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清月故意提高了音调。
老宋摧眉折腰，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红塔山，排了三根：“陈哥，老宋怎么会干那种事呢？”
他抬高了头，一副正经却能够意会的表情。
“来来来，抽根烟，咱们两个叙叙旧你再上去也不迟。”
他这个时候倒低下头了。
这人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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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月并不喜欢抽烟。
他只是借着香烟提神，慢慢养成了习惯。
他抽烟时，一根烟也就抽两口，随即便掐了，现在也是刚抽完，所以别说是老宋给他递烟了，他自己的他都嫌弃。
“抽烟就不用了，叙旧倒是可以，不过好像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陈清月现在看老宋这张老脸，实在是觉得恶心。
满脸褶子，皮肤又黑又粗，自己以前怎么会和这种人混在一起？
“是是是，老宋不耽误陈哥的时间了。”保安老宋颤颤巍巍地把烟收进兜里，垂着眉毛笑道。
“我现在能上去了吧？”陈清月说。
“能能能，您往这边走。”
老宋不光改了说辞，甚至还要给陈清月引路。
这条路陈清月不知道走了多少次，闭着眼睛他都能上去。
哪里需要老宋给他带路？
“哼。”
陈清月冷哼一声，再也不想理会这个前恭后倨的小人，径直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临到了电梯门口，他突然停住脚步，伸手在耳后处挠了挠头发，居然又向大门口处折去。
“怎么了陈哥，不上去了吗？”老宋在他身后弓着腰问道，心说你小子也是怕麻烦的嘛。
“这样空着手上去不太好。”
陈清月说完，从红都大厦外边的水果超市，提了一大袋子水果，这才走进了电梯里。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按下了七层的电梯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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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外，保安老宋冷着脸在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不让你上去你还威胁我？”
他扭曲着五官，心中祈祷着一会陈清月被人轰下来。
“还拍劳资打灰机的照片？恶心。”老宋又啐了一口，抬起脏兮兮地鞋子拈开，骂骂咧咧地走进了保安室。
他这可就错怪陈清月了。
陈清月怎么可能去拍那么恶心的东西？
他先前所做的都是装腔作势而已，毕竟做贼心虚，老宋怎么可能让他把证据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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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缓缓上升，转眼间响起了“叮当”声，门开了。
陈清月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九点过半，公司的人们应该已经开始准备自己的工作了。
他怀着异样的感觉走进熟悉的地方。
公司的装潢没有怎么变过，只是墙壁上去掉了陈清月的海报，居然就显得陌生起来。
公司前台的小姐姐正对着大门，先前一秒还在低着头照镜子。听到陈清月的脚步声，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一眼，惊喜地站起来打招呼。
“陈哥，你怎么来了？”
“我回来看看，舞台部的今个没活儿吧？”
陈清月走上前，拿出两个苹果放在前台桌子上，又想接着拿其他的水果，被前台小姐姐拦住。
“陈哥，够了够了。”前台小姐姐往后指了指：“没活，都在呢。”
“呵呵，行。”
“那咱们一会再聊。”
陈清月说完，收拾水果袋子，正准备离开，被前台小姐姐一把拉住。
她伏着案台往过凑了凑，左右瞟了瞟，看见没人，这才在陈清月耳边低声道：“陈哥，你们部门那个老王八蛋自从你走后，没少说你坏话。”
“而且他还不准别人提你，我看你最好是别进去了，免得受那个老王八蛋的气。”
陈清月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没事，谁整谁还不一定呢。”
这种情况陈清月早就预料到了，若是老王八蛋不做点什么，陈清月反倒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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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小姐姐口中的老王八蛋就是他们部门的经理——牛航，他已经三十八岁了，还没有结婚。
本身他长得就丑，三十八岁的人看着跟老宋五十多岁似的，人又猥琐，实在不讨人喜欢，公司里没有几个人不在私底下骂他。
陈清月还在的时候，他就十分嫉妒陈清月受女孩子欢迎，经常暗地里，明面上给陈清月穿小鞋。
还记得当初第二次舞台事故时，牛航就在陈清月背后留下一个脚印。
可是他越这样做，那些女孩子跟陈清月的关系反倒是越好。
牛航根本没有与陈清月相提并论的资格。
后者年轻帅气，会说话，知分寸，而牛航？不过是一个毛手毛脚的猥琐大叔，公司里女孩们哪个没被他揩过油？
能喜欢他？
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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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小姐姐还是担心陈清月，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而陈清月则是倚在前台案台上，开启了【透视眼】。
舞台部的同事们正在闲聊，其乐融融。
陈清月接着朝经理室看过去。
只见那猥琐的牛航正坐在经理室椅子上，在他对面的是舞台部的另一个红人——吴彤阁。
“她怎么会在那里？难不成又被老王八蛋训话了？”
陈清月有些疑惑，隔了这么远，透视眼只能看到模糊的画面，也不能听到声音，没办法分析里边的场景。
可接下来陈清月就明白了。
“这老王八蛋！”
他居然在吃吴彤阁的豆腐？
陈清月的性格上有一些容易激动，看到了这场景，他再也站不住脚，气冲冲地直接往经理室去了。
舞台部的同事们只看见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居然直接朝着经理室过去，使劲拍门。
再一细看，才发现是陈清月。
不少同事被这动静惊动，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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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你怎么来了？”
陈清月没有回话，继续拍门：“牛航，给老子开门。”
过了有一会，经理室的大门才从里面打开。
陈清月走进去，正看到吴彤阁一脸惊慌的模样，心里腾地一下冒出火气，直接出拳朝牛经理的脸上打过去。
“老王八蛋。”
牛经理被打翻在地，陈清月啐了一口，转头看向吴彤阁。
“你没受欺负吧？”
吴彤阁惊慌地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这老王八蛋就没王法了。”
陈清月怒视着牛经理，看着狗腿子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周围同事拦着两人，免得他们再起冲突。
那狗腿子名叫周清，长相人品都还说得过去，只是有两个特点——趋炎附势，喜欢跟陈清月作对。
眼看着自己的大腿被人一拳打翻，周清坐不住了：“你怎么一进来就打人？没有王法了？”
那老王八蛋看到有人跟自己站在了一起，心里也有了底气：“你已经被公司开除了，你个杀人犯，小瘪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