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伍归施展”血魔遁“化作一道血影急急遁走,几息间,远离百里之遥。
前方,山峰叠峦,云雾笼罩。
他散去身法,降落到地面。山谷在离凌东市百里之外,人烟稀少。他记得这是父亲伍庸废弃厂房附近的山脉,属于郊区外的荒山地带。
伍归摇晃着走到一棵大树下,挨着树身,软软的跌坐在地,胸膛如同抽风箱,心跳如鼓,张着嘴巴喘息。
他脸色很苍白,身上气息时强时弱,虚弱得一动也不想动。
“血魔遁”速度冠绝天下,几息间百里之遥,保命的绝技,可惜太霸道,哪怕是半步先天的伍归,此刻也虚弱成死狗。
伍归逃命成功,付出的代价同样不小。
“血魔遁”以燃烧体内精血为动力,瞬间获得十倍的加速,化作血影,逃之夭夭。飞得越远,燃烧的精血越多。精血乃人体的本源血脉,乃修炼之人的根本,轻易不会选择。
情非得已下,伍归没得选。百里之遥,同样是伍归的极限,再施展下去,他怕自己直接被烧成飞灰。
他对叶星真是怕了,他感受到了浓浓的死亡阴影。
“叶星,又是你。”
伍归脸色的苍白升起了无尽的恨意,面孔都扭曲得变形。他再次败在叶星手上,原以为修炼逆天魔功,能轻易辗压,最终却落荒而逃。
他愤怒之极,也气到了极点。叶星的实力明明不如他,却绝境突破,差点把他弄死。
他不甘心呀。
“小子,你太差劲了。”
魔炎的声音直接在心间响起,倒有一种庆灾乐祸的讽刺。
“哼,你自称天下无敌手,为何你不直接出手灭了叶星?”
伍归气得咬牙彻齿,身体都因为愤怒,剧烈抖动。
“伍归,如果我能自由自在的出现在天地间,你以为我还愿意与你融为一体,认你为主?”
魔炎同样恨意无双,深处伍归灵魂空间之内更是魔气滔天,滚荡的声音冲空狂啸,“天生地养,却天地不容,你以为我不恨?”
声音如兵戈“猎猎猎”作响,带着无尽的疯狂,无尽的杀戮之意,在伍归的脑海中滚滚回响。
“天生地养,却天地不容,你以为我不恨?”
伍归愣愣的回味着,原来他们都是同病相连之人。
“想要报仇,就要努力。那人身上有古怪,切记不能轻视。我有一种预感,你与他注定是天生的宿敌,只有他死了,你才能傲视天下苍生。”
魔炎用一种伍归从未感受过的语气交待,“你强行施展血魔遁同样令我受伤不轻,将陷入沉睡。切记,把魔功修炼到第二层,才有机会打败宿命之人。”
“我恨呀!”
伍归脸上黑纹浮现,双目血光滚滚涌动,对天奴斥。疯狂的魔气在他身体四周狂涌,充斥着这片树林。魔气滚过之处,生命枯萎,只见花草树木如同流沙飞灰,一点点掉落,无尽的生命气息不断的涌入伍归的身体中。
伍归施展了“魔吞天”的功法,在快速夺取生命精化,补充自身的精血。
山林中,一片死寂,伍归方圆几里内,没有任一生命体存活,恐怖的魔气令这里的生命都惧怕。
鸟、蛇、昆虫等动物,成群成群的远离山林。异样惊动了附近的居民,有些胆大之人组队深入山林中查看,此一去不归。
山林深处成了生命禁区,无人敢再深入。
……
安家,安仁慈与女儿安娜正在吃早餐,保姆则在历厨房忙碌着。
“爸,小妈呢?”
安娜见连续几天只有父亲陪她吃早餐,看不到那道让她不爽的身影,好奇的问着。她记得这小妈可会粘人了,以往总是占着父亲,她都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她心里不喜欢,毕竟是父亲的现任妻子,夫妻俩口子和睦相处过日子,对父亲的晚年也是一件好事。
晚年有伴,人生莫大的幸事。
“娜娜,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我提你小妈吗?今天怎么主动提她了?”
安仁慈脸上的僵硬一闪而过,快到连安娜也没发现。安仁慈对这姜慧也是很失望的。他集团出事,姜慧不帮忙想办法也算了,竟然挑这个时间段回娘家。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闹离婚了;知道的人却看他笑话。
姜慧回嫁家之事,现在在整个凌东市上层圈子都传开了,弄得安仁慈都很没面子。
他心头是有怨言的,却不想在女儿面前表现出来。他以前还觉得姜慧贤惠得体,现今看来,他确实错了。
“她回娘家省亲了,估计过些日子回来吧!”
“势利的女人,能回来才怪!”
安娜扁着嘴嘟囔着,心里嘀咕着,“还不是看到父亲要破产了,以后要过穷苦日子,才避难似的回娘家,心里又不知道在憋着啥坏水了……”
”多嘴,他是你小妈,你一个晚辈不该在背后嚼舌根多事!“
安仁慈板着脸教训着,心里却暗叹。他当初也是猪油蒙了眼,才娶相貌与前妻有几分相似的姜慧。
原本想让女儿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能过得开心幸福些,结果弄成女儿与现任不对眼,毫无家庭幸福好言。
曾经,他还相信姜慧,觉得女儿不懂事,凡事都迁就姜慧,结果却委屈了女儿,差点就把女儿嫁给何长生。
嫁一个废人,女儿后半生又何来幸福可言。
”娜娜,不说你小妈了,你的脸色很差,最近睡得不好吗?“
安仁慈连忙岔开了话题,提到安娜的身体。安娜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昨天晚上大半夜跑出了别墅,那满脸的黑纹,目冒红光,样子很吓人。
幸好,天亮后,安娜自己回来了,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血迹,让他既担心又怕触动安娜的心,变得不可收拾。
白天无事,晚上魔化,样子骇人之极。
他前段时间找人邀请传说中的隐门”飞星门“,相信也快有消息传来了。
”叶星,你在哪里呀?“
安仁慈念叨着,他连续三天打叶星电话,却一直打不通,明明急得如势窝上的蚂蚁,表面却不得不装作不知道。
这种感觉太难受,宛如曾经与前妻相处一般,明明知道,却不能说破。
他不敢想象明天会发生什么,只知道每天早晨陪着女儿吃早餐,好好珍惜这段时光。
”爸,我还好吧,就是老是做梦……“
安娜想到昨晚的梦,心有余悸。她看到了离开了家,跑到后山(伍归当晚召唤之处),生吃老鼠、鸟兽,这让她感觉到极度的恶心与害怕。
她感觉身体里住着恶魔,时刻在诱惑她杀人、杀人。她很害怕却不知道怎么与父亲说。
”娜娜,我都和你说了有些时候了,怎么还不带叶星来家里坐坐。“
安仁慈岔开话题,转到了叶星的身上,他觉得需要修缮俩人的关系。
”爸,不要和我提这个人,想起他我就生气。“
安娜赫然站起,重重拍着台面,把精致的碗筷都打翻,目露凶光,一副择人而噬。她的脸上,黑纹若隐若现,似要魔化的征兆。
”娜娜,不要激动,爸错了,我不提,不提……“
安仁慈连忙走近,安抚着女儿的情绪。安娜变得越来越容易发怒,变得喜怒无常。他心里对幕后之人恨之入骨。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哪怕是散尽万贯家财,也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人间。“
安仁慈在心里发誓,然而,他不知道,哪怕是他身家丰厚,想请到杀伍归的高人也是千难万难。
伍归能得到魔炎,这是他的莫大机缘,拥有有如此气运之人,又岂能轻易伤害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