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宵在说完这话之后脸色尤其沉重,他转头看着窗外阴雨的天,久久不语。
而蒲韫也是在连叹了几口气之后,感慨了一句。
“如果找不到法子,依照她现在的症状等到满头白发那日,怕是就再难回头了。这次去苗疆的路上,我已经安排人打点好了,沈丞那边我也特地嘱咐过。你如果也要去,公司这边……应该没人能接手吧?”
说完了这些话,蒲韫想起了昨日夜里的情形,现在都觉得后背生寒。
昨天半夜,难得睡了个好觉的蒲韫被傅明宵凌晨1:00的电话给吵了起来,他起初并没有把白浅音的症状放在心里,毕竟身为一个身怀五蕴金蚕的苗疆蛊王,平常的小病基本上都可以痊愈。
一个惊吓引起的发烧自然也不会严重到哪儿去。
可当他来了之后才发现,傅家别墅周围被各种各样的蛇虫鼠蚁爬满了!就连房梁上一个倒吊着一条毒蛇,白浅音所在的主卧冷的让人骨头都打着寒战。
而白浅音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双眸通红,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杀意朝着傅明宵攻击着,傅明宵的肩膀腰背都不同程度的受伤,白浅音手里拎着的那条三节棍上血迹清晰可见。
因为一场梦魇,白浅音再度陷入疯魔。
这次的情况比上次在员工宿舍时严重的太多,再加上她利落的身手,两个大男人花了将近40分钟才把她治住,麻醉的剂量足足加了三倍才让白浅音恢复平静。
而在她沉睡过去之后,那些爬满了整个屋子的蛇虫鼠蚁渐渐散去,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管家连夜带人清理了屋子,将里面的一切恢复如常。
但最让两个人无法接受的是,经历过昨晚的一切,一觉醒来的白浅音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白浅音现在的症状让蒲韫束手无策,他根本无法预料,等她下次失去自主意识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他抬头看着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帮助白浅音准备早餐的傅明宵,突然间觉得自己当初恶意撮合他们两个在一起,可能是一种错误。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喜欢她跟你没什么关系,就你之前出的那几个馊主意,还不足以让我栽在那个傻丫头身上。等我走后,公司的事情会有明远管理,他也是时候该学着独当一面了。万一有一天我先走一步,这傅家也不能落在那些人的手里!还有,我在龙卫组织参加秘密训练的事,你不许告诉白浅音,不然我就雇几个人,把你那件研究所给你拆了。”
傅明宵在察觉到某个大夫暗含愧疚的视线之后,毫不客气的威胁了起来。
两个大男人对视了一眼,最后竟然相视而笑。
就在这时傅明宵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他将白浅音的早餐放在了一旁,伸手拍了拍蒲韫的肩膀。
“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她一起吃早餐了。你一会儿要是没事儿的话就替我把人送到老爷子那,晚点儿我会让人接她去机场。”
蒲韫这下彻底傻了,他看着这个说走就走的傅大老板,三两口的将自己面前的早餐吃了个干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泄露出去,忙不跌的寻了个借口,两人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别墅。
还在楼上的白浅音还不知道楼下发生了,她仔细的将自己指尖的鲜血用符纸包裹好,放在几个类似挂件的小瓶子当中,塞进了身后的背包里。
整理好行李之后,白浅音就将东西交给了管家。
她吃过了早餐之后,就看着管家拖着一个20寸的行李箱从楼上走了下来。
白浅音摸出之前准备好的挂件放在了管家的手里,随后有些不放心的小声嘟囔道。
“刘叔这段时间我不在家,你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这个小瓶子要随身带着,顺便叮嘱傅明宵,让他一定要按时吃饭,不要整天都忙于工作,毕竟那些东西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
管家连忙应声,又点了几次头之后将白浅音送进了地库。
在白浅音赶到傅家老宅和傅老爷子依依惜别之后,终于在晚上6:00的时候赶到了机场。
而这个时候傅明宵让人之前定好的航班还有我到40分钟就要起飞了。
白浅音看着在登机口依旧风轻云淡的等着她的沈丞,禁不住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有点儿多,我也没想到能来这么晚,我提前两个多小时就出发了。没想到还是堵成了这样。”
沈丞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瞧着她头顶上几根格外明显的白发之后,闷声闷气的说了句。
“不要紧,进去吧。”
可是有些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因为落地机场的天气问题,白浅音所乘坐的这个航班迟迟没有起飞。
飞机将近晚点两个半小时,就在白浅音昏昏欲睡,把航空公司骂了个半死的时候,这见鬼的飞机终于起飞了。
在接下来将近三个多小时的航行以后,白浅音可以说是生无可恋。
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可是她又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她拼了老命的想要跟沈丞找些话题聊聊,可傅明宵那个小气鬼将他们两个的作为一个安排的机头一个放在了机尾!
她就算是想找个人交流一下心情,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就知道那个混蛋男人不会这么好说话!
之前觉得他善良才是真的见了鬼呢!
飞机落地之后,白浅音就在领取行李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无比眼熟的人影。
她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甚至还对一旁的沈丞提出了疑问。
“站在那儿取行李的是不是傅明宵?”
“是。”沈丞心里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懒得撒谎。
这种偷偷摸摸跟过来还被人当场抓包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没什么撒谎的必要吧?
而白浅音在确定那个男人就是傅明宵之后,一路走过去,在他的后腰上狠狠的蹬了一脚。