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
虽无兴趣,但并不反感。能有自己的主见,且坚持争取自己人生主动权的姑娘毕竟是少数。
她很不错。
林悦心莞尔一笑,目光转到不远处的宫门,喃喃道:
“听说皇上把邻国进贡的一株深海奇植送给了端平公主,不知道今日能否有幸一见。”
说到这儿,林悦心明显有些激动,转回头看向叶祁云,语速微快,
“祁云,你知道吗?听说那是一株幽蓝色的灵草,是幽洋鲛人的圣物,蕴含着丰厚的元气,还很有灵性。
传言,它的周身都萦绕着幽蓝色的元气,十分梦幻。若有人想吸取它的元气,它会自动形成保护的屏障,连身为广元士的太后娘娘都无法打开那一层屏障。据说,在那株草旁边修炼会事半功倍,还有美颜护肤的功能呢!”
“幽。。。”
顾不上吐槽林悦心一连串的听说传言据说,叶祁云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三个字:幽露草。并且险些脱口而出,好在堪堪止住。
林悦心一脸茫然。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
矢口否认,而后岔开话题:“宫门开了,我们进去吧。”
说罢,叶祁云率先迈步走去,留林悦心一人不明所以,蹙眉半晌才跟上。
朱墙高耸,金碧辉煌,檐牙高啄,钩心斗角。
在宫人的带领下,一众人缓缓走了约半刻钟,转过一处拐角,迈过一道拱门,眼前的景色截然不同。
润滑的卵石铺满一地,眼前是一道澄澈见底的小溪,溪中游鱼如织,往来翕忽。正中是一个白玉拱桥,再远处仍是卵石铺就的小路,蜿蜒着,隐没至花丛深处。
一行人过了拱桥,沿着小路前行,又走了一盏茶的时间,走到湖前。湖心有一个精致的亭子,四面珠帘环绕,泛着晶莹的光泽。
忽而,四面珠帘皆消散在风中,露出里面的端平公主和两个宫女。
叶祁云一惊,元气凝物?
不,端平当然没这么厉害,那么,叶祁云目光微转,是这个亭子?
啧,皇宫果然都是好东西。
端平款款走出,一袭鹅黄色的宫裙,俏皮中不失优雅。
顺着栈桥上岸,端平公主的目光缓缓扫视过众人,在看到叶祁云的时候顿了一下,微微蹙眉,打量了几眼她的裙子,而后挪开视线,浅笑着,微微颔首,
“诸位愿应邀赴宴,端平甚是感激。今年与往年规矩一样,诸位不必拘束,尽情赏玩。”
语罢,端平微微屈膝,各家少爷小姐也都纷纷回礼,唯有叶祁云站在角落里,半分未动。
但似乎也没人发现。
礼毕,众人三五成群地散开,顺着不同的小路渐行渐远,端平提裙小跑着到了叶祁薰的身边,两人不知聊了什么,端平公主银铃般的笑声时不时传出,一双眼弯成了月牙,甚是可爱。
这样的一个姑娘,倒是不愿去相信今日她会给自己下套啊。
叶祁云收回视线,轻抚怀中的小狼,转身寻了条小路,离开。
没看到林悦心,应该是去找别人了吧。至于端平公主所说的“往年的规矩”,她自然不知道,但,何妨?
知道了她也不一定按规矩来。
一个人独行着,思绪转到了幽露草。柳眉微蹙,面色不自觉地凝重。
方才脑中突然浮现了这个名字,甚至差点下意识说出来。但,仅有一个名字,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林悦心口中的那株深海奇植吗?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自然不是她本身的记忆,叶祁云的记忆……也不该啊,她怎么可能知道这才出现的深海奇植?疑点重重,思考了半晌无果,叶祁云撇撇嘴,
管他呢,反正自穿越以来,挑战她认知的事情又不止这一件。
“你是哪家小姐,本王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一个稚嫩中隐含着严肃认真的少年音响起,叶祁云抬眸,只见面前迎面走来一个华袍小少年,与小狼相仿的年纪,只是表情略显老成。
他身后还跟了一众少爷小姐,其中还有熟人——叶祁月。
想来这小少年非富即贵啊。嗯,会是谁呢?
叶祁云皱眉,身体原主都不出门的,知道的人实在太少。索性,不懂就问:
“你又是哪位亲王啊?”
反正她叶祁云也没有有问必答的习惯。虽说这样难免不敬,这小少年估计是皇亲国戚,但……太子都收拾了,还怕他?
此言一出,少年身后的人站不住了,正欲上前斥责,却被少年抬手拦下,
“哎,不知者无罪,是本王失礼在前,这位小姐的反问也无可厚非。”
“噗。”
叶祁云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么稚嫩的脸,这么老成的语气。哈哈哈哈哈,虽然少年身后的人脸色都变了,但,她忍不住呀哈哈哈哈。
少年微窘,颊边浮上红晕,语气略有恼怒,
“你笑什么!”
“没事,你继续,继续。”
叶祁云堪堪止住笑意,摆摆手。
“你!”
少年恼。就在这时,叶祁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小王爷勿怪,这是臣女的四妹叶祁云,常年因病卧床,今天是第一次出来参加宴会。”
叶祁月会为她说话?叶祁云耸了耸鼻子,眼睛悄摸摸去瞄一眼太阳的方向。叶祁月继续说道:
“小王爷,四妹自幼患了恶疾,难以医治,至今未愈。因着今年端平公主邀请才踏出府门,只是……四妹妹病情无常,臣女还是有些担忧,小王爷还是小心为好。”
嗯,太阳还在东边。
少年蹙眉,看了眼叶祁云,又看向叶祁月,
“她患了何疾,为何本王看不出来?”
叶祁月一本正经:
“回小王爷,是一种极难医治的恶疾,父亲找过许多名医都无法医治。此病顽劣异常,平时看不出异样,发病时却极为恐怖。小王爷请看,臣女胳膊上的淤青就是四妹日前发病时所致。
而且,四妹妹没有发病时的记忆,每次事情过后都会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四妹妹不愿承认,我们身为姐妹的,也不好强迫。”
叶祁月语气低落下来,以袖遮面,挑衅地看向叶祁云。
少年闻言,看向叶祁云的神色变化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