它们好了,我送出去的东西绝对不会收回。”

“即使它们不适合我,你也一定不收回吗?”她也回瞪着他,被他的态度深深伤害,同时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火速蹿上心头。

“对。”他傲慢地回答。

“好,那么我会扔了它。”

“随便你。”

他话里不在乎的态度让她忍住泪水,不能哭,不能在他的面前哭。如果她哭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蓝。”贾安尼看着她极力忍耐的表情和渐渐涨红的脸,忍不住放柔声音,他是不是太严酷了?可是她的态度也的确是惹他生气,她是病人,她或者在为他今天去米兰的事情生气,一想到这,他就更加肯定她闹脾气的原因,“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这一点也不像你。”

“生气?不,我没有。”是的,她是在生气,可不是生他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

“你是在生气。”他跨前一步,与她对视。

“不,我没有。”菁蓝固执地低喊。

“好了,蓝,我今天去米兰是因为要去和乔安娜谈一谈,你知道我不能什么都不跟她说清楚的就……”

“你和她谈什么,我没有兴趣。”菁蓝大声地喊道,把她自己还有他都吓一跳。

“你到底怎么了?”终于他快失去耐心,紧蹙着眉说。

“弗朗西斯科……我求你,我求你现在离开好吗?我很累,我需要休息。我不想吵架,也不想和你对吼,你知道我根本就吵不过你……”她投降地看着他。

菁蓝眼里哀戚的神采打动他,他也放柔和自己的口气,小心地走到她面前,轻轻握着她的肩膀,“那好,今天我们不谈,等你好些了我们再谈,现在跟我回去,好吗?”

她垂下眼,无法看着他这样的表情,缓慢地摇头,“不,我不能,你知道的。不是吗?”

“我知道什么?”他愈加迷惑不解,今天的她太过奇怪。昨天他们还好好的,而且他认为他们是好得不得了的,昨天她看上去那么的幸福和满足,不论说什么都带着醉人的微笑,怎么今天她就看来像是被悲哀包围了呢?他得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菁蓝伸手抚开他握着她肩膀的手,退后一步。

一个红色闪光的东西吸引住贾安尼的注意力,他定睛一看,发现那是她戴在手腕上的手链——他记得!他忽然恍然大悟,那是亚力克斯送给她的手链!

是她终于想起她爱的是亚力克斯的关系?还是发现她爱的是亚力克斯?他不想猜想,他必须立刻知道答案,所以他直截了当地问:“那根手链对你很重要吗?”

“什么?”菁蓝先是错愕地望着他,然后也忽然明白似的说,“是的,很重要,非常重要。”

“为什么?”他追问着。

“因为……”她低头审视那根红金的手链,“因为它让我知道爱情真正的样子。”她的表情落寞而哀伤,但却有着奇异的坚定。是这根手链告诉她,爱情必须是两个人共同的感觉,如果是一方的单恋,无论是多么坚定的爱恋,带给对方的不是快乐,而是痛苦。是这根手链让她终于明白,有的时候爱情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得到的。她以前还不是太理解,可在看见ALEX为她所做的一切后,她终于明白。因为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体贴,她都无法让自己爱上他。

同样的,无论她多么努力,多么真心,贾安尼不爱她,也就永远不会爱她。她戴着这根手链,就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个,可是她居然差点还是上了自己的当。多么可笑呀!

“爱情真正的样子?”弗朗西斯科复述她的话,他想他真的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原来她是这么的爱ALEX。

菁蓝继续沉默着。

“好吧,既然你觉得待在这里更好,我就不勉强你,不过别忘了吃药。”他对她自嘲地笑笑,然后坚定地转身离开,那些礼物还是躺在原地,被孤独地扔在那里。

菁蓝在他走后,还是继续沉默着。

当她完美地完成工作任务回来后,办公区里的气氛却诡异得让她感到不解,怎么她觉得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呢?难道她不在的这些时间里发现了什么事吗?

“林,老编叫你回来立刻到他办公室去。”

出什么事了?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去敲他的门,刚才因为做完专访的好心情都不见了。

“怎么样?今天。”在看今天报纸样稿的主编抬头瞥她一眼后,又专注于今天的报纸上。

“很好,他回答了几乎我问的全部问题。”她以平静而干练的声音回答。

“好,你今天回去整理一下,明天我们通版报道。”他露出高兴的笑容,只要下属表现出色,他就会不吝于他的赞美。

“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了。”菁蓝松一口气,看来没有什么事,是她自己多心了,可是刚才的气氛真的很怪……

“等一等……”主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犹豫和迟疑,他戴着眼镜的眼睛隐在镜片后面,可他看上去似乎也被什么问题困扰着。

“什么事?”这下她是真的紧张起来,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可又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你……看了这本杂志吗?”他拿起今天刚刚出版的《星》杂志。

她今天哪里有时间看杂志呢?但问题可能就出在这本杂志上,她伸手接过,自然地问:“这上面有什么吗?”

“咳……”他清清喉咙,“你看完就知道了。”他微微停顿,用刚才那样审视的眼神看着她,“我希望这上面写的不是真的。”

菁蓝拿着杂志离开他的办公室,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大家似乎都看清她手里的杂志,又是一阵突然忙碌的声音。

今天这是怎么了?她翻开杂志,《星》是本销量不错的杂志,虽然格调不是太高,常常喜欢关注一些名人的私生活,可是由于它的可看性,所以还是比较畅销的。一如以前一样,她不常看这样的杂志,还是像以往一样的新闻呀……

她停在一页彩页上。图片里是两个手牵手走出餐厅的一对男女,下面还有一张两个在车里亲吻的图片。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用异样的表情看她了,不知怎么,她看到后只是觉得松一口气。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对于她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消息之一。

从那天他离开的夜晚到现在,她每每想到还是觉得心有愧疚,好几次她都想和亚力克斯再次单独谈谈,可是他从来没有给她机会,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现在,他看来和图片上的女孩很亲密,那么他是真的把她忘了吧?她认真地看着杂志上的相关报道,上面详细地写了他们在哪里吃饭,之后又去了哪里,几点回家……她露出微笑,看来ALEX真的和这个女孩在恋爱,图片里的他看来很高兴的样子。

在一旁关注她表情的人,对于她脸上的笑容都感到不解迷惑和兴趣,而且更加想知道她此刻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她猝然抬起头,与众人面对面,绽开很愉快的笑容说:“这本杂志有些无聊,是不是?”

贾安尼打开门,看见是自己的妹妹,“你不用工作吗?这个时候来我这里?”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还是必须要问你。”她看来心事重重,所以贾安尼立刻把她让进了屋。

“怎么了?”他虽然平时和这个妹妹看起来不够亲切,可是他其实很关心她。

“我就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可以那样就把礼物送给她了?”迅速地坐在沙发上,她的怒气隐隐。

“什么礼物?谁?”贾安尼还是一脸茫然。

“菁蓝呀,你那全套的礼物。”她不耐烦地喊道。

“她的礼物?你为什么会关心这个?”他眯起眼睛,望着她的妹妹。

“得了,弗兰。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做这样的事情。把原来送给乔安娜的礼物转送给菁蓝。你把她当什么了?乔安娜不要,她就会接受?还亏得她在米兰为了你的事去找乔安娜谈话呢。她那么在乎你,你却根本一点不在乎她的感情呀……”雷欧娜怒气冲冲地一口气说道。

“等等,你等等。”贾安尼提高声音,同时抬起手,让她住口,“什么我把送给乔安娜的礼物送给她?”

看着他一脸真实的迷惑,雷欧娜有些结巴地说:“不是吗?那些礼物……我问过你……”

“你问过我什么?”他脸上严肃的表情更甚,两道剑眉不自禁地收紧,看来危险十足,“我有告诉过你,那些都是送给乔安娜的?”

“弗兰……难道你没有吗?”她对着弗兰那发怒的表情,只能呢喃着。

“我当然没有。”他怒火中烧,火焰般的眼神射向他妹妹,“你对菁蓝说了什么?”

“可是……可是我问你的时候你的确是说……”她回忆那天的情况,“也是在这里,你记不记得?我来看你,正好看见你在整理圣诞节的礼物,于是我问你……”她想起那天的情况,她还清楚地记得,她拿起一堆堆在一起的礼物最上面的一样,问弗兰是送给谁的,“你当时回答我是给乔安娜的,我听得很清楚,难道你想否认?”

“我的确是说那是给乔安娜,可那也的确是给她的,仅仅只有那一样是给她的!”弗朗西斯科是真的发怒了,他脸上的表情强硬得吓人。

“你是说……我明白了,其他的都是给菁蓝的……”在他冰冷的注视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看来她犯了个可怕的错误。她忽然拿起包,站起身。

“你要去哪里?”他还是用冷硬而不快的声音问。

“我……我去跟菁蓝说呀,得解释清楚,弗兰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误会下去的……”

“等等。”他声音里危险的意味让她停下来,好像她不停下来,弗兰会要她好看的感觉,她看着她哥哥紧绷的表情。

“你说她去米兰找乔安娜谈话是怎么回事?”

当雷欧娜说完,弗朗西斯科却笑了,笑得很孩子气也很开心,他看来真的非常的愉快,“雷欧娜,你不要去找菁蓝,我会亲自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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