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云白和保霖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但云白始终没有明确表示她对保霖是怎样的感情,也没有明确地接受他。
虽然这事吴达和冯杰觉得挺闹心,但保霖觉得这个没有多大的关系,等云白想说的那一天,她自然就会说了,而他只是要暂时的等待。
等待归等待,不是坐以待毙。
为了继续增进和云白的关系,保霖对云白比以前更加大献殷勤,不仅帮她领饭,替她擦黑板,还帮她扫地倒垃圾,能帮云白做的他都抢着去做。
云白开始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后来也就默默允许了保霖的这种行为。
可是日子渐久,就有人出来生事,硬是在传云白和保霖在谈恋爱。
保霖倒是无所谓,还觉得挺骄傲,可云白每天都如坐针毡,她生怕这些流言会一个不小心传到老师那里,武川已经是一个前车之鉴,她要是再趟这淌浑水,只怕就不是撤职这么简单了。
对于云白这种好学生来说,不要说撤职,哪怕是一点点惩罚,都会让她这种自负的人感觉难以面对,她觉得老师肯定也会对她很失望。
虽然就从目前来看她和保霖是挺像那种关系,但是她心里明白,自己还没有彻底地接受保霖,即使她接受了,也不一定非得是恋爱的关系。
渐渐的,云白就很讨厌有人把她和保霖联系在一起讲,听见这样的话她就会发火。
出了那些流言之后,云白刻意和保霖保持着距离,她想要明哲保身,她觉得那些人说她谈恋爱就是对她在进行人格侮辱。
可是,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天的下午,吴老师让云白收齐作业给他抱到办公室,云白在去的路上就眼皮直跳,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放下作业后,云白转身就要走,但吴老师居然把她叫住问她:“云白同学,你知道我们班上的同学有哪些在谈恋爱吗?”
云白当时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吓了个激灵,她稳住声音说:“老师,没有啊,我们班上没有这样的情况。”
其实那一刻,她以为吴老师知道了她和保霖的事,在回答的时候,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但吴老师就只是问了她这句话,就没再说什么了。
云白回到教室的时候还心有余悸,回想起吴老师刚刚的话,怎么都觉得像是一种警告。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小彦,问小彦她该要怎么办,但小彦也说不知道。其实她有想过去跟保霖说这件事,但是又不知道怎样去开口,思来想去,就决定不做什么,想等事情自动翻页,就算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她也会让自己尽量跟这些事撇清关系。
但是,必须要彻底跟保霖划清界限了。
云白远远看着在教室的走廊外嬉戏打闹的保霖,突然觉得有些不忍,但是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想,要是只是普通朋友就好了。
这天保霖又要来帮云白扫地,云白却冷着脸夺过扫帚自己去打扫了,保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在意。但是很快他就发觉云白对他的态度很冷淡,总是会毫无厘头避开他,甚至完全对他不理不睬。
保霖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让云白不高兴了,还跑去问云白,问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得不理他。
云白那时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地说叫他离她远点,以后都要离远点。
保霖看云白生气,不好再说什么,但他觉得肯定是自己某个地方做的不对,于是就跑去小卖部买了两个棒棒糖,打算哄云白高兴。
因为他听说女孩子都爱吃甜的。
当他高高兴兴地将糖放在云白桌子上的时候,云白却突然间发了火,还抓起棒棒糖扔到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
她说:“你还要怎么样,难道真的要毁了我的生活你才要高兴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后面那句话不是她的本意。
保霖看着云白,说不出话来,他一直默默看着云白发火,把糖扔掉的举动,甚至连她说那些的话时候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像被千万根钢针猛滚了一下,难受得很。
他还抱有希望地问:“你,有喜欢过我吗?”
在云白没有亲口说不喜欢他之前,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弃一点点的可能。
云白看到保霖失魂落魄的神情,心有些软了,但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不喜欢,我从来就不喜欢你。”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答案的……
在这之后,保霖再也没有继续他的那些“爱的行动”了。整天只是安安静静的,上了课就认真听课,下了课就走出教室,该睡觉时就睡觉,按部就班,乖的出奇。
倒是吴达挺蹦达,保霖不在时,他一看见云白就对云白说脏话,说云白不是什么好人,糟践别人的感情,还说她不喜欢不早点说,非要拖那么久才说,很虚伪之类的话。
气得云白也对着吴达破口大骂,骂的时候,连带着保霖也一起骂。
小彦看不惯吴达欺负云白,也帮着骂吴达,而且只要吴达一开口说话就骂他,骂不过,她就朝吴达吐口水。
后来有一次,他们对骂的时候,小彦把口水吐到了吴达头发上,吴达当场推倒了小彦,小彦的肘关节在地上蹭破皮出了血,哭了,要告老师。
于是吴达因为欺负女同学被罚扫一周的地。
他不服,下来就要找云白和小彦的茬,还是被保霖拦住了,劝说了他好久,他才止住往云白柜子里扔活蛇的想法。
云白也不想看自己朋友和保霖的朋友闹得这么僵,但是又无端觉得现在的状况比之前要好很多,至少现在没有人再说她和保霖是在谈恋爱的话了。
她到那时候,也还没有悔悟过来自己对保霖做过的尽是伤害,那时候,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而忽略了保霖的感受,对待他的方法也很自私。
后来等她回忆起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那时候是真的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