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输呢!要是他们知道得多丢脸!
于盛颜缓慢从碎石中站身,闭了闭眼,强撑着站起来,却还是控制不住步伐踉跄差点倒下。
胸口剧烈起伏,血从她的脸庞慢慢滑落,滴在身前的地上。
于盛颜低俯地头慢慢抬起看着他,嘴角微扬,气若游丝道,“还没……结束呢!”
白茶眉头一皱,神情认真,“既然还活着啊!”
没想到一个女娃还能硬撑到现在,不免会因为她的这份顽强而更加认真。
于盛颜莞尔一笑,你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千年前的痛还真是没让你长记性!”
白茶慑人的眼神盯着她,“你到底是谁!”
一千年前的事,让他成为了狐族的耻辱,是不可谈论的禁忌。
而红枫林那几位也不懒得四处宣扬,他的罢免真实原因也从未告诉世人。
“如果你能活着的话,你会知道的!”
说完,于盛颜已经率先发起进攻,一只手扶在身边的一条尾巴上,尽力不被甩飞。
另一条尾巴也开始朝于盛颜袭来,瞬间举起手中的缥缈扇给他奋力一击,尾巴受到感觉开始往回缩。
于盛颜也以此速度朝着白茶过去。
白茶展出锋利的爪子,等着她的靠近,了结她。
而于盛颜也做做足了准备,在毫米之间,快速展开扇子,挡住利爪。
白茶被她不自量力的举动逗笑,抬眼间却看到她含笑的目光,心底有些莫名的发慌!
于盛颜左手抚着右手腕轻轻发力,缥缈扇在她芊芊素手间快速旋转。
白茶慢慢瞪大眼睛,把手收回。
利爪已经被于盛颜的用锋利的扇骨削磨,变得更加丑陋。
“得让我这新宝贝见见世面了。”
慢慢将缥缈扇置于胸前,两指用力分开扇子,手臂向外展开,玉足轻点,扇身轻摇,朝脚下的尾巴划过,后悠悠停在地面。
“呃……呃……”
白茶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条尾巴就在自己的眼前再次断落,完全不敢相信。
明明她刚刚只是从自己的尾巴轻划过,要不是剜心地痛,他无法清醒。
于盛颜将扇身轻摇,“啪”的一声,扇身紧合,扇骨伸出的利刃也随着隐匿,完全看不出与普通的扇子有任何区别。
“别小看人!”
于盛颜盯着已经收起尾巴,匍匐在地的白茶。
白茶怨恨的看了她一眼,现在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睛一闭,瞬间化作一缕黑烟飘离。
于盛颜拾起地上他断尾后掉落的灵丹。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秀眉微蹙,然后身体一软,瞬间瘫倒在地上。
暮谨然被拉着喝酒一直到了晚上,在磬竹轩没等回于盛颜的小绿,急得焦头烂额只得去通知管家。
“穹虎山?”
暮谨然按揉着太阳穴,思索着。
“谨然,你别担心,兴许师妹只是出去转转忘记了时间,安全起见我陪你去穹虎山找找。”
范浚辰放下酒杯安慰他。
“就不麻烦大哥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暮谨然也觉得可能是玩的忘记时间了,不想麻烦他人。
“世子!”
一名侍卫快步进来,神情紧张,“江小姐出事了!”
“怎么回事?”
范浚辰眉头微皱。
“尚书府来人,说江小姐是在穹虎山被土匪带走的。”
暮谨然回头和范浚辰对视了一眼。
范浚辰轻笑一声,“看来我是必须走一趟了。”
穹虎山唯一的土匪寨子就是巴沙寨了,两人带着几名暗卫只身前往。
秦苑随着巴沙在围墙上观望,“你这寨子还挺大的,人口也多,你们抢了不少钱吧?”
“没有没有!”
巴沙连连摇头,“我们虽然横行在这穹虎山,但我们也是自己赚钱养家糊口的。”
秦苑看着他恍然大悟,“窝里横!”
巴沙嘿嘿笑着附和。
“祖宗。”
巴沙想想昨晚的情形,“里面那位祖宗,没事吧?”
秦苑眼神微暗,良久之后才开口,“没事!”
昨晚离开后还是放心不下就在远处等待,直到打斗声结束,众人才返回。
坍塌的房屋,飞扬的尘土,无一不宣示着刚才战斗的激烈。
于盛颜安静的躺在地上,长裙上的栀子花湛红,满身的献血,染红了周身的地面。
秦苑惊呆片刻,回过神来蹲在她旁边,想扶起她却不知该碰她哪里。
“去请大夫的兄弟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巴沙寨没有正规的大夫,昨晚回来后,便派人下山找大夫。
外伤秦苑已经给她简单处理过,但身体其他伤没法处理,只能等着大夫回来。
“大哥!”
胖子移到巴沙身边,看着远处的草丛,“那边有情况!”
巴沙接过胖子手中的望远镜观察会儿草丛没有发现,“放箭!”
弓箭手迅速来到围墙上,箭雨落,草丛迅速出现数名黑衣人。
“来劫寨的吗?”
秦苑看黑衣人的架势不像是玩玩而已的。
“不是天天有的!”
巴沙汗颜,天天遇劫寨的那还了得。
“来者何人?”
胖子气沉丹田,声音宏亮。
为首的黑衣人开口,“我们来接户部尚书二小姐回府。”
秦苑一时间把那两个人给忘了。
“怎么办?我们把人给关起来了。”
巴沙询问地看向秦苑。
他们巴沙寨还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官府也没有把他们列为恶霸。
“大哥!”
这时候二虎跑上围墙,“昨天抓的两个美人不见了,看守的两个兄弟也受伤了。”
“不是让你们关牢吗!看守就两个兄弟,其他人干嘛去了!”
秦苑青筋暴起,快被这群土家伙气死了。
“就有事紧急开会……”
二虎眼神有些躲闪的小声回答。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震撼太惊险刺激,没去见现场的兄弟都聚在一起听故事,以至于只留了几个固定岗位看守的兄弟。
“那么容易就被敌人混进来,你们都是纸糊的命吧!”
秦苑猛敲了下声旁巴沙的脑袋,“继续射箭啊!其他人在寨子里搜查,他们还埋伏在门口,混进来的人八成是还在寨子里面!”
跟秦苑想的一样,混进来的范浚辰和暮谨然救完人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发现警戒。
“你带了多少人来?”
江之夏跟着他们藏在草墩旁。
“十几个!”
范浚辰观察着四周头也不回的应声。
“十几?”
江之夏惊呼,“这个寨子少说也上百人了,你这十几人怎么救啊!”
“不是把你们救出来了吗?”
范浚辰表示疑惑。
“出不去啊!大哥!”
江之夏一字一捶的打击着他的后背,没好气的说,“躲在这里算是什么事啊!”
“尽量不要发生冲突!寨子里还有很多百姓,不能伤及无辜!”
范浚辰回身抓住她作乱的手。
“到那边看看!”
这时候搜查的人已经离他们很近。
暮谨然打开身后的窗户示意大家进去,“这边!”
他们进入的房间显得格外的安静,房间也比其他的干净。
靠着窗户几人都屏息静气,不敢发出声音。
“小姐,那里面好像有人!”
莲心盯着那浮动的纱帘,隐约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江之夏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怕她把人吵醒。
范浚辰扯下脸上的面罩,范浚辰坐下给自己大家倒了杯水,“血腥味很重,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
“这里现在就只有守在外面的两人,先等着看情况吧!”
暮谨然顺势坐到旁边。
莲心想要看里面的人是谁,拨开纱帘走了进去,却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花瓶。
手忙脚乱的扶住却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众人立刻屏主呼吸飞身藏在悬梁上。
听见声音守在外面的人敲了两声便将门推开。
“没醒吗?”
光头挠了挠头,疑惑的看着另一个人。
“窗户开着呢!被风吹动很正常的。”
寸头四下看了一下,打着哈欠,“哎呀,我得回去补觉了,守了一夜,我让大头来给我顶一下。”
说着两人把门重新关上。
范浚辰靠在门上,的确见寸头离开,换了一个人过来,两人还是一样说说笑笑懒散的看守在外面。
“动作小心点!”
江之夏忍不住抱怨。
“是,小姐!”
莲心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着头站在一边。
江之夏看了眼床上的人,好奇心驱使也慢慢朝那边走去。
“这姑娘……”
江之夏隔着纱帘看着床上人儿,“看着伤的有点重啊!”
要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江之夏都要以为这人不行了。
“这是这山寨的人吗?伤的那么重不会是被她们打的吧!”
莲心看着那伤势惨重的样子,不免有些揪心。
“围起来!”
突然门外响起秦苑的声音。
刚刚寸头看见被动过的茶杯,就猜到房间里有人,不动声色的去通知了大家。
秦苑一脚踢开房门,就看见站在床边的人,有些紧张,提声脱口而出,“离开那里!”
江之夏虽然有些被吓到了,但还是瞬间反应过来,掀开床纱,拔下头上的簪子,倾身将锋利的尖针贴近那人的脖颈。
“住手!”
秦苑瞬间拔剑想要上前,却被暮谨然和范浚辰挡在前面。
巴沙见形势不对也和兄弟们提刀站心爱秦苑身边,给她增长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