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矩形挡是挡住了那记荡魔珠,但是毕竟境界摆在那里,那十六颗珠子蕴含天照境的真气把俞几何打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闷血,挡下两颗佛珠的典韦则是借力往地上滚了滚,体内真气被激得沸沸腾腾,也不好过。两名阳开境总算是勉勉强强挡下天照境强者的一击。正常情况十来位阳开境勉强可与天照境周旋,想要与之正面开战那必须抱着必死的决心,才有两三成机会把天照境生生耗死。圆觉似乎有些恼怒,阳开境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生猛了?左手认真捏了个兰花指,右手虚空按下,佛祖法相在圆觉身后显露出来,法相右手与圆觉右手重叠一齐按下,这要是按实了,陛下和太子估计会变成两摊肉饼。陛下与太子抬头望着那越来越近的金色大手,扎了个马步,做了个霸王举鼎的姿势,聚气出掌,四只青色掌印与那佛祖右手相撞消散,仍然是不能阻止那金手继续按下。典韦缓过来提着刀往那圆觉腰身斩去,想吧那身躯拦腰斩断,圆觉撤掉那兰花指,食指中指稳稳的夹住了典韦手中刀,典韦涨红了脸运转真气,无奈那手中刀竟是进退不得,那金色大手还在往下压着,恐怕不过片刻那皇家父子便被压成肉泥!此时俞几何艰难站起,用剑雕了个三角剑气往圆觉那脖子斩去,三角形最快也最凌厉,这下圆觉也不得不撤下右手,化作龙爪手把那记剑气捏了个稀碎。典韦弃刀撤退,又和同僚俞几何站于皇家父子身前,五人暂时拉开,随时展开下一波攻势。
大雄殿后方,圆梦被击飞后竟是不敢站起,一直在那嗷嗷直叫,盼着师兄快点赶来替自己报这断手之仇,张玄真听着身后动静,心中稍定,遁到那圆梦身前,右手拂尘绕在那圆滚的脖子上,念了声“无量天尊,贫道这也是为民除害,”右手外力一拉,脖子骨头尽碎,肥胖身躯便没了生息,这位白马寺天照境的草包就这样简简单单死去,张玄真也不知道未来的天相境强者就这样被他扼杀于摇篮之中。
大雄殿内的圆觉感觉到师弟那天照境的气息由弱变无,不由得怒吼一声,把身上锦衣袈裟甩了出去,似要把那四人搅个粉碎,金红相间的袈裟随风鼓动,似一张异兽大口把那四人吞下,忽然一道白色流星破空而来,同棍子般敲在异兽上颚,那大口吃痛,又化成锦衣袈裟飘回圆觉身上,众人这才发觉那白色流星原来是一柄拂尘。张玄真遁到陛下身旁,却对着圆觉说道:“拟物化形,圆觉大师好大的神通。”圆觉心中憋气,自己天照境强者什么时候被别人这样三翻四次的阻拦,强忍住怒气说道:“张玄真?我师弟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圆觉拼了这身修为也要为我师弟报仇!”圆醒、圆悟两位听到那么大动静也赶了过来,禁军稳稳的拦住了那些个僧人,僧兵却不知在何处操练。圆醒、圆悟悲戚地看着圆觉,圆醒看着圆觉隐隐有些哭腔说道:“师弟没了,白马寺的天相境没了,请师兄为白马寺讨个说法!”圆悟脾气暴躁,对着圆悟说道:“师兄,把白马寺僧兵调回来和他们拼了!这狗皇帝和这老道算个什么人物?不为师弟报仇,如何对得起师父的交代?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师父他老人家?”圆觉看着这两位师弟,眼里也闪出了些泪花,四位师兄弟同门十余载,自己何尝不想为小师弟报仇,要报仇自己还好说,指不定这两位师弟就得搭进去,到时就算自己全身而退又有什么意思?安抚了两位师弟说道:“报仇可以,万一再把两位师弟搭进去,师兄就再也不活了!两位师弟说要战,那我们师兄弟三人就一道赴死!”圆醒、圆悟听了最尊敬的大师兄说了这番话,都沉默了下来,要是师兄弟四人都在今日陨落,那才是愧对师父,愧对佛祖。就连脾气暴躁的圆悟都平静下来,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那师兄打算如何?”张玄真看了那三位师兄弟嘀嘀咕咕,便说道:“说法?那些个炉鼎的说法又在哪呢?圆梦为了修欢喜禅的所作所为,你们三位师兄不会不知道吧?贫道为民除害,这个说法够吗?”三人也觉得有些理亏,欢喜禅这邪门功法本就不该存于世上。李政道这时接过话说道:“大理寺最近在追查闺中少女失踪一案,在贵寺挖出的几百具尸体怎么说?贵寺也该给个说法。”这时太子破天荒搭过了话:“说法就不用了,按照秦明律例处置,主事者处死,帮凶连坐。”李政道深深看了一眼这大儿子,眼光有些赞赏,胆子似乎变大了些。其实太子胆子还是小,不过在与天照境强者拼了一记,心情也不知不觉豪迈起来,便顺嘴接过父皇的话,没曾想迎来父皇赞赏的目光,自己已经不记什么时候父皇有过正视自己,五岁的时候背出了《经略论》?圆觉深深吐纳了一番,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平静的说道:“我知道陛下想要什么,那封地、余粮可以给你,不过必须把我们师兄弟和僧侣放归西域,如若不答应,那我们师兄弟四人今日共赴西天又如何?”李政道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成交,三日后必须清点交接,有生之年不许踏足秦明!”说完五人转身收兵,离开白马寺。
白马寺众僧面露悲戚,打扫战场。其实今天打来打去,也就死了个圆梦,想到今后要离开家乡,去那罗刹,心里又兴奋,又是担心,罗刹是否有佛祖,又是否能成佛封汉,成就金身受世人香火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