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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归来

等蔚青方带着蔚微回到家中时,已经是腊月初十了。

看着蔚青方风尘仆仆,人瘦毛长的模样,周萍很是心疼,赶紧给他弄吃的,又烧水让他泡澡洗漱。看看蔚微瞅着倒像是没出去过似的,周萍把蔚青方夸了一顿,说他把蔚微照顾的不错,孩子一点没瘦,还干干净净的。蔚青方也没力气跟她多解释,其实一路上尽是蔚微照顾他了,若不是蔚微,估计蔚青方能累死过去,还不见得这么快能回来,成果也未必会这么好。

毕竟蔚微和他一起跑工厂的时候,对方人员内部商量的所有事情包括价格,都逃不过蔚微的神识,工厂实力,货的真假好坏,价格虚实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自然是省时省力,事半功倍。

蔚青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脏兮兮的像个乞丐,蔚微却仍然清新亮丽,明明到后期,跑工厂的时候,好多天都没有洗澡了,有时候就在人家工厂里洗个脸,能吃口热的就算人心善了,哪还有时间照镜子看自己是什么模样?孩子自然也是跟随自己,也许是周萍说的对,确实是他照顾还不错?困急的蔚青方来不及思考这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问题,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蔚微掏出给蔚程带的礼物后,也洗洗进入了自己的小隔间,反锁上门,闪进了空间。她已经很多天没有进入空间,这些天的经历对她也是一种历练,前世的她可从未经历过这些,虽然生活不富裕,但总体却没有什么特别吃苦历练的经历,这些天的极度紧张,忽然到家放松下来,让她觉得自己的“气”有些紊乱。

空间没多大的变化,蔚蓝见到她很开心,蔚微来不及和它寒暄,直接就坐到了它的下面,气团一进入空间,立即极速运转起来。

这一次的修炼完全不同于往日,“气团”不仅极速的在经脉中前进,它还在迅速的自转,空气中的灵气像是被抽进了蔚微的体内,不断的与体内的“气团”融合压缩,只见它由白变橙到赤红,似乎能滴出血来,它仍在极速的自转,外来的灵气似乎来不及进入体内,这时蔚蓝的身体一抖,无数的灵液自叶尖滚出,像是被牵引着一样全部没入蔚微的皮肤与气团汇合,“气团”突的震动,更加快速的旋转,猛的压缩成一个黑点,像是一个露珠滚过蔚微全身的经脉整整轮回了九个大圆满,最后回到那个最初的胎记深处。仔细的一看,哪是什么黑色的露珠,明明是绿到极致的珍珠模样。

蔚微再看自己的身体,经络中已不是点点荧辉闪过,而是闪闪星辉,煞是美丽。体内是根根荧白的玉骨,皮肤之外又包裹了一层脱落的角质和排出的杂质污垢,自此,蔚微体内的所有凡体之气全部剥离,她这才真正踏入了修神炼体的修道之路,但前路无人指引,能走多远亦无人知晓。

得到蔚微修炼成果反哺的蔚蓝,像是一个沉睡的巨人终于苏醒重新站起来一般,树干蹭蹭的拔高,枝叶亦像伸懒腰的手臂,尽力的向四周伸展,所有的叶子都哗哗作响,似乎在欢呼自己的成长,红色的花瓣飘落在蔚微的眼前,似乎提醒她收集,数十枚小小五颜六色的从原先花朵的地方冒出,嫩嫩的很是招人,只是不知道何时能成熟。

蔚微又一次洗净身体来到蔚蓝身边时,蔚蓝告诉她,她已进入“凝气”阶段,“凝气”就是凝结气体液化成水,蔚微理解这大概就是量变累积成质变,道理应该是差不多的。

精神的大起大落,和身体的变化,令蔚微觉得异常疲惫,躺在玉床上,她沉沉的睡熟过去,从未如此安然和香甜过。

第二日,蔚微和蔚青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周萍心疼他们辛苦了,特意拘着蔚程不让他打扰父女俩睡觉。

起来后有不少事需要他们去做,蔚微要去学校销假,她回来的时候正好,明天就是期末考试的日子,她可以参加考试。

而蔚青方得去联系杀猪匠,家里的死头猪早就可以出栏了,之前他们商量过,今年养的多,卖三头,杀一头。周萍一人在家做不了这个事,才一直等他们回来。还有家里的鸡鸭,母鸡,可以留下下蛋,公鸡和鸭子自家可吃不了这么多,大部分都得卖掉。可村里年底鸡鸭都不缺,在集市上是不好卖的。

蔚微和蔚青方,相视一眼,父女俩异口同声的说:“去城里卖!”车子却是个难题,周萍提议联系周泽福帮忙,蔚青方不太乐意,觉得麻烦人不好,人情不好还。周萍嘟囔了句,哪有什么人情,他欠我的,再说年底了送他点肉和一只鸡就好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几人分头去忙。

第二日下午,蔚微考试回来后,竟然发现周泽福跟车过来了,一辆两排座的小货车,很合适。猪已经磅好了,这次养的时间久,一头猪竟然达到六百多斤,简直快成猪王了,四头猪竟然全部被开膛剖腹,原来周萍和蔚青方觉得既然已经借了车,不如索性全都杀了卖肉。一半留下在村里卖,一半给自家吃和送人,四个猪头也留下,蔚青荣蔚青方宋淑贞周泽福一家一个,猪下水一家分一些,板油,猪血都是好东西,太多了,一家分得一些,其余拿去卖。宋淑贞和周泽福一家还多得一对肘子,和三条排骨,就算是年礼了,当然也没忘蔚青银家。

二十多只公鸡六十多鸭子,又抓了十来只母鸡,全部捆好,放到车上。

周泽福,本来对周萍来求助自己要借一辆车,还觉得是否太兴师动众,这会儿觉得,这家里的禽畜养的这么好,女儿的日子应该还过得去吧?但抬头看着这家徒四壁的模样,连个钟都没有,哪里有一点还不错的样子?

杀了猪自然是要吃杀猪饭的,金丽蓉和蔚奶奶都来帮忙,其实就是炖一锅肉,煮点菜,饭,请帮忙的人都吃一顿。

周泽福觉得自己大概很久没吃过这样的杀猪饭,连饭菜都觉得格外的香甜,饭后见事情都已弄好,提议连夜就走。周萍和蔚青方商量了一下,也同意了,家里确实不好歇人,而且他们要卖的东西都得赶早。

蔚微要跟上,蔚青方自然不会反对,共同出去的那些天,他可是知道了,有这丫头在,他能省很多心,算账快的很,还有一些他说不出口的话,她却一点都不在乎,张口就来。

周萍自然也得去,加上周泽福,车子正好满了,蔚程也想去,但这次出去可不是玩的,蔚微也怕照顾不到他,哄他下次一定带他去,但蔚程仍哭闹不休,蔚奶奶只得拉着他,哄着他,直到车子看不见影了才回屋休息。

路上,周泽福建议,他可以联系他单位粮食局看是否需要这些东西,毕竟这个年代的单位都是要发年底福利的,蔚微一拍脑袋,真是蠢,竟然还想着摆摊!

一路颠簸回到县城,已经深夜,蔚青方不放心就睡在车上,周泽福劝了几次,也没能动摇他的决定,想想也是,辛苦一年,要是丢了,哭都没地方哭,也就随他去了。蔚微怕鸡鸭被压死了,也闹着要陪他一起,蔚青方大概是想到了他俩一起露宿街头的模样,也就笑着同意了。

只有周萍嘟嘟囔囔的说了句:“有床不睡,非要睡车,都是贱骨头。”转身去了周泽福给她安排的房间了。

大概凌晨五点的时候,蔚微将鸡、鸭从空间里放了出来,她昨天夜里趁蔚青方睡着了,就把鸡鸭偷渡到空间里去了,这是她第一次放活的会自己乱跑的动物到空间。虽然外界才6个小时,可上次进阶到“凝气”,空间内时间的比例已经变成100:1,大概有25天了,她也不能总捆着它们啊,就给放到草原上去了。结果这些天里,母鸡母鸭都下了许多蛋,并且还孵出来许多小鸡小鸭,早晨蔚微进空间的时候生生被吓住了,她怎么会忘记了,小鸡只需要21天就孵出来了啊!

而且,就这点时间,这些大鸡鸭们长的也太离谱了吧,跟吃了十全大补药似的,咋整啊?不管了,先弄个竹栅栏把小的们全圈起来吧,等长大了该吃吃,该卖的卖!

早晨8点吃早饭的时候,周泽福告诉蔚青方,他们局里要一头猪,20只鸡,20只鸭,原来他早晨晨练的时候,遇到他们局里的工会主席,正好一说这事,那工会主席特感谢周泽福,他正要联系这些事情,没想到周泽福送上门了,真是帮了他大忙。而且他还告诉周泽福,最近不少单位的工会主席都在搞这个事情,这年头肉不好买,蔚青方送来的这点东西,恐怕只够两三个单位消化的。

周萍没想到如此轻松的解决了问题,甚至还有人闻讯赶来,却发现一个鸡毛都没有了,很是失望。蔚微捅捅蔚青方,蔚青方看着她苦笑,这孩子怎么这么财迷呢?他懂她的意思,从村里收上来,到这里再倒卖,可这样好么?

蔚微看蔚青方还在犹豫,又去捅捅周萍,跟她说了这个意思,周萍在这一点上可比蔚青方来的活络,她立马去和周泽福商量这个事情。周泽福想了想,告诉她,车子可以帮她弄个大的,但最多五天,而且油费得自己出,另外司机到时候送他一只鸡什么的。

周萍低头算了一下,过年农村的猪集中出栏,货源不愁,鸡鸭也不愁,就蔚青荣家就养了不少,而城里的价格比村里贵了一倍,还跟疯抢了似的,决定了,干!

五天之内,周萍像个陀螺,附近的几个村子乱窜,连自己娘家也没放过,统共收了48头猪,600多只鸡,900多鸭子,竟然还有山里采的蘑菇干、蕨菜和黄花菜等等,蔚微不得不佩服,这就是她妈的强悍本色,她绝对不及的。

县城毕竟不大,蔚青方和周萍这几日连续奔波,把基本上能推销的单位都扫遍了,周泽福熟悉的就打了招呼,不熟悉的就他们自己上门找人,竟然也卖个精光。

俩人推销的空挡,正好有车,还去了趟市里,把上次火车托运的货给提了出来,夏日的衣物和收录机全部带回家中,电子表,卡带和其他饰品,就让蔚微和钱美妹在县城人流最多的老街上临时弄了个摊位叫卖,谁让她俩有买冰棍的经验呢。

其实根本不用吆喝,蔚微顺了一只收录机里出来,安上电池放入卡带,当邓丽君悠扬的歌声播放出来的时候,四周立马围了一圈年轻人,吸取了卖冰棍哑嗓子的经验,蔚微大笔一挥,每个产品明码标价,还注明恕不还价。

电子表和卡带最受欢迎,而发卡胸针头花丝巾则卖的最火。电子表,商场里一般要卖到二十七八,她们只要十五,而卡带就更便宜,蔚微淘的都是盗版卡带,可消费者不在乎,大家在乎的是歌,县城里的音像制品极少,而且贵,一盘邓丽君或者费玉清的卡带都要5元,蔚微定价3元,还号称自己的货全部是“精选”,性价比更高。

等周萍和蔚青方他们结束了来找她俩的时候,就只有电子表剩了十来块,其余全部卖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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