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终是有外人在场,温言不敢放肆,只是轻轻吮了吮徐锦年的唇,就放开了她,徐锦年的脸红红的,有些气恼的瞪了他一眼,温言也不生气,戏谑道:“年年这么甜,是裹了糖汁儿吧。”徐锦年推开温言向外面走去,却又一把被他拽进了怀中,二人间亲密的气氛浓到了极致。
后面那个小姑娘有点看不下去了。她是温家本家人,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个温家掌权人的妻子的,就连温家现在的女主人也对她颇为看重,刚才还介绍了温言和她认识,怎么现在温言就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她有些怒,也有些怯,但是最终对于权利以及地位的渴望战胜了她仅存的那一丝怯意。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从温言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温言皱皱眉,心里有些反感,徐锦年则是松了一口气,趁温言不注意就从他怀里逃了出来。,想开口道谢,徐锦年就看见了眼前人是谁。
“温家少爷,你的女朋友来找你了,能不能劳烦你让一让?不要挡了我视线?”徐锦年有点憋屈,阴阳怪气的损了温言一嘴。
温言敛了平日里那种谦谦君子的气度,眼神里不带一丝温度的看向那个小姑娘:“有事?”
小姑娘打了个哆嗦,本就有点怯,现在一下子就怂了,话也没说立刻就走开了,荣华富贵是好,但是比不过自己的姓名要紧,他全然不似刚才在温家女主人面前那样对自己彬彬有礼,而是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看他的眼神,小姑娘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再没有眼色,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结局。
小姑娘离开了,温言准备好声好气的跟徐锦年解释,但是她压根没管,甩开温言的手就去找萧慕了,今天这场子上,能护着她的也就只有萧慕了,她可不想被温言这条大尾巴狼给吃抹干净还不给钱。
看着徐锦年准确寻找萧慕的背影,温言抿了抿自己的唇——唇上残留着徐锦年的热度,他病态的轻唤一句:“年年,你别想离开我。”
……
徐锦年像一条鱼一样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就找到了萧慕。她习惯性的挽上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阿慕,救救姐姐,帮姐姐个忙?”
萧慕侧过身去看着她:“怎么了,温言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没有,”徐锦年赶快否认,“你能不能一会把我送回家?不然我怕我今天是回不了家了。”
“可是……”萧慕想开口拒绝,就被徐锦年堵了回去:“没有可是,帮帮姐姐啊阿慕。”说罢,她心中就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浑身都轻松了不少。解决完心事,她也就不打算缠着萧慕了,而是去找她自己还可以说得上几句话的人聊天。
算了,安安今晚要和他回去,就当是顺路了,萧慕这样想着,轻晃着杯中金黄色的酒液。
……
唐诗看着徐锦年同萧慕那亲密的模样,肺都要气炸了,她这时候也不管什么了,直接拉着宁安就到了萧慕面前,质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找新女朋友了?”
萧慕却没有看她,而是紧盯着她身后的宁安:“没有,不要乱说。”
宁安笑容勉强,拉了拉唐诗的手:“走吧,你不是说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吗?既然已经分手了,那么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也没做错什么。”
“安安!”萧慕伸出手去想要牵住宁安,却被她错开了,她看着萧慕:“我会马上从司南馆搬出来的,你不用担心了。”
“安安,你知道了什么?”萧慕有些紧张,“那些都不作数,我可以慢慢跟你解释!”
“不用了,”宁安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好聚好散。”
宁安表面上冷静,其实已经有点混乱了,她有些分不清过去,梦境和现实,她只想快速逃离这个地方,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我就不该来,她想,至少还能给我一个没有破碎的梦。
天知道她看到徐锦年和萧慕两人亲昵耳语的模样有多生气,又有多慌乱。脑海中萦绕着的一直就是那个“我是他未婚妻,你是谁”的场面,在那一瞬间,她有过想去质问萧慕,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前不久才知道她与萧慕分手的事实又将她钉死在了原地,她没资格吃这醋。
“你放手。”萧慕看着唐诗,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让开。”
唐诗有些害怕,但是想到宁安还在自己身后,她又硬气起来:“你算什么?凭什么让我让开?”
“我说让你让开。”语气虽然冷淡,但是周围的气氛已然沉寂下来。
唐诗怕的有些抖,就好像看见她家老爷子一样,但是她还是梗着脖子:“我拒绝,宁安她现在不想看到你。”
一道身影插了进来,是唐南。他看着萧慕,沉声道:“你做什么?”唐诗看到唐南来了,赶紧躲在他身后,才感觉身上那层威压卸掉了一点,向宁安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快走,这里有自己和哥哥为她挡着。宁安犹豫了一下,但是看到萧慕,她就又无可避免的想起了刚才那一幕,心中一阵阵刺痛传来,她遏制了一下眼角的酸意,向门外走去。
萧慕看宁安走了,有些着急,但是又见唐家兄妹二人挡在前面怎么都不肯放行,怒意横生。
待到宁安离开一段时间后,唐南才侧身让出路,毕竟把客人堵在这里也不像话。他微微笑着,眼神却没有一丝感情:“萧先生,请自便,恕唐某不奉陪了。”
萧慕睨了唐南一眼,也不说废话,转身就出门去追宁安了。看他离开,唐南赶快对唐诗说,“我和你去找找宁安,她刚刚情绪有点不对,这地方又是“第一次”来,可能会迷路。”
“好。”唐诗应下,二人也不说废话,叫了几个侍者,几人就开始找寻宁安。
*
一个不知道的地方
宁安确实迷路了,她本想直接回自己和唐诗的房间,可是随着自己的记忆走着,却悲哀的发现那里都一样,查地图,这一块区域内部也是被信号屏蔽的,搜不到相关信息;她想去问问在这里的侍者,却发现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被风吹动的宫灯在地上旋出漂亮的花影。
她想原路退回去,却七拐八拐的又不知道到了哪里,一阵冷风吹过,带来了一丝浓郁的酒气,她不禁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她准备走着再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什么人。
可是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从身后覆上了她,一只肥胖的爪子搂住了她的腰,脸颊边传来恶臭的酒气,熏得她有些晕眩。那只“肥猪”从身后蹭着宁安,嘴里不住的叫着“美人”,宁安一阵恶寒,想要挣脱,却发现体力悬殊,她大声呼救,没叫来救兵,却反而把身后人的性质给叫了起来,下身被磨蹭的逾发明显,她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心中满是绝望。
在她以为她要遭遇不测的那一刹那,身上的重量却突然被卸了下来,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想要站起来逃跑,却双脚发软只得一点点往前蹭去,想要逃离这个地狱。
背后传来几声痛呼和拳脚声,她不敢看,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怎么也站不起来,宁安用力攀着一旁的栏杆,努力使自己直起身来,用力克制下自己内心的恐惧,她跌跌撞撞的向前逃离,全然不顾自己身上被磨出的血痕。
身后只剩下微弱的呻吟声和脚步声,有人在接近她。宁安腿一软,又扑倒在地,那种无力感几乎要了她的命,她用手攀地,努力向前挪去,她没有走多远,就被身后那人抱住了。她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刚才那恶心的场景,浑身颤抖着,她终于想起萧慕给她带着的“表”,刚想打开,就听见那人战栗的声音:“安安,宁安,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事?”
这声音好熟悉……鼻尖萦绕的是熟悉的茶香,是萧慕。
刚才努力压抑下去的恐慌现在一下子都释放了出来,她反手死死抱住萧慕,大声哭了起来。萧慕将她打横抱起,宁安将头藏在他怀中,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萧慕走到那个人面前,浑身散发着无法隐藏的狠厉,他一脚将那人踹下水去,那水浅,倒也死不了人,而且他知晓这附近虽然看起来没有人,实际上都有侍者藏身。如果自己再晚来一点,岂不是……
他低头嗅了嗅宁安的发丝,抱着宁安大步跨走,绕过几个回廊,他来到了自己平时在这里订的一个长期房间。开门进去,萧慕开了灯,他将宁安轻轻放在床上。看着宁安腿上,还有手上的鲜血淋漓的伤口,他恨的想要立刻冲过去杀了那个东西。
闭了闭眼,他藏住了眼中的情绪,想开医疗系统,但是看宁安这模样想来对于机器也是抵触的,他就决定去拿医药箱,但是刚准备离开,他就被宁安拉住了。回头看,宁安眼中满是恐惧,整个人还在抽泣,萧慕耐心安抚她:“安安乖,我去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不会走的。”宁安却依旧不松手,他看着她,心中满是痛楚:怎么会又让她受到伤害,而且还是在自己身边,就发生这样的伤害。他索性半靠在床上,将宁安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感觉到宁安始终紧绷着的身体,他就像给小猫顺毛一样顺着她的背,还哼起了小时候妈妈曾经给自己唱过的歌谣,渐渐的,宁安的眼睛缓缓闭上,呼吸也不复刚才那样急促,变得绵长起来,她睡着了。
萧慕见她睡着了,想要去帮她处理一下伤口,却发现宁安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服,怎样也不肯放手,他便把外套脱下,盖在了宁安身上。
调出了医药箱,他拿出里面的酒精棉,动作轻柔的给宁安腿上的伤口消毒,但是酒精难免有刺激性。看着宁安在睡梦中还因为疼痛而蹙起的眉,他又放缓了动作,就那样细细的将她身上凝固着的血渍擦干净,而后缠上了一层绷带。
他追出去时发现宁安已经不见了,不过还好她没有摘掉手表,他可以继续查看她的位置,但是这园林回廊建造的弯弯曲曲,虽然看着二人距离不远,但是找到她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他听到宁安的呼救声立刻赶了过来,就看见一幅令他气血翻涌的画面——宁安被一个男人强搂在怀中猥亵,怎么也挣脱不开。他当时就感觉自己的病情又压抑不住了,冲过去几下就将男人打倒在地,本想就地杀死他,但是看着在一旁的宁安,他克制住骨子中迭起的那股噬杀的欲望,选择了先去照顾宁安,至于这人,他冷笑一声,跑不了,就先给他一条活路。
……
他仔细的给宁安盖上被子,将房间里的温度和湿度都调节到一个合适的程度,然后出门了。
刚打开门就看见闻风而来的唐南和唐诗二人,唐南急切的想要进去查看宁安的情况,却被萧慕拦在门口。唐安死死盯着萧慕:“我劝你你别在我的地盘太放肆。”
“放肆?”萧慕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放肆。”他又念了一遍这个词语,然后一拳捣上了唐南的脸,把唐南打了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