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回首
马车上，墨汐和千鸢一路赏着风景，一路谈天说地。他们日夜兼程，恨不得插双翅膀飞向苏公的茅草屋。
“鸢儿，我们就快到了。”
“嗯，真是太好了。”
“我现在担心云海阁的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他们派来的人都死了，暂时不会察觉吧。”
“你的想法太简单了，云海阁阁主何许人也，就算当时不觉得有异常，可他派去的杀手迟迟不归，定然会起疑心。”
“墨哥哥，你别想这些烦心事了，当务之急是我们得先把病治好，不是吗？”
“嗯，听鸢儿的。”
马车缓缓驶入一片苍翠的树林，绕过层层绿荫的遮挡，那座熟悉的茅草屋、小木桥出现在眼前，此时苏公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了。
“怎敢劳烦苏公亲自迎接？”
“无妨，仙台草和川归花可寻得？”
“苏公，请看。”墨汐从袖口掏出那两味药材。
“谷主没有为难你们？”
“谷主人很豪爽，并无刻意为难。”
“云海阁的人没有阻拦你们吗？”
“实不相瞒，我们在去的路上曾经两度被云海阁的人暗算，在云归谷时还险些丢了性命。”
“云海阁的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们，我们先进屋再详谈。”
“多谢苏公。”
他们二人随苏公进入了草屋，地上整齐地铺着一条草席，草席上摆着一个简单的案几，上面放着三盏热气腾腾、芳香扑鼻的茶。
“二位坐吧。”
他三人席地而坐，苏公拿起那两味药材放在鼻尖嗅了嗅气味。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的药是在云归谷种的？”
“是，苏公如何得知？”
苏公笑了笑：“这云归谷的气候异常，只有在那种复杂的环境下配上云归谷的土壤方能长出成效如此之好的药材。”
“我们在云归谷被刺杀，差点没命，多亏云归谷的蓝姑娘好心收留，我们在云归谷养了三天病，顺便培养了种子。莫非苏公知道我们今日前来？还特意在门口相迎。”
“老夫算着日子，差不多你们今日该到了。”
“苏公乃神人也。”
“神人可称不上。”
“在下还有一事不解，请苏公帮忙。”
“何事？你且说。”
“可否请苏公看一味药方。”
这时千鸢从袖口拿出那张云海阁的药方，摆在苏公面前。苏公细细端详了一番，突然眉头一皱，面色凝重：“这药方，你们从何而来？”
“这是我那日误闯云海阁秘洞看到墙壁上刻的。不知这药方有何不妥之处？”
“哎，这可是剧毒啊！此药吃下若无解药，很难活下去啊。”
“这解药从哪里可以寻到？”
“老夫猜，云海阁四处派人追杀你们为的就是这药方。这是云海阁的秘药，每个入阁的人必须要服下此药，且这药方用量极为谨慎，也不外传，所以目前还没有研制出根治的解药，只有缓解的药丸，需要每月服用一次。”
“恕在下冒昧，不知苏公如何得知这一切？”
“老夫不才，当年救下一位云海阁的弟子，他背弃阁主，放走了他一直心爱的女子，逃了出来。此人在老夫这里养了半月病，毒性发作，临终前告诉我这些。可惜啊，老夫未能早日得到这张药方，研制出解药，白白丧失了一条性命啊。”
“苏公不必太过难过，逝者已去，我们只能祝福他。不知苏公有了这张药方能否研制出解药？”
“这需要些时间，老夫得亲自去一趟云归谷采药，恐怕别处的草药药效达不到。”
“这样的话，乐筠或许有救了！不过??那黄叶伞的毒性已经发作了吧，也不知道乐筠现在怎么样了。”千鸢有些失落。
“何人下手如此狠毒，竟然中了黄叶伞之毒？”
“苏公，此事说来话长。这黄叶伞可有解毒之法？”
“若是一般郎中定然束手无策，可要是解毒也不是没有办法。”
“还请苏公明示。”
“罢了罢了，我现在去给你炼制解毒丸，你们先在此等候。”
“多谢苏公。”
等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渐暗沉，一时间乌云密布，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似冰雹般打在破旧的屋顶上，耳边响起恐怖的电闪雷鸣声。千鸢吓得躲在了墨汐的怀里。
“墨哥哥，这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怎么突然下起暴雨来？鸢儿害怕。”
“不必担心，我在。”
“解药已经练出，你且尽快服下吧。在云归谷培育的草药，鲜嫩水灵、欲火即化，炼药时省去不少功夫。”
墨汐接过那一瓶药，取出一颗，饮了些水。
“这药是五日的，每日此时服下一颗，待这一瓶服下，你的毒就全部解了。”
“多谢苏公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这时墨汐和千鸢跪在苏公面前，磕头致谢。
“快起来吧，治病救人，医者仁心，本就是老夫的职责，何须多言。这雨越下越大，你们恐怕一时半会出不去，不如在此陪老夫打发打发时间？”然后将她二人扶起。
“在下遵命。”
“对了，我们离开时谷主让我们向您问好。”
“她??看来还不未放下老夫啊。”
“苏公，千鸢斗胆问一句，您和谷主应该有些渊源吧？”千鸢突然想到她在绝尘殿时谷主得知苏公时候的反应，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她捕捉到了这一细节，她看到了谷主作为女人最脆弱的一面。
“你怎么知道？”
“实不相瞒，我们在绝尘殿的第一眼看到谷主时感觉她是一个冷漠无情之人，但她后来问到我们如何得知解药之事时，我们将您告于了她，在听到您的时候突然眼睛里多了一份柔情，所以我想您应该是她很重要的人。”
苏公低下了头，千鸢心想：看来她猜得没错。
“苏公愿意将故事分享于我们吗？没关系，我也只是随口一提，若是戳到了您的伤心之处，还请见谅。”
苏公摇了摇头：“也罢，这件事老夫藏在心里很多年了，也许说出来，老夫心里还能痛快点儿。”说完又望了望窗外的雨，叹了口气。
一时间，苏公的记忆穿越回了几十年前，也是一个雷电交加的暴雨天：
那天夜里，狂风呼啸，好似无数匹脱缰的野马在奔跑；乌云在怒吼，如千万条出海的蛟龙在腾飞。牛毛小雨眨眼间变成了势不可挡的滂沱大雨，闪电在天边撕裂一道口子，那响彻山河的雷声在一旁呐喊助威，阴沉的气氛，令人不得不毛骨悚然。出谷采药回来的苏公，那时正意气风发，头发胡子未曾变白。正准备回去时，只见悬崖边坐着一位十岁出头的女子，一身打满了补丁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浇透，雨水顺着袖口滴答滴答，落魄的神情，就快要昏倒??
苏公见状，赶紧走到姑娘身边，放下药蓝，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于姑娘身上：“小姑娘？为何这大雨天不回家？在这作何？”
“我没有家，我娘去世没多久我爹就娶了后娘，后娘天天打骂我，我爹为了讨好她，他也不管我，甚至连安慰一句都没有，我不想回去。”
“可是这天气，你还能去哪，孩子，听话，快回家去。”
“先生，您是好人，求求您就收留我吧，我再也不想回去了，他们天天虐待我，你看。”
说罢，她把衣袖卷起，瘦小的胳膊上，青一条，紫一条，伤痕累累，又指了指她那纤细的脖颈，也满是伤痕，似乎是皮鞭抽打的，让人就看着触目惊心。
“姑娘，这雨太大了，你跟我走吧。”苏公心生怜悯，便带她入了谷。
云归谷是苏公发现的仙地，他外出游历，不小心跌入这谷底，发现这里的气候十分适合培育药材，便着手修建，不过那时他只是建了几座石屋，还不像现在看到的那么完善，苏公看这里地处云归处，便起名云归谷。
“姑娘可否让我为你诊治一番？”
“先生，谢谢您收留我在此。”说罢便向苏公下跪磕头。
“姑娘你这是作何？我受不起啊。”
“先生求您收留我，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家了。”
“这??你的父母会担心的啊，待我把你医好，就送你出谷。”
“不，他们不会担心的，即使我死了他们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孩子，话不能这么说，做父母的都是嘴硬心软，恨铁不成钢啊，我相信他们不会不管你，等他们回心转意自会接你回去的。”
“先生，您今日不答应，我就死在这，反正回去也是生不如死。”然后随手拿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放于脖颈前。苏公没想到这姑娘性子这么烈，竟然以死相逼，苏公心软，不忍心看到她这个样子，只好答应。
“你先起来。”
“先生，您答应了？”
“不然要看你去死吗？”
“多谢先生收留之恩，我日后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先生今日之恩。”
“敢问姑娘芳名，日后也好有个称呼。”
“我没有名字。”
“怎会没有名字，你父母未曾起名？”
“也不是，我讨厌之前那个家里的一切，不如先生收我当义女，为我重新起名。您说什么我就叫什么。”
苏公大吃一惊，他多年居于山谷，无人来往，自然也无妻儿，今日突然收得义女，心中自是欣喜：“还望你日后清静脱俗，远离尘世，就叫苏清尘可好？似清晨之光，虽微弱却代表着一天的起始，充满希望。”
“清尘，真好听！谢谢父亲赐名。”说罢便叩谢苏公。
“今日我便认下你，日后你要与我学习如何培育药材，治病救人。若你违抗我的旨意，别怪父亲不留情面。”
“是，清尘谨遵父亲旨意。”
“今日太晚了，你早些休息，药给你放到一边，每日涂抹伤口处三次即可。”
“是，父亲。”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清尘早早地起床，迅速穿上昨日那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衫，打理好了云归谷的一切事宜，洗衣擦地、准备饭菜??等苏公起床时，早已窗明几净。
“爹，尝尝清尘的手艺。”
“你起这么早？”
“原来在家里习惯了，到点睡不着。”
“你这衣服??”
“爹，清尘只有这一件衣服??”
“今日随我出谷，带你买些日用品，总穿这样的衣服，多少有些不合适。”苏公不曾想她的生活过得竟然如此辛苦和拮据。
“那清尘就先谢过父亲大人啦！快尝尝清尘的手艺。”
苏公一尝，没想到这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做出的饭菜，火候、咸淡都适宜，相当可口，连自己都自愧不如。
“怎么样？”
“清尘，你真的是你做的？”
“是啊，怎么了，不好吃吗？”
“甚是美味。”
清尘很兴奋，她很久没有感受过被人赞赏的感觉了。
“那以后都我来做就好。”
不一会儿，苏公就吃完了早饭，他们二人便出谷去集市。集市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门口的小贩不停吆喝：呦，看看我这鸡蛋，今日新下的，新鲜的很。旁边卖鱼的也不甘其下，扯着嗓子：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刚刚捞的鲜鱼，姑娘来一条？
“爹，你可喜欢吃鱼？清尘做鱼的手艺可是很棒的。”
“知道你做饭很好吃，以后你若喜欢便买来，不必与我商量。”
“老板，我要一条。”
“好嘞，姑娘您看好，这条怎么样？”
“就它了！”
买好鱼他们进了一家卖衣服的店铺，满目玲琅的漂亮衣服，清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好看的衣服，她拽了拽苏公的衣角，小声说：“爹，这些衣服太贵了，我去买块花布，自己裁剪就好。”
“莫要在意价钱，你可喜欢？”
“清尘当然喜欢，只是从未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喜欢就去试试。”
这时老板娘大声吆喝：“呦，这位姑娘，来买衣服吧，我们这都是上好的料子，放心穿。”
“那件红的，拿下来。”
苏公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红衫，白色边，广口袖，交领，齐腰，腰间穿过一条红色丝带，没有多余的花纹，苏公一向喜欢简单的服饰，对太过繁杂的纹饰毫无兴趣：“你皮肤白，很适合你，穿上看看。”
“呦，这位公子，您真有眼光，这款红衣可是我们店新找裁缝做的，就这一件了。”说罢，她取下那件红衣递给了清尘。
“爹，可好看？”清尘换好后，令人眼前一亮，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清尘好似换了个人，明艳动人。
“嗯，清尘一打扮，是个美人。”
“可是这颜色过于鲜艳。”
“怎么会呢，姑娘，刚刚好，非常衬托姑娘的气质。”
“这件我要了，多少钱？”
“二两银子。”
店家说完，清尘便拽了拽苏公的袖子：“爹，太贵了，这个样子的清尘也会做。”
“没关系，喜欢就要。”
“还要不要再看看别的？我们店的都是新货。”说完她抱着几件颜色浅些的衣服来。
“这些都要了。”苏公说。
“爹，这太多了。”
“你没有别的衣服，这几件不算多。”
老板娘一听，笑开了花：“好嘞，给您包好。”
“谢谢了老板娘。”
“二位慢走，欢迎您下次光顾。”老板娘笑着送他们出了门。
买好衣服和一些菜，正在他们准备回谷时，只见一泼妇手拿皮鞭迎面走来，大喝：“阿三！好哇，你这死丫头，以为换了身衣服我就不认识你了，还敢逃跑。”
清尘吓得躲在苏公背后：“爹，救我，她就是我的继母。”
“好啊，还敢认贼作父，从哪来了个野爹，敢管我们家闲事。”
“这位大姐，请你放尊重一点，她不是什么阿三，这是我女儿苏清尘，还请您回去。”
“连姓都不要了，你对得起你祖宗吗？你闪开，别挡着我教训闺女。”
“我不是你闺女，你从来没把我当作闺女，我不要跟你回去，不要。”清尘躲在苏公后面吓得痛哭流涕，仅仅地抓住苏公的衣角。
“反了你了！”
这时这位妇女拿起手里的皮鞭就冲清尘抡了过去，苏公迅速挡在面前，从脸到肩上被抽红了一道印：“闹够了吗？可以放我们走吧。”
这妇女眼看打错了人，而且街上也围满了人群，顿时羞愧难当：“今日先放你走，你个野丫头！回头算账。”
回到谷里，清尘为苏公脸上的伤疤上药：“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眼角还泛着晶莹的泪光。
“没关系，这都是小伤，不要紧，抹几天药就好了，我今日才算看见他们如何对你，你就留在这吧，一会儿进行认父仪式。”
待一切收拾妥当，苏公坐在高处的一把石椅上，清尘跪在面前，磕了三个头，并饮下一杯酒。
“女儿苏清尘，叩拜父亲。”
“起来吧，自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女儿了，为父定尽全力抚养你长大，你记住一定要勤勉好学，切不可做害人之事。”
“是女儿定然不辜负父亲厚望。”
就这样，苏公每日外出采药，为病人诊治，苏公医术高超，排队看病的人很多。清尘就在谷中打理日常事务，她一手把云归谷塑造成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她看书研究奇门遁甲、各种机关术；把云归谷变成一片风景秀丽的仙境，她在谷里种满了药草、柳树、桃树??日复一日，云归谷就成了今天这幅景象。
苏公经常手把手教她如何识别药材，怎样把脉，为病人看病。清尘天生聪慧伶俐、悟性极高，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从来不用苏公重复第二遍。他们每天在一起吃饭，看书，种草药??一来二去，年复一年，这山谷住着他们父女二人，加之清尘从小就不受爹的疼爱——情窦初开的清尘爱上了她的义父，从来没有人对她像苏公一般体贴入微，她渐渐迷失在这种父爱无微不至的包围中，甚至无法分辨是爱情还是亲情，一时间难以自拔，一开始她强烈压抑自己内心的感觉，后来她实在无法掩藏自己的小心思，躲了苏公一阵，不敢见到他，更害怕苏公与她对视，心想也许少见面就会好些吧，谁承想，苏公见她几日不出门，还以为患了重病，反而对她照顾有加，经历了一番顽强的心理斗争，挣扎罢，清尘最终打算向自己的义父表明心意。一日天晴，她折了一朵桃花插在发髻上，身着那一袭红衣，画着精致的淡妆出现在苏公面前。
“尘儿身体好些了？今日打扮这么漂亮，看样子是恢复了。”
“爹，我有件事想和您说。”
“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怎么今日这么严肃。”正在浇灌药材的苏公。
“我以后不想叫您父亲了。”
“啊？那你想叫什么？直呼我姓名？”苏公打趣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有什么呀，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咱父女俩没那么多礼数。你快帮为父看看今天刚采的药如何？”苏公可能猜到了清尘的意思，话到一半拦住了。
“您可以听我把话说完吗？”
“清尘啊，为父知道你的心思，这都是一时的，过些时日就好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养些花草净化心灵。”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爱您，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急之下，清尘慌乱的喊了出来。
“胡闹！你可是认了父亲的，怎能说爱就爱？”
“我没有胡闹，您我心里都清楚，你是我的义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那也是经过仪式的！尘儿，你先冷静几天，此事到此为止，先回去吧！”苏公三言两语打发了清尘，他知道他们年龄相差太多，不能耽误她，况且他还是她的父亲，如此做，可是乱伦之事啊，他万万不敢玷污清尘的清白啊。
此后每一天，清尘用尽所有办法，她三番四次，明示暗示，可苏公就是不理不睬。清尘心中很是难过，她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脑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虽然她已经猜到结果许是不尽人意，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挣扎过后最终决定放手一搏。
一天晚上，苏公吃完清尘做好的晚饭后，突然感觉身体软弱无力，清尘见状赶紧将他扶上了床，并帮他更衣，苏公很是诧异，为何自己身体会突然无力，就在刚刚清尘帮他更衣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妙，极有可能是清尘在晚饭中下了软骨散。果然，清尘在帮他换下来衣服之后，她开始慢慢解开自己衣裳领口处的扣子。
“尘儿，你这是做什么？”
“爹，对不起，尘儿三番四次对您明示暗示，您都不理不睬，如今这是唯一让您接受我的办法，别怪女儿不孝了。”说罢便将自己妩媚纤细的娇躯轻靠在苏公身上，并轻轻牵起苏公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胡闹！”尽管他浑身软弱无力，拼尽全力仍然挣脱开清尘的束缚。
苏公颇为震惊，他绝不能允许清尘被自己玷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对一个少女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抱起衣服下了床，浑身无力的他，爬也要爬着出门口。
清尘从背后紧紧抱住他：“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苏公没有回答她，甩开了她，一直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外面，清尘终于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清尘也无法看到他因为自己而如此狼狈的样子，最终在万般无奈之下放弃了这个念头，并喂他服下解药。
那日过后，清尘一日都没有等到苏公露面，她心中有些不安，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可她不怕他训她、骂他、甚是打她，只要能见面，她都可以接受，她害怕他再也不理她。她惴惴不安地走进苏公的绝尘殿，苏公所有的衣物全部不见了，她慌了，泪潸然而下，她的心彻底碎了，碎的很干净，不带一丝一毫杂质。泣不成声，以泪洗面，难以平复。只见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尘儿：
你现在年轻气盛，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平时也见不到其他男子，这些为父都了解，是为父考虑不周，平时应该多带你出去走走的。你现在需要冷静下来细细思考，你我父女二人情深意重，但是我也只能做你的父亲。这云归谷你打理得很好，如今你长大了，这里以后就交给你了，如果觉得寂寞就多找些人陪伴你，为父真心祝愿你能遇见自己的真爱，一生幸福。勿念。
爱你的父亲
他走了，走的一干二净，只剩下这空荡荡偌大的云归谷和寥寥几笔的纸条。
说到这，苏公轻轻叹了口气。望向窗外，这时已经雨过天晴，阳光柔和温暖，天边挂着一道亮丽的彩虹，两侧还有七彩祥云在旁环绕。
“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
“苏公为何不亲自去看看？”
“唉！不敢，不敢呐。”
“时间过去这么久，或许苏姑娘早已解开心结，况且苏公不是还要回去采药，来研制这云海阁的秘制毒药？”
“可这??”
看出苏公的犹豫，千鸢对她说：“苏公不必如此介怀此事，谷主是个豁达的人，听说我们与您有交情，还为我们准备了马车，谷主提到您，面色没有太多愁容，只是让我们代为问好。况且这药方，蓝姑娘还让谷主看过，恐怕云海阁的人不会轻易罢手，谷主或许有危险。苏公何不帮她一把？”
“什么！她也看过此方？她说什么？”
“谷主说她也不是很清楚，看成分是剧毒。”
“看来老夫该离开了。”
“您想通了？要去找她？”
“是，你们随我一同走吧。”
“打扰苏公了。希望您和谷主都能幸福。”
“能和你二位谈这么多，也解开了我的心结，我很知足了。那药记得按时服下。”
苏公骑上一匹马，背着一个装满衣物的包袱，跟他们挥手告别：“快回去吧。”
望着苏公远去的背影，千鸢头靠在墨汐肩上，在苍翠的树林间惺惺相惜，桥下溪水哗哗流过，百灵鸟婉转清脆的歌声在林间四处回荡，透过斑驳的树影，依稀还闪烁着彩虹的微光，只剩一双紧紧牵住的手和两个紧靠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