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季总是很短,当天上飘下雪花,冬天来了,冬天一到,意味着又是一年将要过去。
那天之后沐缡再没找过沈菱萱,仿佛是怕打扰她,沈菱萱也没放在心上,依旧过自己的小日子,每天泡在书房看书,夜里睡不着了就去屋顶上吹一会萧。只是最近天气凉了,夜里吹了寒风,喉咙开始不舒服,便又是一场风寒。
下雪这天,病才刚好一些。沈菱萱开窗看雪,一会杏儿端着药和吃食过来,看见她这样,忙给她披了件厚衣服,关了窗。
沈菱萱看她紧张的样子,打趣道:“哪有这么娇贵?”
“小姐您还不娇贵,自您来了京城,三天两头生病,这半年都没见您断过药。”
沈菱萱笑笑:“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应是初到京城水土不服。”
“小姐您多爱惜自己的身体吧。”
沈菱萱喝了口热粥,八宝粥煮的糯糯的,豆子都煮透却不散,加了几勺蜂蜜,甜而不腻,吃起来很爽口。
“小姐,最近怎么都不见王爷来府上了?”杏儿趴在桌子上看着沈菱萱吃东西,她都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王爷身边那个侍卫哥哥了。
“怎么?你想他了啊?”听杏儿提到沐缡,沈菱萱愣了一下。
“倒也不是,只是王爷身边那个侍卫哥哥……”杏儿小声嘟囔,被耳尖的沈菱萱听去了。
“原来你这个小丫头是思春了。”沈菱萱放下碗,捏了捏杏儿的鼻子,打趣道。
“小姐!”杏儿不好意思的叫沈菱萱。
俩人正闹着,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杏儿朝门外问了一句,却没有人回应。
“杏儿你收拾一下,我去开门就好。”沈菱萱说着披了件衣服去开门。
沈菱萱刚打开门,就被拥入了一个怀抱中,沈菱萱试着挣脱,却因大病初愈,没有力气,竟然没有推开。
“萱萱……”沐缡紧紧抱着怀中的沈菱萱,身上还带着冷气。
沈菱萱嗓子被冷风呛了一下,不住地咳嗽。
“咳、咳、咳……先进屋……咳、咳……”
进屋后沐缡还是那样抱着沈菱萱,显然意识不清,沈菱萱这才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刚缓和一点的嗓子又开始不住地咳嗽起来。
“杜鹰……咳、咳、咳……你帮我把他抬到……咳、咳……床上。”沈菱萱试着在沐缡怀里动了动,这次终于挣开了他的怀抱,“杏儿……咳、咳……你去打盆……咳、咳、咳……热水。”
杜鹰帮着沈菱萱把沐缡扶到床上,沐缡喝的醉醺醺的,嘴里还低声唤着沈菱萱名字。
沈菱萱给他脱了外套,盖好被子,期间杜鹰一直站在角落里,不发一语。
“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你又为什么带他来我这里?”沈菱萱睨了杜鹰一眼,开口道,她的嗓子缓和一点了。
“王爷说要来找您,我便带他来了。”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走正门还是翻墙?”
“翻墙。”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听到杜鹰这样说,还是不免头疼起来:“堂堂五皇子,喝的伶仃大醉也就算了,还翻墙进丞相府,你们真是……”
“有些事,属下倒是想问问沈小姐。”杜鹰忽然拔出佩刀,刀尖抵着沈菱萱的脖颈,“沈小姐是从何得知定南军的事情?”
听到定南军的名字,沈菱萱眼睛里漫上一股杀气,冷冷地盯着杜鹰:“这是我的事,你无需知道。”
“若是属下今日必须要得到一个答复呢?”杜鹰丝毫不让,抵着沈菱萱脖颈的刀尖已经割破了沈菱萱的脖颈,所幸伤口不大。
血说着沈菱萱的脖颈流下,沈菱萱却丝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若不说你能奈我何?杀了我?你可以试试看。”沈菱萱丝毫不惧,竟还上前走了一步。
杜鹰握着刀的手抖了抖,向后退了半步。
这时杏儿端着一盆热水回家了,看见屋里剑拔弩张的两人,下意识护在了沈菱萱身前。
杜鹰看着杏儿护主心切,也不再为难她们主仆,收了佩刀:“定南军的事,属下不知沈小姐从何得知,只希望小姐能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定南军对我同样重要,放心好了。”
热水打来,沈菱萱帮沐缡擦脸,杏儿怕杜鹰再对沈菱萱出手,拉着他在门外侯着。沐缡悠悠转醒,意识却没恢复,看见沈菱萱,以为还在梦中,忽然握住沈菱萱帮他擦拭脸的手,用力将她带入怀中,又翻身压在身下。
嗅到了血腥气,沐缡陷入一种莫名的疯狂中,自己心爱的人就在怀中,脖颈上的伤显得她尤为脆弱。沐缡忍不住在她的伤口上舔了舔,血腥味入了嘴,就像一把火,彻底烧光了沐缡的理智。
沐缡吮吸着伤口的血,沈菱萱双手被擒,一直在挣扎,无奈男子力气本身就比女子大,再加上沐缡喝了酒,以为这是在梦中,下手更是没轻没重。而后沐缡又用带着血的嘴吻了吻沈菱萱的唇,将嘴里的血渡给她,想让她陪自己一起饮血堕落。
最后沐缡竟然得寸进尺要去解沈菱萱的衣服,沈菱萱一只手终于挣开了沐缡的挟制,一个耳光捆在沐缡脸上。
“啪!”响亮的一声耳光拉回了沐缡的意识,沐缡看着眼前衣冠不整的沈菱萱,才明白自己刚才做了多么混蛋的事情。
沈菱萱裹着衣服缩在角落身体不住颤抖,沐缡看着沈菱萱脆弱的样子心疼不已,想去拉她,手刚伸过去,沈菱萱下意识地又是一躲,沐缡伸出的手就僵在那里。
“萱萱,我不是……”沐缡急切的想解释。
“滚!”
听见动静杏儿和杜鹰进屋来,看见两人的状况猜出了大概。
“萱萱,你听我解释。”沐缡内心纠结不已,一方面想去抱抱沈菱萱,另一方面又怕再次伤害她。
“你走吧,婚礼之前我们不必见面了。”沈菱萱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萱萱……”
“走!”
沐缡没办法,只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