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圆’不存在,更别说是一个完美圆球体。单单‘圆’所表示的意义都是人类赋予的。在欧氏几何中,点是空间中只有位置,没有大小的图形。而显示世界中,没有大小就是不存在。所有的几何图形如果论到绝对都是不存在的,因为在足够微观的情况下,不可能出现光滑的曲线,而目前我们认知的宇宙的最底层的东西还是夸克的存在,所以更提不到绝对的存在。但是它们在理论中都是存在的,都是完美的,具有对现实的指导意义。人们在生活中看到类似圆形的东西,然后就在想怎么计算其周长、面积等。先贤发现了圆面积(周长)和其直径的关系,然后再把这个关系总结为公式。这样人们就可以用这些公式快速的计算其周长和面积了。虽然现实中不存在绝对的圆,圆面积和周长也是无法无限精确下去的,但是只要能够满足我们日常需要的精确度就够了。
现在有一个称之为完美的球体,不是几何图形。比地球最硬物质制造研究用的球体还要硬,不确定是否来自深空信件的主人,它们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这会不会是一个毁灭地球的武器?······
回到基地一号院的郝宇想了很久,陈立想与他分享这个惊喜以及还有可能得到的名利。可是在他看来,这关乎人类文明的存亡。郝宇犹豫,很久不见的旧识一见面就提出一个难以拒绝的请求,这的确让人纠结,为此郝宇罕见得停了两次一号院大厅的研讨。要知道,郝宇可是从来没有缺过席。
“叮,您有新留言,请问是否播放?”郝宇房里的电子管家打断了他的思绪。
“放吧~~”
“嘻嘻嘻,请问是郝宇吗?你有两次缺席我们的讨论会,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呀?····”电子管家在郝宇的面前投影出了留言的主人,是一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性。“喔,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安妮,你别见怪,是别人好奇让我来问一问的。如果有空可以出来聊一聊呀。嘻嘻嘻。”
郝宇记得这名女性,她是李传最后亲自带进一号院的人。具体为什么?这些没人知道,只有李传知道,大家也都相信他。只是知道她曾今和李传在某个房间里过了一夜,据别人猜测,是在打辩论,毕竟李传当时也只能有辩论的精力了。每一次只要有她参加的讨论会,提出新观点新论点的人都会被她freestyle般的抬杠,说她是抬杠,可又听着她杠的点又很有道理,侧面印证了她的确是一名优秀的辩论选手。每每发起攻势的时候,大家都无奈扶额,这与她可爱温顺的形象完全不符,就像人体里的白细胞,可以把病毒杀死,也可能会把主人折腾死。
“回复。”
“回复。”电子管家重复了郝宇的指令。
郝宇走向工作台,投影自动偏移到了右边:“我知道你,谢谢你的关心。会上精彩的舌战,谁能忽视你呢?是想骗我出去跟你打辩论吗?我可说不过你,罗伯特的悲惨经历告诫我们,你很危险····嗯···下一次的研讨会我会参加,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你到时候可别杠我。”说完郝宇摆动了一下手掌,投影收了回去。
就在回复安妮的这几秒钟时间里,郝宇瞬间就有了决定,他要把陈立军部掌控的那个玩意给抢过来。讨论会里公开这件事情,让大家重新振奋起来,发动整个航天航空基地的势力向军部施压。在人类文明的大义面前,这点薄凉的友情不要也没什么可惜的。
在抛弃这份卑微的友情公开秘密之前,郝宇很想跟另一人聊一聊。
郝宇在一号院的生活区乘着代步器移动到了另一扇门前,这个门有所不同,门外上上下下开满了鲜花,显然是有人细心照料。这就是罗伯特的住宅,他是李传去世以后的接任者,也是个年轻人,同时也是追求安妮的众人之一。在例行的讨论会,大家都很尊敬屁股下的座位,私底下却是大家的八卦对象之一。他有很奇怪的审美,管家一般的服装是他的最爱,在科学氛围浓厚的基地里,他是唯一一个哲学爱好者。
“我来见罗伯特,关于一些重要的事情。”郝宇对门外的警卫说道。
警卫转过身按下话钮,“郝博士来见。”警卫传递的话总是让人不舒服,完全达不出表达者要表达的意思。
门开了,郝宇走进去,罗伯特正在给自己那瘦弱的身材塑型。
“天呐!郝博士登门拜访,我可真是荣幸。我现在脑细胞可能有有点缺氧,不管有什么事先等一等。”罗伯特喘着粗气从模拟器上下来。
“我看你是把李给忘了,虽然我不知道李给你布置了什么任务,但我不想看到你为了吸引女性而努力。”看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罗伯特,郝宇严肃地说。
“胡说什么呢?我这是为了身心健康而努力。你能来,我很高兴,如果是来教训我的,那你可以回去了。”
“一个完美的球体,可能与深空信号有关。”
“什么?我是哲学的的爱好者,可也看过不少书,完美的球体?你是不是研究走火入魔了,东西在哪?”
“这样说的确不严谨,但却是一种传达,精神的传达。在军部的手里,他们严密把控着这个东西,它从天外来,很可能就是深空信号的主人投送过来的。”
“在军部手里?天外而来?完美的球体?”罗伯特露出一脸的问号,“那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记得你可是孤家寡人。”
“我在几十年被挑选进一号院之前,也有过朋友,现在他是一名总指挥。不久他联系过我,前几天接我出去见面叙叙旧,其实他想借助我与一号院的关系破解这个天外之物,各取所需。事关人类文明存亡,我答应他回来准备准备。”
“所以,你现在告诉了我。是想利用我做什么呢?这东西在他们手里,那可是军权,我们怕是碰不得。”
“你还不明白这件事有多严重吗?······”
“我非常明白!”罗伯特打断了郝宇的话,“外星文明发现了我们,并且现在送来了个球。这件事牵扯多深?我们两个现在说不出结果的。请你直接告诉我,你想要怎么做。”
“我想把它抢过来,不择手段。”
“很难,我们靠什么把东西弄到手呢?把一号院里的人驱赶到指挥部抗议吗?你要非常的清楚,要军部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还是一个天外之物。其中的利益纠缠,关系的牵扯,可是很麻烦的,现在局部战争的情况下更是难上加难。”
“我想明天的讨论会把这个消息公开,让一号院里的所有人发动自己的人脉、舆论、金钱,还有我们的笔尖,总有办法让军部乖乖把东西送到我们手里。他们抓着不放就是想要利益,到时候再说明如何分割利益,总不会闹出人命的。”
罗伯特听了眉头一挑,“是个办法,死皮白咧地要呗,套用到追女孩子的策略里,似乎可行性非常高。可是你会失去一位总指挥朋友,我们可能不会死人,但你的总指挥朋友就不知道什么下场了。”
“这是大义。”
“懂了。我们来仔细的扣一扣研讨会上要公布的字眼吧。”
在法治的社会里,只要关注度一起,事情蔓延到关系解决不了的时候,野蛮人般的强横都会被条文禁锢。
研讨会开始,稀稀拉拉的来了些人,没有以前人多。有人离开了世界到了另一个未知,有些人经常缺席,这也是他们的自由。毕竟研究深空信号这么多年没有什么突破获得共识,一些人转而利用研究深空信号名义打着一号院头衔消耗着夏国的资源做别的研究。那接送郝宇去见陈立的航空器便是成果之一,利大于弊,也都随他们去了。
罗伯特没有向往常一样在主席台上询问有谁要讲话,而是反常地站在了演讲台上。
“诸位,打起精神来,我难得有话要说。”众人听了却是更提不起气来,“我们有一件事情要公开,是最近得到的消息,有关于这几十年来要破译的深空信号!”
听到后半句,大厅里传来了桌椅扭动发出的声音,仿佛这个大厅又充满了活力。
“得到消息的人不是我,而是郝博士。”罗伯特指向郝宇,还扭动了个姿势。“有关详细的信息,郝博士会上来告诉大家。”说完罗伯特一个舞步转身便让到一旁。
郝宇走了上去,在罗伯特耳边小声鼓囊了一句。
“你个臭小子,要你说的你还没说完。什么时候了?还耍小聪明。”
罗伯特微微笑道:“我知道啊,哈哈。”
“咳咳。”郝宇站在演讲台扣起制服,听着罗伯特的滑头清了清嗓子。
“我们!是的,是我们!得到了深空信号主人送来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