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孟婆被卫子期带进来孟时肆住的地方,卫子期亲自上门,下人们自然对他毕恭毕敬,“你们家大人在哪里?”
这宅子比起王府来甚是狭小,一眼就能看完,卫子期突然前来,没人通知孟时肆,他此时正在孟婆当初住的房间处理公事,所以没有出门迎接。
“大人在书房处理政务,我这就去找他。”王管事低头哈腰的,生怕怠慢了卫子期。
卫子期摆了摆手,“我亲自去找了。”
卫子期示意孟婆和手下都留在院子里,自己去找孟时肆。
卫子期和王管事的对话太过简略,孟婆还不知此次前来的目的,也不知这宅子的主人就是孟时肆。
她走到院子中央,看着之前吊过孟十四的那颗大树。
伸出手指敲了敲,“长松?”
不知几年过去,长松是否还在此处。
长松应声出现,“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
孟婆不在的日子,孟时肆一想她就到自己身边喝得大醉迷离,什么肉麻的话都往外说,腻的它连叶子都快掉光了,在这么下去,它怕它会成为第一个被迫离开的地缚灵。
长松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却发现孟婆好似根本没看见它。
“喂!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长松伸手在孟婆面前摆了摆,“难道不是她?不对啊,这身上的气息明明一模一样。”
孟婆敲完树以后,发现并无动静,还以为是长松离开了,失望的准备转身走。
长松见她要走,赶紧晃了晃树身。
孟婆见树摇晃的厉害,试探性的问了句,“长松?是你吗?”
大树顿了顿,继续摇晃。
孟婆“要是你的话,你就停下来。”
大树瞬间一动不动。
“你还在这!不对,我怎么看不见你,难道我连阴阳眼都没了?”孟婆站在树前自言自语,殊不知这幅景象让人看了笑话。
长松见状,明白这个人真的是孟婆,只不过可能有什么意外,失去了阴阳眼。
两人不能直接交流,长松只能通过摇晃树身来回答她的问题。
卫子期和孟时肆商量完出来,面色不渝,像是被孟时肆拒绝了。
他低估了孟婆在孟时肆心中的地位。
两人的谈话虽然并不融洽,但是孟时肆顾及君臣之仪,出门相送,却见孟婆站在树下,那熟悉的背影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十三姑姑。”
孟婆听人唤她,下意识回头,见到孟时肆一脸震惊的样子。
几年过去,孟时肆再也不是当初围着她绕的毛头小子,个子比从前更高,孟婆怕是要踮着脚才能看清他的脸。
这么快就见到了孟时肆,孟婆一点准备都没有。
卫子期还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互动,“一个月以内,我要看到周进萬的同党全部被捉拿。”
卫子期刚才被驳了面子,心中气愤,只能从别的地方寻些安慰。
“皇上刚才所说的事情我同意了。”孟时肆突然变了态度。
孟婆虽然和从前的样子并不相同,但是回头时的小表情和孟时肆印象中的一模一样,他不禁奢望,这个人和孟婆有关系,通过她,说不定能找到孟婆的去处。
卫子期虽然对孟时肆突然转变的态度心生疑惑,但总归是达成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不过刚刚说出口的话已经不好更改了。孟时肆怕是这一个月都不会回上京一次了。
“姜女,过来。”事已既成,卫子期总得告诉孟婆。
孟婆闻言过去。
“这位是孟时肆,孟大人,他还有一个姑姑,以后你就暂居于此,对外就是他姑姑的女儿。”
什么?我成了自己的女儿?
虽然从年龄上看,孟婆的年龄可能比孟时肆大上许多,但孟时肆为人老成,孟婆站在他身边,说是表姐也不为过。
反正外人只知道孟时肆有姑姑,却不知他姑姑大上他多少岁。
十三姑姑在孟时肆心中地位特殊,如此安排,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你叫姜女?”孟时肆问道。
孟婆走近他们的时候,那个走路的姿态孟时肆越看越熟悉。
大家闺秀走路矜持,碎步而行,再不济也是端庄有礼,稳稳当当,姜女这一走路姿势一看就是在山野中待惯的人,步伐大,落脚重。
“正是!”孟婆笑了笑,然后意识到不能在孟时肆面前暴露身份,赶紧收住了笑容。
“她是我那乳母的女儿,从小在外流浪,有些不知礼数的地方,你就多担待一些。”卫子期见孟婆看到孟十四笑得这么灿烂,决心等孟婆到了上京以后派个女官教导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