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六子刚搬了新家,学校是九年义务制的,理所当然也就顺着上了7年级,也就是初一,上小学的时候总以为初中生是大学生了,甚至可以骑电动车,就是那种不用费事脚蹬,充会电就能跑,速度还比你咬牙使劲蹬的自行车要快的多的那种。想起来当时上小学的时候,每每大家在路上突然看到个什么新奇的东西,哪怕是云彩今天出奇的大,总要把追这朵云当借口,然后来场小规模自行车比赛,甚至有时候在市里是可以追得上必须遵守交通灯的汽车的,因为城南的缘故,车在平时也不会太刻意去拥堵,也就让那时候的飙车更加随心所欲,而每每这个时候高年级的学长们就会像风一样,坐着电驴子飘了过去,不说羡慕是骗自己的。
电动车,MP4,当然听说还有手机,只不过一些东西是和我们绝缘的,毕竟是铁路子弟学校,父母挣钱还是比较辛苦,而自己家的老头虽说美其名做生意,但是骨子里还是像农民一样的,对于买电动车这回事,不可能像农民买拖拉机那么爽快,对于他们来说电动车绝对是华而不实的,就像普京骑在身下的熊,你看看得了,想要的话,你自己去森林里抓啊,我们老农民得过老农民的日子,熊的话你抓过来住哪里,有什么用,吃什么,能帮我们种庄稼吗,诸如此类,想想就闹心。不过这一年的好消息应该就是搬新家了,听说奥运会也在明年开幕,大人们说的股票也都站上了高峰,听他们说早晚能超过珠穆朗玛峰的高度,虽然听不懂,但还是觉得厉害的,珠穆朗玛峰都存在了上万年了,而股票满打满算也肯定没有三十年,毕竟今年离改革开放的话还是差了一年的,中国速度,就是中国速度。我们的国家还是伟大,奥运会,那是外国人的东西,全世界的运动会,就像我们学校一样,万一哪天举办了个市运动会,能轮到我们学校,还不是像这种心情一样,要是胖子肯定会想,啦啦队在哪里,虽然泡不到,看看也是过瘾的。
总之,那也是我们最美好的一年吧,六子这样想着。
搬家离市场远了一点,以前都是住在仓库的,就是那种一个大棚,满满的都是放着的货的那种,中间盖了三四间平房,其中有一件是拿来生活用的,其他的也还是堆着满满的货,单从外部看你不会发现什么区别,旧兮兮的墙体,挂着单薄的蜘蛛网,甚至连里面的吊顶都是没有新意的漆黑漆黑的,那是冬天烧锅炉留下的灰渣。而新家是在一栋十五层楼的小区里面,以前去亲戚家,或者老爷子朋友的时候去过这种房子,和电视上的上海生活一样,六子去过一次上海,那是在三年级的时候,当时还在私立学校住校,上海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高大,繁华,甚至繁华的有点不真实,印象中有高高的东方明珠,金茂大厦,乘船游的黄浦江,对面的浦东新区,身后的十里洋场,裹着灯光的一个个高楼大厦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一样,如果有人告诉他那天是做了一场梦,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太美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城市,那种美就像十三岁的你遇到了一个打扮端庄,奢侈的三十岁贵妇人,你明明是喜欢的,也有想征服的最原始的罪恶幻想,但是懵懂和青涩让你慌乱无措,甚至只想也只能卑微的匍匐的在贵妇人的脚下,听从甚至顺从的匍匐...
就这样不知想什么的想着,也就搬了进来,三室一厅,2780一平方,当时的北京四环,上海的虹口也就是这个价格不会相差太多,大抵是因为当时房子主要的成本还是房子,土地还没有贵许多,像是面包都是一个价格,成本也差不多,没有什么北京牌,上海牌这一说吧。他选了靠在南边靠西的一间房子,通阳台,再西边一墙之隔就是电梯,一梯两户,正东边是另外两件主卧,北边靠东的是一整个的客厅,北边靠东是连着厨房的餐厅,洗手间在中间。独属于我的小窝带着个固定的书架和壁橱,当年流行的房子里带的那种壁橱,全部是仿红木纹,总共140多平方的房子,装修只花了不到三万块钱,材料都是老爷子一面包车一面包车的拉过来的,装修是单独在外边叫的熟人给介绍的工人,风格也是红木纹的几个木饰,外加简单的吊顶,和80公分的地板砖,唯一值得一提是那台液晶电视,大概60寸左右,当年足足花了一万多块,长虹牌的。
闲事不提,而六子他们的第一单生意也和这个新家有关系。搬家北方人是要温锅的,也就是乔迁之喜,理论上是要和结婚生子一样,大宴亲朋的,但是那时候老爷子也许是因为外地人的缘故,没有太声张,但是六子就不一样,他想着也是初一也是刚开始,想叫着几个朋友到家里来温锅,老爷子心里一想,也不是在仓库,他们几个小子过来热闹热闹也好,毕竟搬新家了总也得给人看看不是,小城不大,基本上说一说大家也都知道,直接请大人们到家里反而太扎眼,这样反而踏实又不失礼节。
是的,房子高十五层,一层大概三米左右的样子,免不了是要装电梯的。温锅无非就是几个人在家里看了看电视,吃了点零食,研究了这高档电视竟然还能K歌,于是商量着周末没事家里再聚一聚,KK歌玩一玩。临走,哥几个本身坐电梯的机会就少,商量着要把整一栋的电梯按钮都按了一遍,理所当然要先去顶楼,下了电梯顺着竟先去了天台...
“你看,整个临沂都能看着,还要沂河,我操,这应该是最高点了,整个鲁南要是按这个情况应该都能看着,俺老家在莒县,在东北边,要是有个望远镜还能看着来我觉着。'胖子这么说着。
“屁,他地球是圆的,你怎么上的地理课是,你都出兰山区外几十公里了,还看个屁。”毛子完全无需思索的鄙夷道。
“操,这个是整个临沂,老子得喊两句。”说着,直接跳到墙边上,朝着外边吼了两嗓子,应该是喉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云云的。
只是那墙也没个扶手,还是比较危险的,几个人看着这一顿高难度的动作,竟一时吓得没说话,喊道没一半,几个人连忙劝他下来。他倒是硬生生把剩下的半句歌词吼完,然后才下来。几个人愣是一时无语,呆萌半天。
“操,这个是铁的吧,都是些废料,估计都是没人要的那种。要是能拿出去,你别说还真能卖两个。”黄毛倒是眼前一亮,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是的说到。
“不可能没人要吧,估计识施工完拉下来的,忘了是可能,要是能想办法带下去还真能弄点钱花花,你别说。”六子说道
“你家的东西本来就是,本身就是在楼上,属于公共财产,公共财产的意思就是谁拿了就是谁的,你看你楼下小花园,路边的花花草草狼神的,不也是谁摘了算谁的吗,跟俺家属院一个道理。”胖子贼笑着,却又用一本正经的口气说到
“我看是行”“没错“几个人也都符合道
“前提是要带出去,楼下有个老大爷,咱就这么提伶着下去,大爷就是不说什么,回头人要是来找还不是都算咱自己头上。”六子道,说完皱皱眉“实在不行这种,弄两个钳子过来,折折直接放书包去就是了。”
“有道理,咱这也属于给六子家打扫公共卫生了属于是,不过秉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原则还是得低调有序的进行”毛子进行了一番理论分析。
“那行,咱说干就干,明天去弄钳子去,一人带一把钳子,星期六六子家集合”火哥突然提高嗓门说了句
一日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