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临纪元5017年09月21日，曼哈顿，10：00。
程墨黄太一和王曦梦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程墨给曹子建发了条微信问他怎么样，曹子建回了个笑脸的表情，于是程墨就洗洗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送走王曦梦后程墨和黄太一一起去上课。
因为曼哈顿寸土寸金的原因，所以哥大的校园并不像其他校园一样是一个整体，整个校区被阿姆斯特丹大道一分为二，其中主校区都在一侧，而法学院和国际社会学院还有程墨的宿舍都在另一侧，每天他们都要通过天桥前往另一侧上课。而今天两人刚走上天桥，就发现一切都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美国的大多数学校都是不设围栏的，任何人包括社会人员都可以随意出入，甚至有些学校本来就建在交通要道上，学校里的通路可能还是当地的一条主干道路，但是哥大完全不一样，它可能是全美少有的用栅栏围的严严实实的一个学校，当所有的铁门全部关上之后，真的是一只苍蝇也钻不进来。以前无论多晚，几扇重要的门永远都是开着的，但是今天所有的校门突然都关闭了，而且门口还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在检查学生的ID，但好像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能进入校园，程墨亲眼见到一个学生因为没有通过检查想要硬闯，结果被警察当场摁到了地上。
校门外一个老人带着他的孙子路过，那位老人停下来看着哥大全部封闭的样子，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站了许久。他的孙子不解地问道：“爷爷你在看些什么啊？”
老人悠悠地叹了口气：“这个世界要变天了。”
“只是一所学校封闭了嘛，和世界又有什么关系啊！”小孩子奇怪地嘟囔道。
“历史上这所学校只封闭过一次，那还是二战的时候，这里聚集了世界上最聪明的一批科学家，他们在这里通宵达旦废寝忘食，最终提出了原子弹的模型，彻底改变了之后70多年的历史进程。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完全没有意识到那次封校对于全世界的影响。我本来以为有生之年再也看不见它封闭了，毕竟现在是和平年代。没想到竟然能在耄耋之年遇见第二次。只是不知道这回全人类面临着怎样的危机，而这所学校又会把我们的命运带往何方啊！”
虽然程墨和黄太一就住在学校里，但学校内部还是突然多了很多岗哨。几乎每走一个街区就会有警察一一检查过往学生的ID，他们在核对了程墨和黄太一的ID之后只是简单搜了下身就放行了，并没有难为他们。虽然程墨知道纽约前天刚发生了恐怖袭击，但在一所学校执行如此严格的安保制度总让人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时候不应该抽调更多的警力去保护更有可能受到袭击的地方吗？
两人刚走进教室，就发现今天的课堂有点不太寻常。因为这个阶梯教室本来只有一个讲台，今天却一下出现了8个。俨然一副要开什么国际大会的架势，而且更加奇怪的是……知奈美竟然也在教室里，还和教授站在一起有说有笑。
阶梯教室里的椅子都是经过特殊设计的，每一把椅子都有一个小桌板收在椅子与椅子之间的夹缝里，就像飞机上前排的小桌椅一样，随时能够抽出来平铺在胸前。而现在这些小桌板都被抽了出来，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清一色的眼镜盒。
程墨对这眼镜实在是太熟了。这也更印证了他的想法，今天课堂上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今天上课前的课堂比以往都要吵闹，程墨听了一耳朵，发现大家都在讨论恐怖袭击和今天封校的事情。教授没有让大家等上太久。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打断了大家的交头接耳：“来大家安静一下，首先让我来介绍一下今天的课堂嘉宾：知奈美同学。想必大家都已经对她很熟了吧？作为上帝在人类世界的代言人，她有话想对诸位说。”
程墨吓了一跳，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就这样在普通学生面前说出知奈美的身份，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这可是牵扯到人类世界最终极的秘密啊！
程墨忙转头看了一眼四周，但是同学们都是一脸平静，并没有人为教授刚刚所说的话而感到动容。
黄太一看了眼程墨，对着他耳语到：“别看了。除了你以外，这节课上的所有人都是世家子弟，他们都比你更早知道这个秘密。”
程墨这才回想起和黄太一刚上这门课的时候就有不少人熟络地和黄太一打招呼，他当初还问过黄太一明明才开学他怎么就能认识这么多人。黄太一还说是在新生会上认识的程墨就也没多想，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他们家族的人吧！
本来美国的选课制度就是双向选择的，先是学生选课，但之后教授也会选择学生，会让本专业的同学和高年级的优先选择，也就是说教授有很大的权力可以选择这堂课的学生。
教授对着知奈美做了个请的手势，把讲台让了出来。
在场的同学纷纷鼓起掌来，程墨也跟着掌声心不在焉地鼓着，黄太一则双手拄着脸，陷在座位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知奈美走上讲台环视了一眼坐在台下的学生，她的视线在程墨和黄太一身上逗留了一会，等鼓掌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她才开始清了清喉咙开始讲话。
“今天我很荣幸站在这里给大家上一堂特别的课，首先请大家戴上手边的眼镜。”非常的客套且正式。
当程墨戴上眼镜之后，才发现原来其他7个讲台并不是空着的，上面也站着人，哦不，确切来说，是和知奈美一样的神，包括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战争之神阿瑞斯和太阳之子阿波罗。身边的同学不愧都是学计算机软件或者硬件的，在这魔法般的景象前并没有表现出十分震惊。而现在其他讲台上的其他七个人都在看着知奈美，想必现在其他的会场也和这里一样全员戴着眼镜。虽然不知道那7个会场在哪，但是与会的所有人此刻都通过这些眼镜连结在了一起。
知奈美今天穿了一套正式的黑色小西装，里面垫着白色的衬衫。程墨印象里知奈美穿衣一直剑走偏锋，当然用程墨的话来说这就是不喜欢好好穿衣服。这还是程墨第一次见她穿得这么正式。
知奈美把两只手撑在了讲台上，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莫名的吸引着人集中注意力去听她接下来的发言。
“虽然官方的统计数据还没有公布，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在这一系列的袭击中我们失去了143条独一无二的灵魂，还有320位朋友在生与死的边缘苦苦徘徊。轻伤的更是不计其数。虽然他们已经离我们而去，但是他们的故事会在我们以及我们的后代中永远传颂。他们的名字会刻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
说完知奈美首先底下了头，默默地为逝去者默哀。
所有在场的同学们一起低下了头，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在经过一天紧张的调查之后，我们基本确定了这一系列恐怖袭击的幕后黑手和其动机。”
阶梯教室里又开始喧闹起来，程墨没想到原来这么快这一切就已经水落石出了。但是不对啊，为什么自己没有在任何社交媒体和新闻上看到相关的报道呢？
短暂的停顿。
“虽然这场恐怖袭击的真实原因永远不会对大众公布，但我们知道他们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想要拯救地球。”
程墨已经猜到知奈美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想必大家也已经知道了，这回恐怖袭击的方式是有人大规模地控制了无辜之人的意识，操纵他们发动了这一系列惨绝人寰的攻击。虽然袭击者并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实质的线索。但这场袭击本身就是个显眼的明示，因为连我们都做不到这一切，所以这件事一定有来自统治阶级智慧体的参与。”
底下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看来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早在知奈美公布这件事之前，大家就都有了相似的推测。”
“同学们，你们甘心让地球就这么消失吗？就好像流星划过天际。哦不对，哪怕是流星至少也会被目击过的人所铭记。而我们一直被困在一个完全隔离的环境里，哪怕我们就此消亡，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文明能观测到我们的存在。我们就好像是下水沟里的花朵，当它化作尘土的时候，也没有人见过她盛开的样子。你们希望变成这样子吗？让那些失去的生命，还有你身边爱你的和你爱的人，从此变成没有家的孤魂野鬼，永远流浪在永恒的黑暗里吗！”
知奈美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她激动地敲着桌子，桌子发出了嗵嗵嗵的惨叫。
“不愿意！誓与地球共存亡！”不知道谁先喊出了这么一句话，接下来不断有人高声附和。
“所以从即日起，哥大整个校园全部封闭，所有学生都将被禁止进入校园，除了在座的各位，但是你们仍需要出示你们的ID通过安全检查，想必各位已经非常了解我们这所学校的历史以及它曾经所背负过的使命，我也就不多介绍了。
血与泪击垮不了我们，它们只会让我们更加坚强，让我们更加确信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所以我宣布：今天，就在这里，我们将组件起比前辈们更为豪华的队伍。他们曾经站在正义的人类一边在这里发起了曼哈顿计划。而今天，我们则与全人类站在一起，将远征上帝文明，把这个世界从上帝的意识里救下来。计划代号：‘未来’！”
“这将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联合作战。所有的家族，不分民族，不分人种，不管各自有着怎样的私心，在世界存亡面前，都将毫无保留地团结起来。但同时这次行动不会有任何政府组织的加入，因为我们所做的事情不能让普通人知道一丝一毫，不然还没等我们救下地球，整个世界就已经在恐慌中沉沦。所以在坐的各位会是这次行动的全部主力，我们不会有任何后备力量。”
“这是一次俄罗斯转盘式的all in。就和俄罗斯转盘一样，如果我们赌赢了，我们就活下去，如果我们赌输了，我们输掉的可不只有我们自己。”
在坐的同学中有人举手。
知奈美点了点头，示意那个同学说出来。
“可是我们和古人类的科技水平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传说他们当初也只是打开了一个极其不稳定的通道。但现在我们人类的智慧已经被锁死，科技已经退化。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我们该怎么做到？”
当他问完这个问题之后，教室里又开始喧闹了起来，看来有这个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
“是。我知道大家对于我们的科学技术都有一种自卑的感觉。作为看过星辰和大海的人，你们知道人类曾经的上限在哪里。而我们现在的文明和那个上限比起来就像是大海和宇宙。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无论是五千年前还是现在，你们都是最为优秀的一批精英。哪怕我们的文明比不上古人类，但是大家别忘了，我们有着比古人类更为优秀的东西，在这里。”
知奈美指了指自己的心。
“虽然我们的科技是被锁死了，但是爱并没有。这几千年来爱一直在进化着。几千年以前古人类就用原始的爱达成了上帝文明都难以企及的成就，那进化后的爱应该更没有问题。而且我们已经成功复刻了古人类的意识计算机，也就是通往第四维度的钥匙。所以古人类能做成的事，我们现在未必做不成，甚至有可能做的更好。”
台下的议论声明显小了下去，大家好像都被知奈美说服了。
知奈美满意地看了眼台下，向着周围的讲台环视了一圈，然后声如洪钟地宣布道：“如果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未来’计划从现在正式开始实施，而在座的各位都将成为远征军中的一员，我们的部队名字就叫做‘地球’。我们不只拥有这颗星球的过去，还背负着它的未来。同时这件事将成为最高机密，只有今天在场的人才有权知晓，一旦消息泄露，我们将以通敌罪论处，无论是谁，都将被除以最严酷的极刑。告诉我，你们能做到吗！”
“能！”
不只是这个阶梯教室，通过眼镜程墨甚至能听见从其他七个会场传来的高声呐喊，交叠的声浪仿佛要把阶梯教室的顶都掀掉。
“那么就让我们来介绍一下将参与‘未来’计划的伙伴们吧。”她对着阿波罗说道：“就从你们那开始吧。”
阿波罗把讲台的位置空了出来，换了一个男生上台。程墨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生所穿的哈佛校服。毕竟这所学校对于每一个莘莘学子来说都是殿堂般的存在，程墨也算是从小心向往之，只是阴差阳错地没有去成来了哥大，所以这酒红的配色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
那个男生首先报了下自己的名字：“我叫爱德华，在哈佛读大三，主攻人工智能。”
“爱德华……难道是那个爱德华？”程墨内心嘟囔道。
如果学术圈也有明星的话，那么爱德华绝对是最近的流量小生。去年一年他就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在顶会期刊上发了6篇论文，并且在人脸生成，超清分辨率，肿瘤切割等不同领域都取得了让前人望尘莫及的结果。普通人一年能在顶会期刊发表一篇论文就算得上牛逼二字了，像爱德华这样一口气发了6篇论文且学科跨度如此之大的人可以说是前所未有。更神奇的是传说他还只是个大三的学生，未来可以说是无法估量。
虽然程墨并不知道爱德华真正长什么样子，但看他每次在论文下留的都是哈佛的邮箱，想必这就是本尊了。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深切地缅怀那些已经逝去的朋友。”
爱德华低头默哀了几秒。不知道为什么程墨觉得他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我的女朋友，昨天从波士顿来纽约面试。”
爱德华抬起头来抽噎了一声。
“她只是想去买个早饭，没想到刚走到地铁旁……”
爱德华没能说下去，他身后的一个男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也许对有些人来说，昨天的死伤人数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但是对我来说，他们不是数字，他们都是人，都是活生生的人。情感把我们连结在一起。我们共享记忆，共享生活。但是现在啊，他们突然就被硬生生地从我们的世界剥离了出去。他们曾经存在的地方出现了深不见底的窟窿，所有的悲伤和泪水都从那个窟窿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浸湿了我们的肉体，憔悴了我们的灵魂。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回想着我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们俩故事里那些最细枝末节的枝枝丫丫，以及我们两个共同定下的美好未来。”
虽然张九九还活在这个世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爱德华说的这些话却引起了程墨强烈的共鸣，他眼睛一酸，一下没忍住，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他甚至开始为爱德华感到幸运起来。虽然他的女朋友已经离去了，但至少在她离开的时候，这些山盟海誓都是真的，并且这些誓言也将永远真下去。程墨以前觉得张九九和自己的那些誓言也是真的。他宁愿自己在知道真相前也从什么事故中死去，这样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秒，他都能相信张九九是爱他的吧。
“如果她的逝去只是一场意外，那么我心中的窟窿可能就会永远地被悲伤所填满，但是现在我知道那里填充的是什么，那是对于上帝文明统治阶级的仇恨。这种仇恨堵住了悲伤，也堵住了我的其他想法。我现在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他们复仇。我要在他们的意识里也掏出一个无可弥补的窟窿来！”
爱德华转身看向了其他讲台：“爱德华向‘地球’部队请战，愿远征四维，不破不还！”
教室里的同学们受到了激励，纷纷鼓起掌来。
“我是卡伦，来自哈佛，大三，生物工程专业。愿为地球部队车马前驱！”
爱德华身后的姑娘也义愤填膺地向着其他讲台说道。
哈佛的一群人很快介绍完了自己。接下来战神阿瑞斯也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上来的学生穿着深蓝的校服，上面用大大的白色字母拼出了学校的名字：YALE。
程墨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赶快戳了戳身边的黄太一：“什么鬼，这是……常青藤联盟都出动了？我还以为这八所学校一直都是竞争关系呢！”
虽然全世界都知道常青藤联盟是世界上最好的名校联盟，其中的学校在美国乃至全世界都享有盛誉。但很多人不知道虽然常青藤联盟里有联盟两个字，但其实这个联盟本来只是个体育联盟，所以直到现在这八所学校每年都还会举办体育赛事，在竞技场上打得不可开交，完全没有什么联盟的样子。
“是，但那只是表面上，传说这个联盟当初就是由众神建立的，建立的初衷就是在全世界网罗各个世家的优秀子弟，让他们接受最先进的精英教育，同时把这里作为一个基地，应对地球上各种可能出现的危机。所以这些学校从来都不是独善其身的，它们甚至是每一次危机的桥头堡。无论是世界大战还是疾病肆虐，它们都曾为了世界的和平稳定贡献过自己的力量。而最大的危机自然就是世界末日了，所以众神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布局，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果然不出程墨所料，耶鲁结束之后是宾夕法尼亚大学，再之后是布朗大学。除了哥大外其他7所常青藤的学生们依次上台开始介绍自己。
最后终于轮到了哥大，没有经过任何排练，程墨和黄太一就这样站上了讲台。
“我叫黄太一，哥大，二年级，主攻电子工程。我和大家有点不太一样。我是昨天一场爆炸的亲历者。我在时代广场近距离接受了爆炸的洗礼。那一瞬间我以为我就要死了，眼前跑马灯一般闪过了那些我深爱的人们。我的母亲，我的女友，还有我的朋友们。”
黄太一回头看了眼程墨，接着说道：
“我们拼尽全力，拼命留下那些对我们而言很重要的事和人，但是上帝却如此轻易地就把他们从我们手中夺走，然后把我们一脚踩在泥里，末了还把手上的烟灰掸在我们的脸上。看着我们一脸悲愤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既然我们现在有往他脸上揍上一拳的机会，我黄太一一定会第一个挥着拳头上去，到时候你们谁都别和我抢。”
黄太一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引来了其他学生的热烈附和。
程墨说不了这么漂亮的场面话，只能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我叫程墨，哥大二年级，专业是计算机科学，主攻人工智能。”
不知道是不是程墨的错觉，他总觉得虽然他说的很简短，但是有很多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他，其他会场的很多学生们还在窃窃私语，好像都对他很感兴趣。
等八所学校都介绍完毕，下课的秒针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知奈美看了眼表，对着其他会场的众神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先下课，今晚大家别忘了参加我们联合组织的hackson。”
知奈美说完拍了拍手，讲台上的全息影像开始依次熄灭。同学们从教室鱼贯而出，程墨正准备和黄太一一起离开，却被知奈美叫住了。
黄太一对着程墨挥了挥手，转身融入了其他圈子里。
“这是你的特训时间表，从明天开始，就在体育馆地下二层，要记得准时参加哦。”知奈美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交给程墨：“我查过你的课表了，你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空闲的。”
又是那副程墨再熟悉不过的不容置喙的表情。
程墨想到了黄太一曹子建和他说过的话，默默地把纸折起来收好。
“你们真的打算依靠这些学生吗？”程墨看着同学们离去的背影：“我还以为这种世界末日级别的灾难都是由什么政府啊，军队啊来解决的。没想到最终靠的竟然是一群涉世未深的孩子。”虽然程墨用了很老成的口气，但是他自己也不过就是个22岁的孩子，所以他特别有感触，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准备好，却被突如其来的命运赶着鸭子强行上架。
“从年龄上来说，你和这些人可能的确还只是孩子。但是你们其实远比看起来更为强大。可能你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们有些人精通网络安全，可以保护服务器免受攻击，但这也意味着你们有能力黑进世界上安保等级最高的机构。有些人熟知世界上各种宗教的构成和起源，可以轻松说出教皇都不一定知晓的经典，而这些不被世人所熟知的文字可能最后会成为我们拯救世界的关键。你看，你们其实早已远远超越了学生的定义。你们在这个上帝创造出来的意识世界里，每一个人都相当于一支军队，而当你们所有人聚在一起，这会是一支连上帝文明都将颤抖的远征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