剌客,往往都是舍身就义的,与杀手不一样,剌客要干的事是大事,有时候还带着民族大义,他们有博大的胸怀和绝世武功,虽下场很惨却名传千古。
“这铁非花又是哪一个?”
江怀安擦着额头上的汗,找来张椅子坐上,胯下湿透,却不敢让人看见。
楼满春上前,捂着鼻子道:“大人,也就是江湖宵小,不入流的,你不用怕,咱们喝杯酒压压惊。”
江太平也闻到了臭味,不由得道:“哟,是谁啊,尿都吓出来了。”
江怀安自是不敢发怒,站起来道:“还吃什么吃,走,回府。”
一干人等跟着知府离开了观月台。
隗南山和方圆却留了下来。
听曲,连曲都没有听上,怎么能走?
“大哥,这蛋你真不吃吗?”
“不吃,王八蛋的,没抓到这个铁非花,真气。”
“瞧见了没,知府大人都吓尿裤子了,江总捕头也真是,还说了出来。”
“是吗,我倒是怎么有股臭味。”
“现在就剩下咱们俩了,这么多姑娘,难应付啊?”
“怕甚,有大哥在。”
大哥不是白当的,当大哥得先有肚量,事指有二:一是要能喝酒,不管任何场合,都能替小弟们挡杯,照顾着小弟;一是小弟们犯了错,大哥得有所担当。
酒一杯接着一杯,一碗接着一碗。
曲一曲接着一曲,一人接着一人。
楼满春醉了,趴在桌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洒从胃里倒了出来,流在桌上,喃喃道:“老娘从来没醉过,这小子,有点酒量。”
隗南山喝疯了,喝红了脸,喝红了眼,而他的兄弟,早就醉倒在姑娘们的怀里,发出一阵又了阵的鼾声。
“来啊,谁再来喝一碗。”
“我来陪隗捕头喝一杯。”
终于,最后出场的望月秋来到了桌前,坐了下来,一脸的不高兴。
借酒起兴,隗南山竟然在那张不高兴的脸上摸了一把,嫩嫩的,滑滑的,带着一股傲气。
那张不高兴的脸,顿时就红了,像个成熟的红苹果,待人采摘。
这要是平时,谁要敢碰望月秋一下,断手断脚。
谁不知道,这个天仙一样的姑娘,是楼满春的侄女,卖艺不卖身。
“隗捕头,你不怕白姑娘不高兴吗?”
“啊,她不高兴,她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我高兴就好了啊。”
“是吗,看来隗捕头也是个多情浪子。”
“多情不敢说,浪子倒是一个,乖,过来,坐在我腿上。”
“难道隗捕头也要替我赎身不成?”
“能成吗,这么漂亮的姑娘,春爷能放你,我看不行吧,要行的话,我倒愿意赎了你。”
“隗捕头,你喝醉了,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男子汉大丈夫,敢说敢当。”
“春满楼可不像花满楼那么随便,要赎我,得皇宫里的夜明珠。”
“夜明珠,这春爷的要求也太高点吧,你等着,等我拿了夜明珠就赎你出去。”
“好,那我等着,你要不来呢?”
“不来,我这命便是你的。”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替我办三件事。”
“好。”
答应为望月秋办三件事,或许是隗南山这一辈子干过最后悔的事。
酒喝饱了,话说完了,就应该回家睡觉了。
隗南山搀扶着方圆,下了观月台,慢慢地走到门口,看着马车,隗南山摇了摇头,步行离开。
太平府不大,春满楼到方家也就半个时辰,隗南山记得路,走一段息一会,方圆甚至依在隗南山的肩膀睡着了,还说着梦话。
巷子边的屋顶上,几道黑影忽隐忽现。
“兄弟,我们有麻烦了。”
隗南山把方圆放在一棵槐树下,四围很空旷,像是人们平常聚集玩乐的地方。
房上的蒙面人飘落在地,如羽毛一般,落地无声。
只有一等一的高手,才会有此轻功。
隗南山的酒醒了一半,摸了摸刀柄,那铜铃不由得响了起来。
东边的蒙面人抛出了一件武器,人跟随而至,西边的舞起一团剑光,北边的则挥拳而上,南边的按兵不动。
破绽并不在南,三面至少两人以上,攻势强烈,而南边的人不动,说明想让猎物往南边而动,而要避过三边的攻击,也只能向南撤。
容不得细想,武器离隗南山只有五寸远。
刀已出鞘,铜铃一震,划破长空。
“刀气——”
东边的人急退数步,手中兵器被刀气一碰,震得虎口发麻。
剑有剑气,刀有刀气,习武之人练什么就有什么气。
显然,设计好的陷阱被隗南山一刀击破,并趁势而击,他不得不快速解决战斗,毕竟还有方圆,要是对手攻他——思考间,南边的人突然上前,银光一闪,武器已至方圆头上。
隗南山就地一滚,铜铃又响,一招横扫千军。
一股巨浪涌向南边的人,那兵器已到方圆头发,却被震开,连人连器摔在墙上。
西北两边的人攻了过来,一左一右,一枪一棍。
“惊天一劈”,这是隗南山突然来的灵感。
无招胜有招,醉了酒,胆子自然就大了,刀气也浓了,如酒香一样,飘满了巷子。
那二人不知厉害,被刀气所伤,跌出几丈远。
带头的见讨不了好处,一声“撤”,便全部跃上房屋,消失得无踪影。
剌客是春满楼派的,她只想试试隗南山是何门何派,让她意外的是,梅花门的几大高手,连隗南山的衣角没碰着,倒伤了两个,也没试出所以然,留下一人,询问打斗过程。
“门主,那人好生厉害,近不得身,所用之刀尤为鬼魅。”
“有楼兰金刀厉害?”
“有过之而无不及。”
“照你这么说,这姓隗的是个高手,可他为啥到这边陲小城来,又当了这西城的捕头,令人费解啊,依你之见,我能挡他几招。”
“一招半。”
“一招半,什么意思?”
“就算接下了一招,也没机会还手。”
“明白了,听你这么一说,倒有点像一个人,这个人在江湖中失踪多年,曾与楼兰金刀的主人打过一场。”
“门主说的是幽灵刀慕容城?”
“是啊,在慕容城刀下,能走过一招半的人也不多,正是风光之时,却突然消失。”
“不对啊门主。”
“怎么就不对了?”
“这慕容城要算年龄,现在应该也有六七十了吧,这隗南山才三十有二。”
“你再去查查,看这小子到底有何目的,把他的底细打听清楚了。”
“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