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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灵魂

“和苏武接触后,我该对他说些什么?”苏奇的心中忽然有了些许的忐忑,这是他穿越过来后第一次和苏武接触。这次接触对他来说是意义非凡的,是世界的创造者(至少现在的苏奇依然认为星穹三界是由他的思想创造的)和世界的主人公接触,就如同两个跨越时代的开国皇帝会面一样,堪称传奇。

忽然,眼前的那个少年停下了,他似是感觉到身后有人,快速的转过身来,与苏奇目光相对。苏武微微的一怔。

“苏奇……”

这一刻,苏奇无法形容心中那种感受。他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无数的快乐与欢笑,无数次的跌倒与挣扎,无数次的杀伐和战斗。在他的小说中,苏武就像是他的代言人,代他行走于星穹三界,代他做到他一切之不能。

如今一见,宛若与梦中最完美的自己相见,心中有千言万语,也最终化成了会心一笑。

“小武,见到你感觉真好。”

“苏奇,你的伤好了?”苏武上下打量着苏奇,不知为什么,他感觉此时的苏奇和以往大有不同。这种不同并非是修为上的改变,而是气质上的改变,以往的苏奇胆小谨慎,而现在的苏奇显得大方和深沉了很多。

“多亏了周长老的调理,现在我的身体已然无碍。”苏奇抹了把额头的汗说道。

“嗯。”苏武点了点头,苏奇的伤虽然出自他手,但他貌似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谈。苏武打量着四周,心中似有所思,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诡异?”

苏奇闻言,这才向周围看了看。只见这里建筑较为完好,城市中空荡荡的,四周寂静无声。苏奇并没有思考过多的时间,大约五秒后,他就发现了苏武口中所说的“诡异”。

这倒并非是他有多么的机敏,而是这里的诡异太明显了,苏奇打了个寒颤,面露惧色道:“那黑陨遮天蔽日,据族中长老估测,黑陨半径足有五十里,高度恐怕也有二三十里左右,这么巨大的东西,为什么这里会看不到?”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面露不可思议之色:“难道说,那从天而降的并非是一块陨石,而是一团黑气?”

苏武脸色凝重,道:“没错,天上落下来的那东西把大多数人都骗了,它看似是陨石,实际是由刚才笼罩着叶城的那种黑雾凝成的。刚才消散的,就是人们口中所谓的陨石。”

“给东石郡造成如此灾难的东西竟然是一团气?”

如果说这个消息仅仅让苏奇产生了一丝惊讶的话,那苏武的下一句话便让苏奇感到震惊了。只见苏武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这里的黑雾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曾经见过和这相似的场景。”

苏奇的瞳孔忽然扩张,他心神剧震。倒不是惊讶于苏武的经历丰富,而是苏武说出这句话后,苏奇也瞬间想起了苏武口中的和这团黑雾相似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他还是装作不懂得问道:“什么?”

苏武目光飘忽,似是想起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在我父母消失的那里,我见过和这黑雾相似的雾。”

下面要说的,便是苏武初生时候的经历了。

据族志中记载,苏武的父亲苏长庚是苏家镇守笠泽产业的长老。十二年前,也就是苏武出生的那一年,笠泽忽然升起了一片浓重的蓝雾,蓝雾将苏长庚统治的那座岛掩盖。这场大雾来的极其诡异,据目睹了这场大雾的渔民所说,当时晴空万里,雾似是从海底而来,仅仅笼罩了不到五十里的地方。而苏长庚统治的那座岛屿,就在雾气的中心。

这场大雾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几刻钟的时间。雾起的时候笠泽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地质运动的迹象。但当雾气散去之后,苏长庚所在的那座岛屿却诡异的从笠泽上消失了。

这件事在当东石郡堪称轰动,更是引起了笠泽水师的重视。因为连同岛屿消失的,不止有岛上的居民,还有一支镇边军。这支镇边军有百人左右,前来执行某种任务,将要返回阴罔墟。他们仅是在那座岛暂驻修整,只停留一天。

官方一直怀疑,导致那座岛屿消失的是某种强大的灵术,灵术使用者极可能是为了报复镇边军,用一种出人意料的蓝雾状的灵术将岛屿包裹,然后突然间爆发威力,将岛屿连同所有的生灵一同埋葬。

这种解释看似最为合理,但若是细思的话,也不难发现其中不合理的地方。

首先,众人难以想象有什么灵术可以完美的伪装成蓝雾,还要不让人产生丝毫的怀疑。

其次,镇边军的统领是灵窍境的修士,若想一击杀死灵窍境的高手,对方至少是气海境的修为。在整个笠泽海域,莫说气海境的恶徒,就连灵窍境的修士都为数不多。再考虑到和镇边军有仇这一点,符合要求的修士就屈指可数了。然而这些恶徒无不是重要通缉犯,基本都被赶到了阴罔墟,几乎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跑到笠泽东部作案。

再者,如果仅仅是为了杀死一支镇边军,为什么还要把那座岛屿一并毁灭?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如果说是怕被查询出蛛丝马迹,被官府查出身份,那也说不通啊。有胆量做这件事的人无不是暴戾恣睢的角色,做下的罪恶可谓罄竹难书,早就上了安南君的黑名单,多一桩少一桩早已经无所谓了。

像灭掉一支镇边军这样的状举,其本人不在江湖中大肆传扬就已经很让人意外了,更是不可能为了毁尸灭迹而击沉一座岛。

这件事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在官方,都成为了像“都市怪谈”一样的奇事。不过此事虽奇,身为作者的苏奇,却是知晓这件事一切的来龙去脉。

要说所有被蓝雾笼罩的人都失踪了吗,答案当然是否。身为主角的苏武自然不会被这种开场flag影响。相反,这次的经历是苏奇苦心为他设计的金手指。

婴儿状态的苏武在蓝雾中获得了巨大的好处,在苏奇的小说中,那场大雾是一件异宝所化,它吞噬了所有人,最终在苏武丹田内凝结,化作一枚宝珠。这枚宝珠通体汪蓝,非常神秘,持续向外散发着神光。神光可洗涤苏武的身体乃至魂魄,会不断提高他的天赋。

可以说这是逆天的金手指了,几乎超过了所有类似“魂体老人”这样的设计,更是将一般的开场法宝直接踩在了脚下。

只要苏武一天不死,他的天资就会不断地被提高,凡体会被提升为灵体,灵体会被提升为战体,战体还会继续提升,最终成为仙体。他的智力悟性也会被持续提高,最终成为智慧冠绝古今的存在,一切的难题都不会难倒他,所有的功法在他眼中都是一眼分明。至于阵法丹法中的奥妙,在他眼中就如同做小学算术题一样简单。

苏武现在十二岁,修为达到爆血境,成为家族公认的第一天才,只能说是水到渠成。

苏武自然不知道此时苏奇的心中所想,他隐瞒了体内宝珠的事情,脸色认真地说道:“我记得那天蓝雾连天,浓郁的宛若化不开一般,很像这次的黑雾。而且这些黑雾和我小时候见到的那场蓝雾,似乎有某种联系。”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体内的宝珠和这些黑雾产生了某种难以名状的感应。

“那我们现在应该……”苏奇没有揭穿苏武秘密的打算,他正想问问苏武接下来该怎么办,然而异变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先前那条吞噬了所有镇边军和江湖武者的黑雾,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从一旁的地废墟中钻了出来,向着背对着它的苏武扑去。

“小心!”苏奇脸色忽的大变,在危机关头,他没有多想任何东西,本能似的前冲了几步,然后猛地将苏武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这样做的代价就是,苏奇代替了苏武,被黑雾吞没了。

“苏奇!”苏武急忙转头看去,大喊出声,他一边后退一边紧盯着那条像舌头一样的黑雾,渴望从里面搜寻到苏奇的身影,但苏奇已然失去了踪迹。

“该死!”苏武停住脚步,心中大急。他的性格虽然比较冷淡,把苏奇打成重伤也不曾去道歉和探望,但实际上在他的心中一直把苏奇当成朋友。他想要冲入黑雾,但那黑雾实在恐怖,他不能确定体内的那颗宝珠可以护住他。

话分两头,与此同时,被黑雾吞噬的苏奇只感觉眼前瞬间一黑,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他的五感消失,没有了任何知觉。眼前的黑暗无边无际,在这里没有方向感,他不知道哪里是上,哪里是下。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无知、无觉、无感、无念,这是一个完全空寂的世界,只有无边无际的孤独。

“我这是死了吗?”虽然这句话是说出来的还是想出来的苏奇都无法分辨,但不知为何,他的内心竟然出奇的平静。

“我本来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如今又重生,来了一次我的世界,值了。”

苏奇的眼前是一片黑暗,无边无际。苏奇就在这孤独的黑暗中漂流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前的混沌好似被劈开了,出现了一丝亮光。

这或许无法称之为亮光,因为苏奇看不到它,但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存在。它是另一股存在于茫茫虚无中的意识。就像是无尽黑海中的灯塔一般,指引着苏奇的方向。

这一刻,苏奇有了方向感,有了念头。他拼命地向它靠近,离它越来越近。苏奇渐渐地恢复了五感,又拥有了知觉。他和它近在咫尺了。

“你在那儿吗?”苏奇恢复了语言能力,他大喊,想要引起它的注意。

那股意识也作出了回应,它的思念中充满了亲近与欢喜,道:“我在,我就在你身边。”

“我好饿啊……”它又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悲伤与无助,就像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让人心生怜意。

苏奇很想帮助它,他说道:“你能和我回家吗?我家里有很多食物,一定可以让你吃饱的。”

“不!”它拒绝了苏奇,语气中充满了痛苦,“普通的东西是不能让我吃饱的,我需要大量的能量。我好饿啊,我一饿极了就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想伤害这里的生灵……”它迟疑了一下,“我可以吃你的灵魂吗,你和这个世界的生灵不一样,你的灵魂中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一定可以让我吃饱的。”

“我的灵魂?”苏奇心中一怔。他是灵魂穿越过来的,理应和这个世界的生灵不同,但灵魂被吃了的话,他本身还会活着吗?

“可以啊,如果我灵魂能让你吃饱,那就来吧。”苏奇很想帮助它,他答应了它。

苏奇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地被那股意识包围了,他看清了那股意识,那是一条黑龙。它的身体是由气组成的,但是呈龙形,苏奇心中一怔,他认出了这条黑龙,它的样子和他出车祸的那天在天空中看到的黑龙颇为相像。

“我们见过吗?”苏奇用意识问它。黑龙咬了他一口,苏奇感觉不到疼痛,却能感觉到某种非常重要的东西在流失。同时,苏奇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那是一种凌驾于肉身之外的东西。

“没有,我们从没见过,不过从今以后,我们是好朋友啦!”黑龙这样回应他。

“没有见过吗?”苏奇心中有些黯然,他清楚的记得那天飞行在天空中的黑龙看了他一眼,苏奇的《星穹三界》中没有黑龙,也没有其余颜色的八龙。或许就是因为这九条光龙掠过了地球,正好和死去的苏奇发生了某些感应,才把他带入了星穹三界。

但他随即又意识到了某种非常重要的事:“我们能做朋友吗,我不会死吗?”

黑龙好似笑了,它笑道:“我怎么会让你死呢?”

苏奇的灵魂和它的意识碰撞,如水乳|交融一般缠绕在一起,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忽然,苏奇好似和它建立了某种联系,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丝画面,那好像是黑龙的记忆。

苏奇心中震撼,他看到了一片混沌苍茫的空间,天空之中有数不尽的雷霆交织,无数的流火从天际而来,那是一颗颗巨大的星球摩擦大气燃烧出的火焰。苏奇宛若回到了远古洪荒,天地到处都是异像,火山喷发,大地崩裂。

苏奇向前看去,看到一个恐怖的身影屹立在苍穹之上,那是一尊顶天立地的王。

他的气息恐怖无边,让天空扭曲,大地沉沦。他就像是天地的凝结体,是天下共主,统治着世间的一切。

他的额头上长着两根龙角,龙角九节,分为九种不同的颜色。他衣袍好似由九条不同颜色的神龙交织而成,神秘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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