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我少年封侯,是因为军功盖世,可不是因为,大将军是我舅舅,皇帝是我三姨夫!
上一节里咱们说到,18岁的小伙子霍去病,带领800骑兵,深入匈奴境内,杀敌两千多人,被封为冠军侯。那时封侯可不是小事,非常光彩非常荣耀,也非常难,必须立功才能封侯。很多人打了一辈子仗,到死都没能封侯,比如非常有名的"飞将军"李广。
要命的是,这个霍去病,又是"高干子弟",所以这事,咱们得从头说,看看他到底是凭本事,还是靠关系。
霍去病是卫青的外甥,也是个私生子。卫子夫的二姐卫少儿,就是霍去病的母亲。因为卫子夫的原因,卫家的地位迅速提高,霍去病也成了贵公子。
但他从小就崇拜舅舅卫青,渴望像他那样,杀敌立功,就一直苦练骑马射箭,而不像别的贵公子,整天斗鸡走马,吃喝玩乐。漠南战役时,霍去病还不满18岁,他主动要求出征,汉武帝同意了,封他为骠姚校尉,跟随卫青出征。谁也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立了大功。
那一仗,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目的,汉武帝并不满意,舅舅卫青没有得到封赏,只有外甥霍去病,被封为冠军侯。
那么,霍去病这次打胜仗,是一不小心的偶然意外呢,还是真有本事?想知道这个呀,你得看看下面的河西战役。
河西在哪里呢?就是今天甘肃的武威、张掖、酒泉一带,因为在黄河西边,所以叫河西,也叫河西走廊。这个黄河呀,很不老实,九曲十八弯,一会儿是东西方向,一会儿又改成南北方向。所以,前一节的故事里,有了"河南地",这一节里,又有了"河西"这个地名。
漠南战役之后,匈奴连续遭遇卫青打击,终于明白过来,汉军的骑兵,战斗力已经不比匈奴差,而汉朝的国力,又远比匈奴雄厚。
这样死打硬拼,匈奴丝毫不占便宜。这时,有人给单于出了主意,说:"咱们后退,撤到大沙漠以北,引诱汉军过来。他们不熟悉道路,又不适应气候,等越过沙漠,肯定已经累得不行,人没劲,马也没劲,这时候再打,他们必败无疑!"
单于一听,反正也没别的办法,就采纳了。
匈奴主力一退,在沙漠以南,就只剩下东边的左贤王,和河西走廊上的休屠王与浑邪王了。就像一个人,两条胳膊,都伸在前面。汉武帝决心趁这个机会,先砍掉匈奴的右胳膊,打通河西走廊。派谁去呢?战功赫赫的卫青,或者名声响亮的李广?
突然,汉武帝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那个人,竟有这样的胆量,只带领800名骑兵,就深入匈奴数百里,杀敌两千多人。这样的孤胆英雄不用,还能用谁呢?
汉武帝马上点了霍去病的将。他说:"去病,给你1万骑兵,你给我打通河西走廊!"霍去病一点都不含糊,干脆地说:"感谢陛下信任。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公元前121年3月,霍去病点齐人马,从长安出发,沿渭水河谷,进军河西。霍去病决定采取长途奔袭的战术,能否达到目的,关键在于进军速度。霍去病下令,每人配两匹骏马,轮换着骑,连夜赶路。到皋兰山时,侦察兵回来报告,前方有匈奴大军。
知道皋兰山在哪里吗?就在今天甘肃兰州市的黄河以南。
霍去病略一考虑,低声命令道:"准备战斗!"
听到命令,部队马上从行军队形,换成进攻队形。箭上弦,刀出鞘,双腿紧紧夹在马肚子上。等霍去病一声令下,大家催动胯下的骏马,像离弦的弓箭,朝匈奴骑兵射去。
霍去病挥动手中的长枪,左一枪,右一枪,枪枪不落空,一个又一个匈奴骑兵,被他挑落马下。那些人,即使没被挑死,掉到地上,也被马踩成了肉泥。经过激战,汉军把匈奴人杀得大败,两个王爷都丢了性命。就这样,6天之内,霍去病的铁骑,先后灭了5个小的匈奴王国。
霍去病进军的速度实在太快,匈奴人完全没有想到。他们抵挡不住,一路向西败退,霍去病就指挥三军,在后面紧紧追赶,越过今天甘肃山丹南部的大黄山,那时叫焉支山,又追了1千多里。
这一仗,霍去病俘虏了匈奴的王子,歼灭敌军近9千人,几乎平均每人一个。面对这样的战果,汉武帝非常高兴,当年夏天,又命令霍去病,再度出征河西。
你老打人家的右手,人家的左手,不会总不管呀。为了拖住匈奴的左手,策应霍去病的行动,汉武帝同时命令郎中令李广和另外一个将军,带兵出右北平,也就是今天的辽宁凌源,缠住左贤王。
接到命令,霍去病对着地图,仔细考虑行军路线。他想:"上回那些地方刚刚打扫过,应该还没有灰尘。匈奴人胆战心惊,肯定都跑到别的地方了。所以这次,一定要换条新的路线。"
霍去病带领部队,从北地出发,经过富平,沿黄河向北,到朔方郡的窳浑,转向西北。这么多地名,好烦呀。别着急,我告诉你们,它们都在哪里。北地,在今天甘肃庆阳西北,富平,在今天甘肃吴忠西南,窳浑在今天内蒙古杭爱后旗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