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门,寅虎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不知不觉他昏迷了一个晚上。
小姑娘石秋带着他来到屋内一个最大的铁炉前,一个又高又壮仿佛铁牛一般的黑大汉举起一柄巨大的铸造锤,明显比其他铁匠的要大上一号,挥动起来虎虎生风。
“爸爸~”石秋扯着壮汉沾满了灰尘的衣角,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壮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铸造锤递给旁边的一名铁匠,那名铁匠也是一身腱子肉,但是接过锤子时明显身体一颤。
抓起旁边一名看起来岁数不大学徒递过来的麻布擦了擦手,石三说道:“阿秋,你不是不喜欢这里吗,怎么过来了。”
石秋撇了撇嘴,指着寅虎说道:“这就是我昨天捡回来的那个人,他想见见你。”
“哦,就是你小子进了我女儿的房间,看你长的还不错,就留下当我石三的女婿吧。”石三转过头来看着寅虎,大笑着说道。
寅虎一愣,有些尴尬的满头黑线,石秋也是羞涩的躲在了石三的身后。
“请问您就是这个铁匠铺的主人吗?请问这里需不需要学徒工。”
“嗯?”听了寅虎的话,石三脸色微变,“你小子细皮嫩肉的能吃的了这苦嘛,别瞎闹。再说上个文法学校,出来就能当书记官,以后和阿秋过些体面的生活。”
听这语气,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收这个上门女婿。
寅虎虽然身材健硕,但因为天赋异禀加上唐门绝技的修炼,皮肤细腻有光泽,的确不似是受过苦日子。
只能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叔,我从小就跟着村子里的铁匠学习打铁,自认为水平不错,不信您可以让我试一试。”身为三大神匠之一的弟子寅虎还是很有信心的。
话音未落,旁边手里暂时没有活计的铁匠,纷纷凑上前来。
“石老大,你就让他试试吧。”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显然大家都是想凑凑热闹看寅虎的笑话。
石三沉吟了一下,从身旁壮汉那里取回自己的锻造锤,单手挥舞了一下,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小子,你先把这铸造锤举起来再说。”石三声音中有些不悦,他脾气不太好,最讨厌说大话的人。
旁边的看热闹的铁匠也纷纷大笑起来起哄。
寅虎这会没有回话,他知道事实胜于雄辩,卷起袖子微微弯腰,单手从铸造锤的锤头到锤柄一路摩挲过去,然后在锤柄的末端停了一下。
“这小子明显是不会,手越是靠后这铸造锤越难举起来。”一名正在拉风箱的学徒有些沉不住气说道,引起了一片附和和嬉笑的声音。
但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寅虎轻喝一声,本来就健壮的手臂腾的发力,肌肉迸发变得又粗了一小圈,仅仅抓着锤柄那一小块地方将石三的铸造锤平举了起来!
比村子里的普通铸造锤重了有三成,寅虎有了判断,但是虽然重了些,但是远远没有达到他的力量极限。
“呼呼!”铸造锤被举起后,寅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小臂带动手腕转动,轻易地将其抛起在空中,又单手从锤柄中段接过,仿佛大闹天宫的孙猴子一样转动起来。
“寅虎哥哥好厉害!”小姑娘兴奋地叫声打破了众人突然沉寂的气氛,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停下手上转动的铸造锤,寅虎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炉子上的一块生铁,又大喝一声,猛地将铸造锤抡了起来。
“嘭!”巨大的铸造锤在空中抡了个圆,锤击在生铁上发出惊天动地般的声音。
在铁锤高高弹起的一瞬间,寅虎精准的转身,蹬腿,拧腰,弓背,又是一声巨响仿佛砸在了众人的心上。
“呼呼。”不知什么时候,石三已经蹲在了一旁,帮忙拉起了风箱。
炉火更旺了,生铁被烧的铁红,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敲击声,逐渐褪去凡铁,脱胎换骨。
“差不多了。”不知道多少锤过后,寅虎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对石三说道:“大叔,这个要铸造成什么?”
石三此时被这神乎其技的锤法惊呆了,有些口吃的答不对题说道:“这就是乱披风锤法嘛?传说中最强的连续铸造术。”
“额,对不起,我有些太入神了,这块铁本来是准备造一把阔背大刀的,但现在有点小了,你就造一把剑吧。”强行押下心神,石三说道。
“好嘞。”寅虎自信的回话,虽然他只学过打铁没学过具体怎么铸造兵器,但是……我有挂啊。
寅虎苏醒的时候就感觉到昨天从唐三那里吸取记忆之后的阻塞感已经消失不见了,因此在和石三见面的时候就发动了【永恒的饥饿】。
不过,他发现除了使用次数的限制外,这个技能的记忆吞噬效果似乎也具有某种随机性,比如说寅虎从石三那里只得到了关于武器的制造方法,但是别说是铠甲,就是日常生活器具的制造方法也没有得到。
但是,应付此时的考验已经游刃有余了,寅虎技艺娴熟的将铁块锤制成自己心目中的样子。
很快,一柄约有成年人一条手臂长短的剑逐渐显出形来,剑身极薄,但却不显单薄,与剑柄一体成型。
虽然没有繁复的装饰,但却给人一种触目惊心之感。
寅虎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转过头来问道:“有没有锉刀?”
此时,却发现铁匠铺里的众人都已经围了过来,石三笑骂道:“都给我回去,自己的活干完了吗?”
同时,从旁边取过一条黑灰色褡裢,展开是各种大小不同的锉刀,甚至还有一些用来开孔的圆针。
寅虎端详一番,取出了最平常的半圆形锉刀,固定好铁剑,在剑脊上轻轻一划,沿着剑身开了一条长长的血槽。
“嘭!”寅虎用锉刀刀背一拍,使巧劲正好将铁剑弹入了淡黄色的淬火液中,一阵白雾升起,发出呲呲的声音。
完工!
这时,小姑娘石秋带头,众人都是被寅虎精湛的技术和惊人的气力折服了,掌声此起彼伏。
石三更是停止拉动风箱,兴奋地站起来拍了拍寅虎壮硕的身体,“好样的!”
寅虎接过石秋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毛巾有一丝淡淡的少女馨香,应该是石秋自己的毛巾。
笑着说道:“那我现在可以当铁匠铺的学徒工了吗?”
石三爽朗的大笑:“什么学徒工?你好好干,我就阿秋这一个女儿,以后这个铁匠铺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